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
傷人之語，就像利刃一樣捅入她的心窩，一時間，她輕啓薄脣，卻不知該說什麼。
“說不出話來了嗎？告訴朕，當祁帝看到你真正面目時，是不是因你的容顏而驚起無數噩夢？”
“他不曾見過。”
她淡然的迴應，將他的嘲諷之語，視若無睹。
他矢口否認：“不可能，若非看到了你此刻模樣，那便是將你厭棄，所以逐你出宮。”
“既然在皇上看來，民女全身皆是污點，那麼就請皇上讓民女離開，民女可向皇上保證，此生絕不再踏北國一步，若有違背，來生來世皆無善終。”
“你……竟然敢發這麼毒的誓，你……”
“誓言再毒，也是無妨，因爲只要說到做到，便不會遭此報應。”
“那這麼說，你真不想留在北國？”
“不願礙了皇上的眼，妾身只能如此。”
“好一句不願礙了朕的眼，葉無雙多年不見，你這倔強的性子，倒是一塵不變。”
懾驚天能感覺自己說這句話時的心涼，稱帝之後，他無數次幻想着與她相見時的場面。場景裡，他一直認爲自己高處上風，無人可侵。可現實卻讓他明白，她永遠不可能在這個女人面前身處上風。
從他們初次相見的第一面時，他或許就輸在了她的手裡。
凰閣內，祥雲爲頂，瑞氣四溢。
珍珠簾卷後面，鳳羽扇微微綻開。霜白琉璃瓦上，鬥角飛檐處點綴零散黑漆紋。黑色大理石地板，不置一桌一椅一錦瓶，殿內銅柱繪天女仙花紋。
人入其內，便會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讓人不敢對屋閣的一景一物有所不尊。
葉無雙來此侍候正元皇后已經有三天了，懾驚天沒有讓她離開北國不說，還要讓她在此報答恩情。原因乃是，祭鼎當日，他救了她的性命。所以，她的餘生，在沒有他的命令下，是不可能離開這裡。
她無言，也沒有能力離去，所以無奈留下。
“無雙，你看，本宮戴哪支髮簪好看？”
端坐在鎏金鳳台鏡前的正元皇后，一臉歡喜歡的朝葉無雙詢問。
當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另一個靈巧的丫頭卻迅速走了過去，一臉討好的看着正元皇后道：“娘娘，你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戴這支九鳳銜珠黃金衩才符合你尊貴的身份。”
這丫頭叫娥兒，是正元皇后最貼身的宮女。不過自打葉無雙來了以後，正元皇后倒疏遠了她不少。
要換以往，正元皇后倒也聽從娥兒的意思，可如今，她更想聽聽葉無雙的。
於是，她將娥兒的話無視掉，主動轉身，朝葉無雙望去：“無雙，今晚皇上會過來陪我下棋，你說，我要戴什麼髮簪好呢？”
葉無雙淺淺一笑，隨即走到正元皇后的身畔，仔細看了看錦盒裡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麗髮簪。
過了一會兒，她才從中挑選出一支較爲雅緻的髮簪來。
“娘娘，這支馬蹄蓮的步搖雖然簡單，但與你今天的裝扮很相符。依奴婢看來，你就戴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