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奉福寧見狀,沒有什麼意外,只是用幾不可察的勾起脣角,冷冷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冷冰心!”就如回答北奉塵時,她的話語這一次,仍是不帶一絲感情,一字一句。
“我們見過面嗎?”
“太子殿下太擡舉我了!”
“我是說真的,你的眼神,怎會似曾相識?”
“福寧,你想太多了吧?冰心是我從乞丐堆裡救出來的,你怎麼與她似曾相識?難道,你堂堂一太子殿下,會認識一個整日污穢又被毀容的乞丐嗎?”說這句話時,北奉塵明顯有保護之意,故意攤開手,將冷冰心攔入身後。
“也是,本太子怎麼會認識她呢?荒謬……”北奉福寧故意拖長尾音,雙眸微微眯起,嘴上雖這麼說,可眼中仍是細細的打量她,這個女人,他似乎真的見過……
北奉塵沒有回答他,清俊的臉上只是閃過一抹淡如水的寧靜。繼而鬆開冷冰心的手,淡淡的問了一句:“福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北奉福寧朗笑一聲,正欲開口,突然瞥了一眼旁邊的冷冰心,隨即搖了搖頭道:“王叔的臉色又不好了,且先休息吧。你可是將來輔助我大業的第一功臣,可不能拖跨了身子。到了晚上,我會再來,到時候可與王叔敘敘這幾日的舊事。”
聽對方這樣一說,冷冰心當即仰頭。
果真,北奉塵那張清俊出塵的容顏,此刻蒼白如紙,額上的紋蓮在白紙的映襯下,卻越發清晰火紅。
他的紅脣沒有一絲血色,帶着疲倦與勞累的雙眸,令人有些心痛。
這是怎麼回事?一路上,他不都是好好的嗎?怎麼到了這裡,會變成這樣?
他有病?剛剛還提到舊疾,什麼舊疾?怎麼在絕情谷時,並沒有聽到青蒿醫神提起?
而且,跟他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從未見他吃藥,也未見他任何異狀,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
冷冰心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儘管她對北奉塵那突如其來的病感到疑惑,但她仍然沒有問出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福寧太子還是來了。冷冰心被北奉塵以泡茶的藉口支開,她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並不是自己可以聽到的。
所以,她沒有絲毫駐留,隨即走了出去。
夜風徐徐,微帶寒意,長廊兩外的蟲鳴鳥叫聲讓她頓覺一陣愜意。
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擡頭仰望,密密麻麻的星星彷彿一雙雙眼睛。明亮,卻又閃着睿智的光芒。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紫衫女子。
女子慵懶的端着茶盤,長裙搖曳及地,腰間佩一凝脂白玉,右手腕上帶着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髮絲間隙間插入一寶藍玉簪,濃妝淡抹,幾絲髮絲繞頸,腰似小蠻,楊柳般婀娜多姿,脣似樊素,櫻桃般小巧玲瓏,脣上點了一抹硃紅,乾淨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似水,看似清澈,卻深邃不可知其心思,故着低胸之裙,盡顯嫵媚,妖嬈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