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蒿看在眼裡,清冷一笑,聲音轉沉:“我只是想告訴你,還是查清她的身份好。如此一個絕色美人,竟被人用刀劍毀了容顏,想必,她所在之處,定是魚蛇渾雜,人心叵測之地。”
一向溫潤的北奉塵,目光卻突然陰蟄冰冷,眸中升騰起絲絲火焰,一瞬間,演變成熾熱的火山岩漿,迫不及待的從胸口奔涌出來,咬牙切齒道:“哼,本王不管她從前是何人,到了現在,她在本王的手裡,就是本王的人,沒有誰能攔得住本王,沒有誰可以阻止。”
青蒿看着北奉塵憤怒時,額上的紋蓮火紅如焰。心像是被人捏住一般,只能深深的呼吸,才能緩解那種悶痛,他輕輕一嘆,轉身,看着窗外,不再言語。
這時的北奉塵卻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眯起眸子,望着青蒿,冷聲道:“無論如何,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醫好她,她可能會是我成爲我勝利的王牌。”
青蒿聽罷,冷冷一笑:“她知道這一切嗎?“
北奉塵看着他的笑,面容凝重起來,淺聲道:“現在她還沒有知道的必要!“
青蒿淺嘆了口氣道:“放心,我會幫你,她的臉傷,我會用最好的藥膏治療。”
望着青蒿那落寞的身影轉身之際,沉默半晌的北奉塵陡然追前一步,神情變得複雜的低聲道:“青蒿,謝謝你,也只有你,才能爲我……”
青蒿冰藍的眼神略顯悽苦,輕輕抿了抿脣道:“別忘了,當初我的命還是你救的,我們是兄弟!”
北奉塵定定的望着青蒿道:“對,我們是兄弟,你對我的事,不可能會袖手旁觀的。”
竹屋內,躺在玉榻上的女子,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水眸好比天山的清泉,清澈而透亮。
此刻,她的臉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她從沉睡中悠悠醒來,雙眸中覆着迷濛,她眨眨眼,四周的一切,讓她覺得如此陌生,她下意識的合上眼,回想着一切發生過的事情,這歸,所有的記憶,驀地涌現出來。
頭好痛,全身好麻,,她是要死了嗎?爲什麼,這麼多種難受的感覺,全部都侵襲着她嬌弱的身子?
冷冰心難受的想要起身,卻發現手心傳來溫暖的充實感,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包裹着,她緊蹙眉心,順着目光,看到在玉榻的另一端,坐着一位素青色的錦袍男子。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北奉塵。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動靜,微微一笑,望着冷冰心睫毛抖動,以及那雙令四周所有東西都爲之黯然的水眸,他溫潤的說道:“你醒了……”
“我們這是在……”冷冰心只覺得大腦上渾濁極了,好像很多東西都像一個片段一樣,一段一段的在腦海裡浮現,但要將它們一起連接成一個整體,卻是如此的費力。
見冷冰心的語氣十分苦澀,聲音悠遠而淒涼,北奉塵立即上前將她挽扶起來,沉聲安慰道:“這是青蒿的藥屋,她剛剛爲你把臉上的傷把紮好,現在不宜顛簸,明日我們再啓程回府。”
聽到這裡,冷冰心這纔有些領悟,隨後,低頭愧疚道:“對不起,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