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吸引人的是,她認真而專注爲自己拭藥的神情。她的樣子是那樣的寧靜,溫柔,眼瞳中偶爾閃過的擔憂與憐憫,驀地讓他憶起了母親的樣子。
兒時,自己太過調皮,出門之後,總會弄一身傷回來。母親那時候總會責罵自己,責罵過後,母親會安靜的把自己拉入懷中,爲他受傷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抹藥。
他永遠記得,母親當時的樣子,就跟眼前的葉姑娘,一模一樣。
那一刻,他有些恍惚,眼前看到的她,不再是他所認識的葉姑娘,而是,世界上,他覺得最美麗,最親切,最值得依賴的那個女人。
“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站在了二人面前。
“千……你怎麼在這裡?”平王的淡泊的話語微轉,凜向葉無雙時,口氣瞬間沉冷幾分。
尤其是看着蘇千畫半臂luo露,她親暱的站在他的身畔,而他深情的凝視着她,一種狂暴的因子,瞬間在體內擴張。
蘇千畫沒想到平王這個時候會來這裡,門衛是沒有稟報,還是自己方纔過於入迷,而不曾聽到?
他立馬拉過衣袍,欲要掩蓋傷勢,中途卻無故被葉無雙阻止。
“這藥還未上完,不能穿衣服。”
此話一出,平王的面色更爲難看幾分,連眼神,也銳利陰寒得嚇人。
蘇千畫害怕平王誤會,也可能是自己心虛,當下慌了神的解釋:“王爺,葉姑娘只是看我受傷,不宜上藥,所以前來幫忙。”
平王不動聲色的打量完二人,除了蘇千畫面色微急以外,葉無雙一如往常般淡漠寧靜。
再望望桌上的藥膏與紗布,他的眼神才微微緩和一些。
“這些事,可以讓下人來就是了。”他陰沉的說着,不知爲何,看到這種畫面,他心裡很不舒服。
一男一女,就算是受傷擦藥,但男子赤身luo臂的,也是有傷風化。身爲女子的葉無雙,難道不知避嫌嗎?
“千畫公子是爲我受傷,所以,我難辭其咎。”葉無雙溫和的說着,也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蘇千畫微急的站起身來,想要說什麼,平王卻隆起眉頭,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膺般的眼神:“千畫,你怎麼受的傷?此事又因何而起?”
“千畫自己不小心的,王爺不必擔憂,已經無礙。”蘇千畫似乎不想揭露實情,有意隱瞞真相。
葉無雙知道他是爲了維護永平郡主,心中雖說有氣,但也不願拆穿他。默然的退到一側,淡淡的注視這一切,
而平王何等聰明,當然知道這其中有貓膩,立即將銳目轉向葉無雙,語氣有些審問:“你說千畫是爲了你才受傷,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她輕聲迴應,目光卻有一絲不甘的盯着蘇千畫。
永平郡主這種女人如此險惡,真不知他爲什麼要包庇她。難不成,覺得說出她來,會讓疾行風難堪嗎?畢竟,他們是表親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