司徒辰風牽着上官靜雨的手,穿過假山,花園,迴廊。兩個人兒,默默無語,臉上卻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停住腳步,上官靜雨擡頭向上看去。陽光太過炙熱,她本能的眯起眼睛,看到那匾額上的三個字,碎夢閣。
看到這個,上官靜雨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是自己剛進二太子的時候,自己住的地方。這裡,有她和司徒辰風的熟悉的記憶,甜蜜幸福的記憶,悲傷難過的記憶。
這些事情,上官靜雨並不想想起。但是,觸景生情,讓她想不起來,也是難的。
司徒辰風,看到靜立着的上官靜雨,心中疑惑。但他隨着上官靜雨的目光,向上看去時,心裡也想到了其中的緣故。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司徒辰風突然說道。
司徒辰風的話語,使得沉思中的上官靜雨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對方,司徒辰風眼中充滿着堅定,且不容置疑。
沉思片刻,上官靜雨低頭,點頭,輕聲說道:“好。”
嘴角微微翹起,司徒辰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發自內心的笑容。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惟恐手裡的人飛了,不見了。
上官靜雨感知到手被拉的更緊了,但她並沒有掙扎。因爲,她覺得這樣,能給自己更多的安全感。起碼,自己心動的男人,自己的丈夫,是這樣的在乎自己。
即使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即使自己明白,可能對方並不是這樣想的。但是,上官靜雨就是想着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催眠自己。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尤其是,當她覺得愛情到來的時候。
想想看,自己以前是多麼的清醒,多麼的睿智,甚至有種看破紅塵的感覺。但是,她自己本身就逃脫不了這樣的宿命。因爲,她是個女人,是個忍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尤其是,當一個你愛的男人關心愛護你的時候。那種原始的本初的感情,無法抑制,真的無法抑制。
無論自己的心是多麼的平靜,但當看到對方的時候,那顆曾經平靜的心,沸騰着,狂跳着,甚至要飛出來一般。
在沒見到司徒辰風的時候,上官靜雨曾經想着,她可能不會再去愛了。那次,當自己受到誣陷的時候,自己何嘗不恨這個男人,何嘗不恨自己的這個丈夫。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恨。因爲,恨一個人,真的太難了,太傷腦筋。
無論以前自己是多麼的堅定,但是,當再次看到司徒辰風那雙溫柔的眼睛,暖人的話語的時候,她又徹底淪陷了。那時,她的內心,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喊着,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於是,這次,她是自願淪陷的,她是自願迷失自己的。
人們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確實是這樣的。
戀愛中的女人,是真正迷失自己的時候。以前,自己認爲的,一切自己不會去做的事情,戀愛的時候,或者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可能會做一切自己曾經認爲自己不可能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上官靜雨又想到了自己的朋友,葉微夢來。這個搶走自己男朋友的女人。此刻,上官靜雨想,她是理解她的。
如果怨,只能怨自己的男朋友蕭毅陽。怨他沒有自制力,不專情罷了。
想想看,女人永遠都是弱勢羣體,女人永遠都是受害者。就算是沒有葉微夢,也會有下一個女人。這樣,只是讓自己更早的認識對方罷了。
轉而想到身邊的司徒辰風,雖然,除她以爲外,曾經還納過妾。但是,她心裡明白,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心,一直都沒有在那兩個妾侍身上。
雖然,自己並沒有時時刻刻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但是,她能感覺的到。因爲,司徒辰風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李玉茜和上官嫣然。
那時,上官靜雨對這兩個女人,是憐惜的。現在,她也是這樣覺得。對她們來說,司徒辰風,自己心中的丈夫,卻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甚至都不正眼看自己。
上官靜雨爲她們感到心寒。
在這個年代,作爲女人,丈夫就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全部。如果,得不到丈夫的愛,是比什麼都令人難過的,哀傷的。
“怨婦,可能就是這樣產生的。”
上官靜雨心想。
感覺到對方的腳步停了下來,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甚至手的勁道也鬆開了很多。這時,上官靜雨回過神來,向身邊的司徒辰風看去。
迎接着對方的目光,真摯而熾熱。
“你看看,這裡是哪裡?”一個喜悅的聲音,從司徒辰風的嘴裡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上官靜雨本能的將頭轉向周圍。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壯麗的院落。門口敞開着,暗紅色的大門,像是不久剛刷的漆,隱約還能味道油漆的問道。
接着,她的眼光便穿過過大門口,看到休整的整體的柏樹。還有很多叫不上名的花草。再擡頭向上看去,匾額上“微草居”三個墨黑色大字,映入自己的眼簾。
心中不由一震,一股熱氣從胸口涌向頭頂。眼淚不自覺的滑到嘴角。
這是幸福的淚水。
看到上官靜雨毫無預兆的流下淚來,司徒辰風慌忙的問道:“我的太子妃,你這是怎麼了?我有什麼做錯了嗎?”
破涕爲笑,上官靜雨擦拭了眼淚,笑着說道:“沒有啦。我這是,感動的淚水。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我很開心。”
聽到這個,司徒辰風剛纔緊張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久久的注視着那雙淚眼,輕聲說道:“你沒事就好。你這次回來,當然要有個新的開始。所以,這個地方,我也讓人幫你修整了一下。你還滿意嗎?”
上官靜雨重重的點着頭,笑着說道:“我很滿意,謝謝你。”
“恩,呵呵,那我們進去吧。若琪和若離,應該將飯菜都準備好了。”司徒辰風提醒道。
剛纔的幸福和驚喜,衝昏了自己的頭腦,連肚子餓這回事,上官靜雨都忘的一乾二淨了。於是,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呵呵,你不說,我到忘了。我這肚子,早就餓了呢,我們進去吧。”
司徒辰風的手遞了上去,上官靜雨輕輕的,將手放到對方的手心裡。當雙手相處的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心裡,暖暖的,像是一股電流充滿全身。
“墨塵,你說的那個死人,
在哪裡啊?”紫竹疑惑的問道。
當王夢溪和紫竹被墨塵帶到剛纔,墨塵所到的茅房。紫竹小心翼翼的將頭探過去,卻發現,茅房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躲着紫竹身體後面的墨塵,輕聲說道:“就在茅房裡呢。茅房就那麼點,你一看不就看到了。”
紫竹的蒙的轉過身去,質問道:“墨塵,你剛纔是不是看錯了,根本沒有嘛。別說死人了,連個活人都沒有。”
“不可能,我剛纔明明看到,我明明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那裡。就在茅房裡。”墨塵漲紅着臉,辯解道。
王夢溪跟着墨塵和紫竹的身後,聽到這些,忙着問道:“別爭了,我們都進去看看。”
在前面的紫竹迅速的走了進去,不甘心的墨塵緊跟了上去。
王夢溪跟在兩人身後,將頭探上前去查看,結果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就轉身走了出去。
紫竹也跟了出去,墨塵邊走邊堅定的辯駁道:“溪兒小姐,我剛纔真的看到了,真的,這裡真的有個渾身是血死人。”
“那人呢?死人不會自己跑了吧。”紫竹忙着說道。
王夢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心裡想着,她覺得,墨塵並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她應該沒有必要開這種玩笑。
那個死人?可能是,墨塵過於緊張,將某種動物看做人了吧。
王夢溪這樣對自己解釋道。
於是,她回過身去,面向紫竹和墨塵,說道:“我們回去吧,剛纔,墨塵,可能是看錯了。如果,墨塵當時沒有看錯,那可能是被人弄走了。總之,現在既然這裡沒有人,那麼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墨塵抿了抿嘴,像是還要再說些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上官靜雨失蹤的事情,已經使得王夢溪心煩意亂了。她不想這院落裡,再生事端。現在,義父又沒有在這裡,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先擔着。她並不想無故生出那麼多事來。
“是,溪兒小姐。”
紫竹和墨塵對換一下眼神,齊聲說道。
王夢溪長嘆一口氣,轉過身去,說道:“我們走吧,天這麼熱,先回去再說。”
“是。”
說完,王夢溪便起步向前走去,紫竹和墨塵緊跟其後。
沒走幾步,墨塵突然“啊”的大叫一聲。
王夢溪和紫竹都被墨塵這莫名的喊聲,嚇了一跳,身子微微顫抖。
臉色不悅的王夢溪轉過身去,剛想發火,看到呆立着的處於驚慌中的墨塵,不覺的心中一緊。
王夢溪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說道:“墨塵,又怎麼了?”
此刻的墨塵,眼光呆呆的望向前方,也就是王夢溪的方向,但是,顯然,眼光並沒有在王夢溪的身上。
墨塵回過神來,目光重要落到了王夢溪的身上,不,應該是將驚慌的目光,對着王夢溪的眼睛。
墨塵用手指向自己的左邊花叢中,幾乎帶着哭腔的說道:“溪兒小姐,死人。”
本能的順着墨塵指的方向看去,王夢溪和紫竹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呆立的那裡,眼神中滿是驚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