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那些樂師應該比不過皇后娘娘嗎?娘娘既然被人誇讚琴技不凡,爲何不當衆一試?難道,真要藏技,不肯賞臉福寧的邀請?還是說,娘娘根本不想露技,並不把福寧和衆臣放在眼底?”
此話一落,全場微微響起一片議論。衆臣交頭接耳,各自說着什麼。
福寧太子的話,本是一語三關。一來是在向秦若九挑釁,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秦若九都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二來他話中之語在告訴她,她只要敢拒絕,那就顯得過於傲慢。三來,彷彿在暗示秦若九,
若是不答應他的條件,那麼她就是完全沒將他北奉福寧放在眼裡。也就是說,對於這次的交誼事件,並不真誠。
秦若九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了這個福寧太子,從她跟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起,就充滿了一種陰謀與設計。她本不想有所舉動,可是他卻設着圈套讓她往裡鑽。
這個時候,康音似乎也聽出了福寧太子話裡的弦外之意,當下,站起身來,鳳眸半瞼,微微勾起脣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淡淡道:“福寧太子的話,莫不是過於嚴重了些?”
“是嗎?有何嚴重之處,福寧怎麼不知道?如果皇后真不願意賞臉,那就此做罷!”北奉福寧說完,嘴角微揚,褐眸光是不屑與鄙夷之色。看來,這次他就是有意針對秦若九。
收在眼底的蘇貞兒,眼看着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立即開啓,當下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陰冷笑容。這次,秦若九看她如何脫身。若是她應了北奉太子的要求,那就顯得她這個皇后太沒身份,要爲自己的臣子與一個別國太子撫琴,簡直有損尊嚴。要是不答應,那麼她這個皇后,更是落人話柄。這樣顯得她不懂規矩,更不把衆臣放在眼底。日後,她的後位必定有許多爭議。所以,她現在處在的是一個兩難的位置上。
“哼,福寧太子,此話莫不是過於刁難了一些?並非我國的皇后不願賞臉,而是身爲母后,母儀天下,豈能如此紆尊降貴……”
“皇后,你願意爲北奉國太子彈奏一曲嗎?畢竟人家從千里迢迢而來,你覺得我們能怠慢了人家嗎?”
就在康音的話還沒說完,朝烈帝突然挑起眉宇,一臉漠然的轉過身,黑眸冷冷的凜向秦若九去。
“皇兄你……”康音聽罷,有些怒極的站起來。
“住口,朕在這裡,豈有你說話的餘地?”朝烈帝說這話時,聲音狂肆低啞,暴怒在他眼中竄起,痛恨與嫉妒,已經讓他理智盡失。不錯,原本對於這樣侮辱皇后的要求,他身爲皇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
可是康音,爲了她而不惜得罪北奉太子的那些話,深深的刺激着他,讓他不得不逆轉思維,按着相反的意思而行。
不錯,他就是要讓康音知道,這個女人除了服從他以外,沒有人可以替她說話。
康音沒料到皇兄會這樣對他,眼中閃着極怒的火花,滿臉悲憤與痛恨的咬脣坐下。不錯,他不是一國之君,他沒有權利做決定,他也只是個臣子。但是,他保護她的心,卻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