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側過頭來,看了看跟在她身後同樣着急的花嬸,卻不見另一個人半點蹤跡。
正想詢問她的情況,卻聽敏兒比他還要緊張的問道:“懾叔叔,無雙姐姐有沒有來找你啊?”
這話問得某人心中一痛,黑眸微微斂下,神色有着幾分悽然:“沒有,傻孩子,她怎麼會來找我呢?”
“真的沒有?”敏兒不甘心的看着他,閃亮的水眸帶着幾分失望。
“看來她真的走了。”她語氣淡淡的說着,漂亮的眼睛充滿了難過與傷心。
懾驚天不明白敏兒爲什麼會這樣,只是覺得她一身溼透,容易染病。不由朝花嬸喝道:“你是怎麼看着小姐的,淋成這樣,還不帶她去換件衣裳?”
花嬸的衣裳也打溼了不少,頭髮有些凌亂的貼在額前,神色頹喪的回道:“城主息怒,小姐是因爲太着急了,所以纔會這樣……當時,我攔都攔不住。”
“何事如此着急?”他不動聲色的問着,思緒卻因葉無雙不曾出現,而感到有些落寞。
“無雙姐姐走了。”敏兒帶着一絲哭腔的拽住懾驚天的手,紅了的眼眶,有說不出的可憐與傷心。
最近習慣了敏兒的活潑與歡笑,似乎悲傷與難過離她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種遙遠的感覺,使得懾驚天好半晌沒有返過神來。
直到,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才低沉着眸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道:“你說什麼?”
“無雙姐姐走了……”敏兒毫無意義的重複着,心中又難過,又莫明其妙。無雙姐姐好好的爲什麼要走,就算要走,爲何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實在太讓人措手不及,太讓人傷心了。
“她去哪了?”懾驚天瞬間激動,握着敏兒雙臂的手,力道也大得驚人。同時,從那緊張的臉色可以瞧出,葉無雙在他心中的重要位置。
敏兒吃疼的咬着脣,怯怯的縮了縮脖子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只留下一封信給我,就走了。”
“信?”他緊擰眉頭,冷冷的瞪了花嬸一眼,花嬸見狀,嚇得不清,連忙退後一步:“城主,我也沒見過無雙姑娘,今兒一早,去她房裡就沒發現她。我以爲她跟小姐在一起,誰知小姐也沒找到人。”
“把信拿出來。”他的話語帶着三分命令,七分威儀,任人聽了,都不敢拒絕。
敏兒雖說一直把他當成最親最愛的人,可從未看到他面色如此難看,小傢伙很是受驚,顫顫巍巍的把信交到懾驚天手裡後,就情不自禁的哭起來了。
若換平時,看到敏兒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小模樣,懾驚天一定要把敏兒這塊心頭肉好好抱在懷中哄勸一番,可如今,一種更難受的巨石正壓着他,他飛快的接過她遞給自己的信,知道她的離開,有一瞬間,竟要窒息。
那封修薄且飄着屬於她清香味道的信紙,在他利落而急切的動作着,瞬間綻開。
但見信上寫着幾行絹秀而清麗的文字,那字看似柔弱,卻透着一股子隱晦的堅韌與倔強,就如她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