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敢問貞妃,現在身子倒底是何狀況?”
“我家娘娘今天打從麗香苑回來身子就一直不舒服,一躺就躺一天了,時常還上吐下瀉呢。太醫說了,準是今天吃喝的東西里面摻了什麼不乾淨的。”
說話的是站在榻案前的一個身形圓潤的宮婢,那女子約摸二十多歲上下,長得不算漂亮,但一雙眼眸子裡卻透着精幹與狡猾。
“你確定是從麗香苑回來就躺着的嗎?”
那宮婢水眸一轉,明顯有些不耐煩道:“當然,路上娘娘就不舒服,回來一直躺着。”
葉無雙淡淡聽着,清亮的水眸裡乍現一絲光芒。這光芒瞧得一旁人心裡有些慌,但在太后和玉雅的眼裡卻有些疑惑。
疾行雲率先喝道:“秦後你還想搗什麼鬼?你在貞妃和嫦妃給你請安時,趁機下毒,你安的是什麼心?”
面對皇上的怒斥,她平靜得就像一株充滿生機的堅韌小草。
她道:“如果臣妾沒有記錯,在來的路上皇上曾說過嫦妃的病情,說她從麗香苑回去之後就頭痛得厲害,而到了貞妃這裡爲何就是上吐下瀉。明明她們是一起去的麗香苑,飲食之物也是毫無偏差,爲何情病卻截然不同?就算是妾臣要下毒,也用不着對兩個人下不一樣的毒吧?這樣不但麻煩,而且還很容易暴露。”
此話一出,清陽宮內驀地變得清靜起來。
好幾個侍榻的宮婢臉色也越發難看,這一刻面對疾行雲那冷魅的雙眸,連擡頭的勇氣也沒有。
然,剛剛那個搭話的宮婢卻立即加言道:“呃……皇上,其實回來的路上,娘娘也說了頭疼的。”
聽到宮婢說話,躺在榻下的貞妃也慌了神的點頭道:“是啊,臣妾其實頭也疼,但怕皇上擔心,所以沒有說出來罷了。”她假裝冷靜的說着慌,內心卻詫異嫦妃的舉動,不是按誥命夫人的指示,大家各自回宮以後都裝嘔吐腹瀉麼?怎麼她卻擅自更改爲頭疼?這是要鬧哪一齣?先不管了,自己必須要迎合與她一樣,否則被皇上發現就完了。
聽到這裡,疾行雲更爲心疼的握起貞妃的手,黑眸波動着怒色的光。
然在太后瞧來,臉上卻微微一喜,心道,狐狸終是要露出尾巴了。
葉無雙卻不着痕跡的抿脣笑道:“貞妃娘娘,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緣故你要誣陷於我,但我不得不說,你的招術實在是有些幼稚。”
她平靜的看着衆人,輕紗之下的容顏透着幾分神秘,一雙透徹而乾淨的黑瞳卻散發着智慧的光芒。
絲毫不知,因爲這樣一句話,使得殿內好些人的心裡掀起驚天巨浪。
貞妃剎那紅了臉,神色卻不甘的指責道:“你胡說什麼?我誣陷你?憑什麼啊?皇上,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啊,哎喲,臣妾的頭……”
說罷,露出一副極爲痛苦的神色,旁邊的宮婢見狀,立即迎上去道:“娘娘,你別動怒,太醫現在還沒查出你體內是何毒,你若貿然生氣會加快毒素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