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苦澀的搖了搖頭道:“你以爲我是故意讓別人看到的嗎?是有人故意爲之罷了,我就順應她的意思而已。反正這張臉已經毀了,遲早會讓人知道,何必遮遮掩掩?”
雖然她的這份坦然氣度讓玉雅刮目相看,但玉雅更爲擔心的是,以她現在這樣子,估計連太后也不一定會幫她了吧。因爲在宮中生存的妃嬪都不談什麼真情實意,要的就是相互利用。在宮中爲婢多年,她早已看透主子們的明爭暗鬥。有利用價值時百般討好,沒有價值時視你如草芥,隨意踐踏。
娘娘本就被打入冷宮不受帝寵,如今連這副模樣也公諸與衆,那麼稍有聰明一點的人,肯定都不願與她沾上關係。太后更沒有必要爲了幫她,而得罪至高無上的皇帝了。
對於玉雅的操心,葉無雙沒有太多憂慮,她清淺的轉身入屋,語氣緩緩:“一切就看老天肯不肯幫我了。”
夜已深……
深宮內闈都陷入一片沉寂。
葉無雙躺在榻上好一會兒才淺眠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被一股濃烈的酒味給嗆醒了。
心知不妙的她陡然睜開眼,胡亂的抓來一件外衫披上,警醒的翻身下榻,藉着清幽的月光點亮了燭光。
同時沉喝一聲道:“是誰?誰在屋內?”
止華宮向來是被人遺忘的冷宮,雖說在外人眼裡並不起眼,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隨意踏入。
尤其可以在她臥殿行走自如的人,也只有玉雅一個。可帶着那股烈酒之味而來的人,可以讓她明確的知道不是玉雅,對方很可能是個男人。
想到一個喝了酒的男人夜闖她的房間,孤男寡女,哪怕她已沒有了國色天香的容貌,但細想起來內心還是有些發顫。
微弱的燭光在她雙手的撐擋下越發光亮起來,屆時她纔看清站在殿閣內的高大男子。
他一身明黃錦袍,如美玉般的俊顏在忽暗忽明的燭光下顯得有些深沉,他似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負在身後的雙手帶着不凡的氣度,如鷹一般凌厲的眼神,似能看穿一切。
“皇上……”葉無雙驚呼,一雙朦朧的美眸略顯不可思議。當下,迅速放下手中的燭燈,便福身行禮。
疾行雲淡看她的舉動,冷冽的眸光漸漸從那驚慌的眼神挪至被面紗掩去的容顏,最終定格在她着褻衣上的玲瓏軀體上。
她的身體,他向來熟悉。大半年不見,她削瘦了不少,但那傲人的曲線還在。
他嘴角輕輕咧開,露出一抹似諷似嘲的笑意。
她悄然擡頭,看不清這笑意背後隱藏的意義。但她明白,這樣的笑意對她是不利的。
當下,她也不顧君臣之禮,徑直將披着的外衫胡亂套了起來。
看着她略顯笨拙又驚慌的穿衣動作,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曾經那個手段毒辣,心機叵測之人嗎?
“皇上,這麼晚了你來這裡,是有什麼吩咐嗎?”待穿好一切,她福着身正色的朝那個高貴男子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