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東方懿也拂袖而去,留下一臉蒼白的沐流歌。
東方懿一走,錦心趕緊跑到沐流歌的身邊就抽出絲巾幫她包住手腕,怒聲朝身後的宮女太監喝道:“還站着幹什麼?快去請太醫過來啊。”
被錦心這麼一喝斥,剛剛還愣在原地的宮女太監立刻都活動了起來,請太醫的請太醫,打熱水的打熱水,畢竟現在沐流歌還沒有被廢,還是他們的主子,絲毫怠慢不得。
“皇后娘娘,您這樣和皇上慪氣又是何必?雖說您是太后親封的皇后,但在宮中要生存下去單靠太后可是不行的,只有抓住了皇上的心,纔是抓住了保命符啊。”錦心左右看了看,見宮女太監們都各自下去幹活了,這纔在沐流歌的耳邊小聲說道。
只有抓住了皇上的心,纔是抓住了保命符......這麼淺顯的道理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情到深處難控制,她......
想起剛剛她一發釵刺下去的時候東方懿竟然冷眼旁觀,沐流歌就覺得心中一陣絞痛,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錦心,對不起,剛剛......”
“皇后娘娘不必和奴婢說對不起,奴婢既是皇后娘娘的人,爲皇后娘娘如何都是應該的,只是皇后娘娘剛剛的舉動實在太不理智了,若不是三王爺及時趕到,您現在恐怕已經......”錦心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卻已經呼之欲出了。
沒錯,今天如果不是東方珏突然出現的話,她現在恐怕已經去見閻王了,沐流歌,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那麼不理智,東方懿已經徹底把你忘記了,你還抱着什麼幻想嗎?
沐流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錦心,你放心吧,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見沐流歌這麼說,錦心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趕緊扶着她就朝鳳塌坐去:“皇后娘娘如今受了傷,若是再喝酒的話恐怕會對傷口不利,不如讓奴婢去回了皇上?”
回了東
方懿?東方懿剛剛說這句話的神情擺明了是想晚上給她好看,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呢?沐流歌苦笑了一下,不直接答話,而是反問道:“你認爲回得了嗎?”
“這......”錦心的身子一顫,知道自己心急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磕頭:“皇后娘娘贖罪。”
沐流歌伸出手把她扶了起來,輕嘆了口氣:“起來吧,這後宮之中本宮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不,奴婢相信皇后娘娘今後一定能寵冠後宮的。”錦心堅定的看着沐流歌。
“憑什麼?”沐流歌有些驚訝錦心的堅定,不禁好奇問道。
“就憑娘娘對皇上的感情,後宮之中從來不缺乏美的東西,缺的永遠只是真心而已,皇上縱然有三宮六院,但真正愛他入骨的人卻只有娘娘一個。”錦心答道。
沐流歌微微一愣,嘴角卻立刻泛起了一絲苦笑,果然還是瞞不過錦心的,只是連錦心都察覺到了她的心意,爲什麼東方懿......
“錦心,這件事情從今以後都不許再提起了,如果你想本宮在宮中可以多活幾天的話,就把它們全都爛在肚子裡,知道嗎?”沐流歌嚴肅的警告道。
剛剛錦心的那一番話如果讓太后聽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錦心知道了,皇后娘娘放心吧。”錦心點了點頭,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娘娘身邊還卻一個信得過的人,那日在背後嚼舌根子的宮女恐怕是不能用了,奴婢會找個藉口把她們趕到浣衣局去,再給娘娘換一個可以用的人來。”
沐流歌朝錦心淡笑了一下:“這事就交給你吧。”
這昭和宮裡的人的確應該換一換了,否則做起事來都不能安心。
因爲東方珏及時趕到,所以沐流歌手腕上的傷口並沒有太深,只是讓太醫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就好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沐流歌倚着窗看盡了天邊最後一抹殘陽,終於收斂了目光:“來人啊,替
本宮梳妝。”
既然東方懿想讓她參見晚宴,那她就去參加,反正至她入宮就已經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打算,今日之事純屬她心中對東方懿還抱着一絲幻想,但如今幻想破滅,她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
知道沐流歌是要去參加東方懿的晚宴,宮女們的手腳立刻利索了很多,畢竟錦心說得對,只有沐流歌得寵了,她們今後在宮中才有好日子過。
“皇后娘娘,您覺得這樣如何?”錦心從錦盒裡挑出了一支綴着五條流珠的金步搖插在了沐流歌的頭上。
沐流歌擡眸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搖了搖頭,錦心縱是再聰明也猜不透東方懿的心思,她今天打扮越漂亮就只會被羞辱得越慘,倒不如簡簡單單的好:“把這支步搖拿掉吧,再找件款式簡單點的衣服來。”
錦心有些錯愕:“皇后娘娘,這可是您入宮以來的第一次家宴,穿得太過簡單會不會......”
“本宮這副尊榮要是再打扮得花枝招展,豈不是山雞不像山雞,鳳凰不像鳳凰?”爲了不讓錦心擔心,所以沐流歌隨便扯了一個藉口。
錦心擡眸看了一眼沐流歌的臉,心中不禁有些替她感到心酸,又不敢開口詢問沐流歌爲什麼不把這些脂粉給卸了,生怕這些脂粉之下會是沐流歌的逆鱗。
畢竟如果臉上沒有什麼讓人難以忍受的瑕疵,誰會整日用脂粉掩蓋住真面目呢。
無奈之下,錦心只好又找出了一套素色的衣服給沐流歌換上,又把沐流歌頭上的裝飾都取了下來,只剩下一支代表身份的鳳釵。
“晚宴設在哪裡?”沐流歌滿意的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一身素雅,頭上又偏偏帶了一支鳳釵,這樣的打扮就算東方懿真想雞蛋裡挑骨頭也絕對挑不出什麼來。
“在聽雨軒。”錦心答道。
沐流歌深吸了一口氣,露出自己認爲最燦爛的笑容:“走吧,既然皇上有心讓本宮出席,那本宮就去會會這晚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