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將東西放下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墊着腳,瞧了瞧窗外。見無人過來,這才放下心來。
“葉昭儀,剛剛我見皇上離去的樣子,似乎有些沉悶,莫不是,你惹皇上不開心了?”
她斂下眸,神情雅緻:“沒有。”
“那皇上怎麼走得這麼不開心,今早連早朝都不上了,還實在讓人奇怪。”
“帝王之心,又有幾人能摸得透測呢?”
“也是,皇上的想法,我們猜不到的。”
聽罷燕歸自言自語的話,葉無雙目光清淺的轉向她,神色一肅道:“你想辦法轉告一下平王,說近日內,皇上可能對他的職位有所調動。”
只要聽到關於平王的事,燕歸的反應,就特別的靈敏。當下皺起英眉,上前緊張的拽住葉無雙的手道:“葉昭儀,你話中,是什麼意思啊?”
她淡漠的搖了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但聽皇上剛剛的語氣,平王可能要調離平州,來到天子腳下的京城就職。”
“意思是說,王爺要被調到京都來?”燕歸歡喜之聲,幾乎難以自控。
的確,平州離京都相隔十萬八千里。素日裡,常年難見他一面。若是王爺被調到了京都,就算無法見面,可想與王爺的距離如此接近,她的心,也是雀躍歡喜的。
相比燕歸的高興,葉無雙的心情卻相當沉重。
她淺淺的點點頭道:“皇上是有這個意思,但我並沒弄清楚皇上的心思。也不知,平王這次回京,是福是禍。”
“葉昭儀,你就往好處想嘛。畢竟王爺是皇上的親兄弟,皇上也不可能把自己親弟弟怎麼樣對吧?”
燕歸只想着王爺能來京都,別的,早就拋擲腦後。在思念一個人的心裡,唯有那個人,纔是她的一切。
“但願吧。”她輕嘆一聲,低垂了眸光。隨即,凜向了桌案上的那碗湯藥。
“葉昭儀,這個要不,就不喝了吧!”燕歸面色一黯,輕聲勸慰。
“不能不喝,萬一有了意外如何是好?”說罷,她伸出素手,將碗端起。清秀的容顏,浮起淡淡的惆悵。
燕歸注視她道:“我早大夫問過,雖然此藥有避孕之效,但常飲對身子不好。”
“無礙。”
語落,她蹙起秀眉,不再猶豫,一鼓作氣,就將碗中之物飲盡。
放下時,碗已見底,只剩下一些些渾濁的藥渣。
燕歸不忍道:“葉昭儀,其實皇上現在如此chong愛你,若是你真能懷上龍胎,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苦澀一笑:“如今的我,活着已是這般的迫不得已,若真有了孩子,你叫我如何是好?”她輕輕撫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沒有一個完整而安穩的依靠,她哪敢讓那無辜的小生命降臨?
曾經的秦後,以爲可以母憑子貴,可最終,不也讓那個至高無尚的男人,將未出生的新生命扼殺於腹中嗎?
此刻的她,不想重蹈覆轍。孩子,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