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世界星系，外環軌道。
這裡原本應該有一顆環繞恆星運轉的行星，可在建設環世界的過程中，它被三眼先民們拆除，成爲建設環世界的基本材料。也許在環世界中撿起一塊石頭，就有已經消失的行星的元素在其中。
一道泛着七彩光芒的虛空之門出現，隨即一艘龐大的太空星艦穿過虛空之門，從虛空回到宇宙內部。
企業號上，林克穩住心神之後，立刻問道：“企業，我們在什麼位置？”
“指揮官，我們在……環世界星系內部，在干擾區的內側。”
企業對比座標並沒有浪費多少時間，或者說進入環世界，也就進入了人類搭建起的通訊網絡，也接入了海霧艦隊本身的量子網絡，瞬間就獲知自己的座標。
“這麼近啊，那正好可以跳躍回去，不用再飛過干擾區了。”林克隨口問道，“聯網了嗎？距離我們離開過去多少時間？”
“……不到十個小時。”企業的言語中充滿了疑惑的語氣。
聽到這個回答，林克詫異地看向企業，說：“你確定？”
“如果網絡上的時間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確實只離開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
摸着下巴，林克點亮自己的系統界面，瞟了一眼。
這算什麼情況嘛？
用系統提供的虛空航行出去轉一圈，回來就過去幾天，甚至幾個月。
用次元航行裝置跑出去，單程就接近十個小時，還不算在目標宇宙中停留的時間，結果回來之後，發現家園宇宙流逝的時間還不到十個小時。
林克真想問問系統，要你有什麼用？
雖然定位更精確了一些，虛空航行的速度更快一些，可浪費的時間也太多了，和節省時間的次元航行裝置比起來，沒有多少優勢。
如果類比的話，系統的方法相當於航天火箭，速度飛快、單次路程更長，可使用一次資金耗費巨大。而次元航行裝置則是在地面的汽車，跑得慢、路程短，但勝在省錢。
時間就是金錢。
不過仔細想想，林克大致也明白兩者的定位不同。
如果需要高精度搜索，快速前往目標世界，節省在虛空中的時間，那麼就用系統的虛空航行。
如果已知世界座標，不需要高精度搜索，可以忍受在虛空中慢悠悠前進的話，就用次元航行裝置。
至於說次元航行裝置是不是真能節省時間，那就需要林克再做一輪測試。
和次元航行裝置前往同一個目標世界，在目標世界待同樣的時間，再返回家園宇宙。
測試兩次虛空航行消耗的時間，才能做出最後的結論。
想到這裡，林克吩咐道：“企業，我做一次虛空航行，去測試一些東西，你暫時不要回去，待在這個位置等我回來。”
“好的，指揮官。”
深呼吸，林克擡手打開虛空之門，對企業說：“記下我離開的時間。”
“是。”
得到迴應之後，林克邁步走入虛空，輸入一個座標，前往另一個宇宙——他和企業剛剛離開的那個宇宙，那個異星歧途的宇宙。
……
二十分鐘後，林克返回。
“指揮官，您一共離開二十一分十九秒。”企業立刻回答。
林克點頭回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系統提供的虛空航行確實能夠節省大量時間，尤其是在前往遠方的世界。
前往異星歧途的宇宙，只花費林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往返也不超過兩分鐘的虛空時間。而在那個宇宙中待在同樣長的時間後再返回，這邊只過去二十分鐘。
這麼看來，系統還是很有用的。
……
環世界，西都。
某間高層餐廳，位於地標性質的大廈高層，坐在落地窗邊，俯瞰城市的風景是它的賣點之一。
乘坐電梯上來，姚麟和蘭芳剛走到門前，店員小姐姐就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有預約嗎？”
作爲一間高端餐廳，想要來這裡用餐也需要一定的資格，更需要提前預約，不能想來就來。
姚麟眉開眼笑，帶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指着自己道：“那這位小姐，你覺得我們像是沒有預約的人嗎？”
店員小姐姐上下打量一番，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餐廳的管理系統對兩人沒有反應，沒有告訴店員小姐姐任何預約信息，這說明兩人確實不在預約人員列表之中，理論上來說應該阻止他們。
不過也不是所有來店裡的客人都有預約，或者換一種說法，他們也有預約，只不過預約的人並不是他們，而是其他人，他們是赴約而來。
“好吧，小姐你的眼光還真不錯，我們確實沒有預約。”姚麟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向店員小姐姐出示某張電子憑證，“我們是被人邀請來的，邀請我們的人叫——林克。”
電子憑證一出，店員小姐姐的納米共生體立刻傳來反饋信號，在她的眼睛中投射出餐廳的地圖，以及一個標紅的點位。
向兩人鞠躬，店員小姐姐轉身，說：“兩位請跟我來。”
跟在店員小姐姐身後，姚麟和蘭芳很快來到一張位置極佳的桌子。
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能看到繁忙的道路交通，也能看到遠方蔚藍的天空。
還能直接讓落地窗打開，形成一個臨時停靠點，招呼飛行出租車前來，直接乘車離開。
在無人的桌子旁邊站定，店員小姐姐比劃一下，解釋道：“兩位請坐，林克先生還沒有來，請兩位在這裡稍事等待。”
姚麟和蘭芳兩人入座，靜靜等待那位大人物的到來。
結果，剛坐下來，姚麟手機就響了起來，有視頻通訊接入。
拿出手機一看，姚麟有些詫異。
居然是林克的通訊。
嘀，通訊接通。
“林克先生，請問有什麼指示？”姚麟笑着問道。
“沒什麼指示，我這邊接到你們到了的通知，所以來和你們說一聲。”視頻對面，林克背景是閃耀的恆星，顯然不在環世界上，“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好好吃上一頓，這頓算我的。”
姚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開玩笑道：“爲什麼要請我們吃飯？難道這是斷頭飯？”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斷頭飯’。畢竟你們回去之後，可就再也吃不到了，所以最後這一頓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林克笑着迴應。
“那……還真要謝謝林克先生了。”
“等你們吃完了，我會派車去接你們，你們坐的那個位置可以很自然地離開，很方便的。”
姚麟撇了一眼窗戶，點頭稱是。
林克笑道：“好了，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就慢慢享受你們在這個世界最後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