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山沉默片刻,接着說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只是,如果孩兒不去那東院拿人。那賊人怎麼辦?”王越低聲問道。
“這個,你放心好了。想那賊人,肯定是觸動了機關,驚動了狼蛇。一旦驚動狼蛇,那賊人畢竟逃不了。而且,東院,又不是沒人。遇到這種情況,他們自會把那賊人先捆起來。我本想讓你去,將那賊人鎖在地牢中,由你來審問。既然,你現在不想去。那就明天再去吧,反正又不着急。現在,你就放心回去睡覺吧。”
“是,義父。”說完,王越轉身,緩緩的離開了王倫山的房間。
王越走後,王倫山暗自思索着,誰又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我這裡找事。想必又是那明州,薛將軍派來尋上官川的吧。哼,還真是不死心啊。
這天,太陽早早的爬過山頭,照亮了雲宗國的每個角落。大廳上,司徒錦端坐於朝堂之上,下面的文武百官整整齊齊的站着,默默不語。李斯南懶洋洋的站在百官的前面。
自從司徒辰風中毒昏倒以後,李斯南就更加猖狂起來。朝堂之上,此刻,已經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
他的私底下,籠絡官員,威逼利誘爲自己所用。此刻的朝堂,大部分的官員都被他收買,其他的也都是膽小怕事,敢怒不敢言的主。
司徒錦對李斯南的囂張跋扈,看在眼裡,但是也無計可施。本來,想是讓二太子司徒辰風挾制李斯南的勢力,但是二太子突然中毒昏迷。刑部,到現在,都還沒有查到是誰所爲。
司徒錦只有兩個兒子,可偏偏一個兒子,體弱多病,另一個兒子,如今又中毒昏迷。此刻,司徒錦感覺身無寄託,再加上,李斯南野心勃勃,司徒錦無時無刻都有心憂慮,以至於現在,身心疲憊,病魔纏身。
大太子司徒俊澤,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也有所思考,但他總覺得,現在還不到時候。
司徒錦帶病上朝,只是不想讓李斯南鑽了空子。此刻,大廳內,啞然無聲,文武大臣們都戰戰兢兢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愛卿,可有事奏?”司徒錦用他那帶病的沙啞的聲音說道。
廳下沉默片刻,突然,從武將中,走出來一人。只見,這人分明是武有責,武大將軍走了出來。
走到大廳中央,他停了下來,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啓稟皇上,微臣有事要講。”
司徒錦,一直都認爲,這武有責,是個忠誠可靠的人。隨欣喜說道:“愛卿,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
“啓稟皇上,微臣要說的是關於紅幡會那邊的事情。”武有責簡單是說道。
“哦?愛卿說說看。”有一段時間沒有提到紅幡會那邊的事情了,司徒錦還以爲那邊進展的很順利,聽到武有責這樣一說,司徒錦,也來了興趣。
“皇上,在明州,那薛將軍,薛魏成,因爲害怕紅幡會的的軍隊,不敢應戰。這段時間,一直避戰在明州城內,以至於紅幡會的人揚言說我們雲宗國畏懼他們。”武有責義正言辭的說道。
“哦,竟有此等事情?”司徒錦聽到這個,心中涌起了滿腔的怒火,整個身子都顫抖着。
“皇上,微臣不敢妄言,此事,千真萬確。如若皇上不
信,可以問一下,剛從明州回來的劉副將軍。不說,那薛魏成攻打紅幡會,反倒派來劉副將軍回來,討要軍糧。劉副將軍看不慣薛將軍的作爲,不想讓我雲宗國軍隊蒙羞,特冒死將南方的情況,講給微臣聽。想讓微臣,告訴聖上,讓聖上定奪。”武有責說到這裡,更是言辭激烈。
“劉副將軍,此刻在哪裡?”司徒錦因爲過於生氣,顫聲問道。
“此刻,正在太武門那候駕。”武有責俯身激動的說道。
“讓他馬上來見朕。”司徒錦厲聲說道。
“是。”
說完,便有侍衛向太武門外宣劉副將軍進宮面聖。
李斯南,只是聽着,並沒有說話。但他在心裡,慢慢的捉摸着,如果,這個時候,薛將軍,這個大將,真的被治死了。那麼,也快是我要展開行動的時候了。薛將軍死了,必定派武將軍去代替他。那麼這另一部分兵權,豈不是落到了武有責的手上。
李斯南在私底下,早就收買了武有責。武有責,表面上正直不阿,其實,他的心,早就被紙醉金迷俘獲了。李斯南,此刻已經握有朝中的一部分兵權,再加上,武有責手中的,那麼江山豈不就是自己的了?
很快,劉副官緩緩的走了進來,走到大廳中央,俯身跪拜道:“微臣劉記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此刻,司徒錦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一些。
“謝皇上。”劉副官慢慢的站起身來,低着頭,斜眼看了一下武有責。武有責順勢回看了劉副官一眼,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劉副官,你什麼時候從明州回來的?”司徒錦平靜的問道。
“回稟皇上,昨天晚上剛剛回到京都。”劉副官緊張的回答道。
“如今,在明州和紅幡會的戰況如何?”司徒錦接着問道。
“啓稟皇上,自從上官丞相被紅幡會抓走後,薛將軍就一直關閉城門,採取避戰的態度。不管這紅幡會的士兵如何辱罵,薛將軍就是不迎戰。”劉副官細細的說着。
“朕不是派了少將上官亦云去明州嗎,他難道沒有說要和紅幡會作戰嗎?”王倫山疑惑的問道。以他對上官亦云的瞭解,想着,這上官亦云到了明州,肯定會和紅幡會大戰一場,好救出自己的父親。
“上官少將……”皇上提到這個人,劉副官的言語有些猶豫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着。
在一旁是武有責瞪了劉副官一眼,低聲說道:“你說啊,皇上問什麼,你就說什麼,支支吾吾的,成何體統。”
此刻,劉副官的額頭上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面聖,心裡自然有些害怕。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紅幡會派的奸細,心中也有些發虛。
“你不要緊張,慢慢說,上官少將,他人呢?他就沒提議要和紅幡會大戰一場嗎?”王倫山緊接着問道。
沉默片刻,劉副官調整了一下心態,平靜是說道:“回稟皇上,上官少將,他已經死了。”
“什麼?”司徒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接着說道:“你說什麼?上官少將,他怎麼了?”
劉副官再次大聲的重複道:“上官少將,他已經死了。上官少將,他到了軍營沒幾天
,就中毒身亡了。”
“中毒身亡?誰幹的?”司徒錦心中的怒氣無法釋放,胸口憋的生疼,身子開始顫抖,最後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上官少將,確實是中毒身亡的。暫時,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薛將軍也沒有讓詳細的查辦。”劉副官細細的說道。
“什麼,這薛魏成真是反了。”司徒錦氣急敗壞,用拳頭捶着桌子怒聲說道。
這時,武有責走到大廳中央,俯身拜道:“皇上息怒,以微臣之見。那上官少將到明州時,定是勸薛魏成,和紅幡會開戰。但那薛魏成對紅幡會畏戰,不敢迎敵,於是和上官少將吵了起來。薛魏成嫉恨在心,於是派人將上官少將毒死了。”
“唉。”司徒錦長嘆一聲,將眼光看向了下面的李斯南。
此刻的李斯南,默默的站在那裡,靜靜的聽着他們的談話。他到是很希望,皇上能將那頑固不化的薛魏成撤職查辦,甚是治其死罪,也好成就自己的千秋大業。
廳下的大臣聽完武有責的猜測,都開始在底下小聲的議論起來。只聽見有人說:“唉,這上官丞相一家人,算是都沒了。”
“是啊,你說,這家人怎麼都說沒都沒了?先是上官丞相被抓,接着一個個都死掉了。”
“這個薛魏成,也真夠狠心的。不過,也真夠軟弱的,以前,聽別人說,薛將軍勇猛無比,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
“唉,這人啊,都會變的。再說,那薛將軍,也都已經到了中年,他怎麼會捨得拿命硬拼呢?”
“恩,你說的也到是,這人啊,都會變的,哪有個一成不變的人和事啊。唉,只是可憐了上官丞相的一家人了。”
“是啊。”
“……”
議論聲,漸漸的低了下來,最後,變的沒有了聲音,整個大廳又回到了剛開始的寂靜。
司徒錦思索了良久,便說道:“李丞相。”
李斯南先是驚了一下,而後,向前走了一步,俯身拜道:“微臣在。”
“你覺得此事該怎樣處理呢?”司徒錦平靜的問道。
思索片刻,李斯南答道:“微臣覺得,此事如果屬實,應該給予薛將軍一定的懲罰。如果,這件事不屬實,應該給這些聲勢造謠者懲罰。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詳查。”
雖然說,李斯南的這些話,都是些廢話。但是皇上的心裡,感覺到,這件事,應該不是李斯南弄出來的。如果是他想要誣陷薛將軍的話,此刻,應該建議朕賜死那薛將軍纔是。
人往往覺得自己夠聰明,豈不知,自己已經在別人事先設計好的套中了。
武有責聽到李斯南說這樣的話,分明是想把自己和這件事情扯乾淨,他可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武有責和劉副官身上都出了一身的冷汗,惟恐因此事,腦袋不保。
司徒錦沉思良久方道:“李丞相說的是,但是薛魏成畏戰的事情,我也早已耳聞,今日有人再提起,想必已經很嚴重了。此事事關重大,等細細查明瞭再做決斷。”
說完,司徒錦便離開寶座,退出了大廳。
此刻,武有責和劉副官,這纔將心放下了。劉副官從袖口中掏出一灰色繡花巾帕,胡亂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