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的蘇千畫並不覺得她有多可憐,反而,覺得很好笑。心中暗忖,能把永平郡主治成這樣的人,也算是厲害了。轉眸,目光茫轉在葉無雙的身上。
她漠然的站在那裡,青絲微亂,卻絲毫不影響她清雅出塵的美麗。一雙幽冷而泛着霧光的眸子,就好像被雲層遮掩的神秘皎月,美麗,卻又帶着一絲孤寂的冷清。
無視平王眼中的怒氣,她彷彿像盡了她應盡的義務,沒有半點愧責與畏懼。挺直的嬌軀,平視的眸光,有着巾幗不讓鬚眉的魄力。
蘇千畫看着她的目光,越發沉迷幾分。這個女人,果真,非同一般。光衝這份氣質,就讓人刮目相看。
“葉無雙,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疾行風雖說早領教過了葉無雙倔強且怪異的脾氣,但一直沒料到,她會這麼大膽。連永平郡主,也敢下死手,這個女人,當真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看着他微眯的黑眸,冒着冷氣的眼神,葉無雙只是淡淡的啓動薄脣道:“知道。”
“那你就說說,你在幹什麼?”
“永平郡主想置我於死地,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她不動聲色的說着,語氣卻暗藏誓不罷休的意味。
永平郡主臉如死灰,滴落的淚珠,猶如雨打梨花般讓人憐惜。
“表哥……不是這樣的,明明就是這個死丫頭不懂規矩,有意衝撞我。我不過是想教訓她一下罷了,誰知,她就持棍要打死我。你得爲我做主啊,我堂堂一個祁國郡主,豈能遭受這樣的恥辱?”
說着,永平郡主又嚶嚶的哭了起來,想到方纔葉無雙的窮追不捨,現在還心有餘悸。好在表哥出現了,她一定要整死這個女人。
“葉無雙,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疾行風蹙眉冷問,他兇狠的盯着她,眼神愈發陰沉。
不料,一向善駁的她,卻冷冷的勾起脣角,水眸眯起月牙,恬淡的回道:“我無話可說!”
是啊,以她現在的地位,自己還有什麼說話的資格?說再多,也是徒勞。
再多的解釋,也抵不過永平郡主的一聲嬌喚,一聲低泣。與其浪費口舌,不如沉默應對。
“表哥,她本就是該死。你看,我的手……還有我的肩膀……”
永平郡主一邊說,一邊還掀起衣袖給疾行風驗傷。
看着那些白嫩的地方,被打得淤青一片,疾行風眼神更爲陰鷙,語氣有着讓人膽顫的凌厲:“來人啊,把這個女人押入柴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讓她出來。”
“是!”
“我自己走!”
哪怕到最後,她也不讓自己的尊嚴遭人踐踏。只是背過身去的那一刻,她絕美的脣角,挑起了一抹嘲弄。那神情,不知是因爲對疾行風的命令而不滿,還是爲她接下來的命運而感到不甘。
蘇千畫將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微微揪緊。
葉無雙,你是平王身邊很重要的一棵棋子,其實,只要你微微求饒,他一定會放過你。爲何,你連一絲生機,也不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