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今晚的事!”圖陽帶着秦若九和夜冥(康雍)直接走到了聖堂門口站定,也沒有什麼廢話,開門見山。
“香冬趁着我九兒妹妹安歇的時候,將一條劇毒的青蛇放進九兒妹妹的房間,妄圖害她的性命!如此歹毒心思,我巫族可容得?”
“冬兒!不會的,我家冬兒怎會做這麼惡毒的事情?”人羣中衝出一對夫婦,正式香冬的父母,做母親的將女兒抱緊了懷裡,急急的分辯:“我家冬兒就是性子野了些,可她連殺雞都不敢,怎麼會去殺人?”
“那麼夫人的意思是圖陽污衊香冬?”圖陽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也有了情緒,他望着那香冬的母親,眼睛一片冷然:“我圖陽,這些年,可誆騙過巫族族人?”
今晚的圖陽,又換回他常穿的那一身青衣,火光的跳躍中,他越發的似一棵修長挺直的竹,仙人般完美的臉上卻沒了那溫和的笑,反倒是透出一股子清冷的寒氣來。
“大祭師……這……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許是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圖陽,那香冬的母親愣了愣,埋下了頭。
“香冬,你說,這事情,是不是你做下的?”香冬的父親冷了聲音,望着香冬,他多麼希望從香冬的嘴裡說出好話來,但香冬卻瞪着秦若九,惡狠狠的道:“是,就是我做的,我恨她,我恨不得她去死!”
“你恨她,你爲何恨她?就因爲夜冥斷了你一臂?”圖陽的情緒有些激動,便又猛咳了一陣,纔將帕子從他的嘴上移開,他望着香冬:“我且問你,當日你夥同他人,將九兒妹妹打的奄奄一息,按照我巫族族規第二條,不得同族相殘,你是死罪,夜冥斷你一臂,就算是輕罰,你這恨卻又是哪裡來的?”
香冬被圖陽一番話給說住了,她想了好半天,弱弱的道:“她不是巫族人。”
“呵……”聽了這話,圖陽忽然笑了一聲,只是這笑,卻帶着說不出的悲痛:“她不是巫族人,她生在巫族,長得巫族,她如何就不是巫族人了?莫非便只因爲她不是巫族人的血脈?”
圖陽的視線迅速的掃過廣場上的所有人,太高了聲音問:“你們呢,你們也認爲,我九兒妹妹,她不是巫族人嗎?這便是你們怨她,仇恨她的原因嗎?
圖陽很想問一問,是不是這些年,身處於巫族靈谷的你們過得太安穩了,以至於都忘記我巫族人最可貴的,便是知恩圖報?以至於分不清是非黑白?
對!秦若九,她誠然不是巫族的血脈,可這些年你們安穩的生活是誰帶給你們的?是誰?是秦若九!
你們是巫族人,懂術法知天命的巫族人,但那又如何,你們的災難卻是秦若九替你們化解的!
當初,你們將她遠嫁,爲了保住你們所有人的性命,她嫁了!這些年她在深宮之中,如履薄冰,受盡苦痛折磨,她忍了,她爲你們犧牲瞭如此之多,你們回報給她的便只有怨?只有仇視?就算你們不感謝她的付出,卻又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傷她害她?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