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要模仿宋爽的口吻給我們寫信?”
“這個人從哪裡得知我們的住址,並派人寫信送來?”
“他這麼做,有什麼目地?他們達不成目標,下一步行動又該如何?”
夏梓晴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直指核心。
“肯定是知道山子的情況,並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身邊的宋爽的名字。還能得知我們的住址,不是熟人也是調查瞭解過山子的人。派人送信來,其目地……應該是想引你我前往蕪城?”紀氏分析着。
“不是你我,是我!他們派人送信來的目地是我,他們想把我引到蕪城去。”
夏梓晴捏着信,笑了。
“那不行!你不能去,你還懷着孩子呢!”
邱氏着急了。
“你現在知道着急了?剛纔你不是還着急着要出門嗎?”
紀氏刺她一句,羞得邱氏急忙低下頭。她這才暗歎一聲,轉頭看向夏梓晴:“晴兒,他們的目地若是不能達成,下一步行動,又該如何?”
夏梓晴眯起眼看着窗外。
“一計不成,他們多半還會再生一計。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眼下又不知道寶山哥那邊的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以不便應萬變。”
好一番解說,夏梓晴總算穩住了二老。
可她的心裡卻沉甸甸的。
對方寫信來的目地很明顯,就是想引她前往蕪城。她在那道信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顧潯。不過又很快否決了。
顧潯此人雖然行事張狂,不計後果,卻一慣喜歡直來直往。
她有種感覺,若是此事是顧潯做的,他多半是派手下直接上門捉人,更不會這般迂迴。
知道了對方的目地,二老都憂心忡忡。
“這下可怎麼了得?晴兒身子又重,不宜長途跋涉。不如這樣!娘和晴兒且安心在家裡等着,我立刻啓程,直接前往蕪城。一定會將山子完完整整帶回來。”
“不行!”
不等夏梓晴說話,紀氏居然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議:“你眼下身子不好,三天兩頭生病,哪兒經得起長途奔波?我去吧!我馬上收拾東西,直接去京城!”
“娘,您年紀大了,哪裡還能長途奔波?”
邱氏自然不應:“要不這樣,晴兒留在家裡養胎,我讓何三娘過來照顧你。我和娘一起前往蕪城,看看山子的情況。娘,您覺得如何?”
二老要進京,還打算將她一人留在老家?
“都不用爭了,你們誰也不許去!”
夏梓晴自然不會同意:“娘,祖母,晴兒知道你們憂心寶山哥,可去往蕪城走哪條道最近?在哪裡上船?中途換乘幾次?在哪裡補給?山河圖擺在您二位面前,您能看懂?”
一席話,問得二人啞口無言。
“這孩子四個月了,已經渡過了危險期。北上蕪城我可以走水路,沿途也不用顛簸。肯定不會有事……娘,祖母,您相信我!”
“還是不行!對方故意引你出門,路上肯定有陷阱等着你。你不能去……”
紀氏和邱氏不同意夏梓晴北上,夏梓晴不同意二老出行,一時間,三人都僵持住了。
“好了,都別爭了。”
最後還是夏梓晴拍了板:“祖母,娘,我們大家都擔心寶山個,誰去都不好,不如就留在家裡,以逸待勞!晴兒也可以安心養胎,等把孩子平安生下來,這也是寶山哥的根。咱們是一家人,是生是死,再大的困難,咱們都一起渡過。可不能事情還沒出呢,就先自亂了陣腳!”
夏梓晴的話說得不錯。
一家人,生死也要在一起。
二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日子再度恢復了平靜。
依然有村鄰和親朋問起覃寶山的行程,三人都推說不知。
暗地裡,夏梓晴也在安排着家裡的大小事宜。蘑菇作坊的事情,果酒作坊的事情,蠶室的事情,還有蔬菜和水果的生意,每一樣都悄無聲息的安排了下去。沒了後顧之憂,做起事情來也得心應手。
這天,夏梓晴正閉目假寐,陽光從密集的樹冠之間灑落了星星點點的光芒,夏日午後的微風輕拂,帶走了整日的清涼。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夫人,夫人出事了!”
來人正是在作坊裡幫傭村鄰,村鄰滿頭大汗也顧不上擦,手指着門外:“夫人,今兒一早有一夥人在村裡打探您和覃舉人的消息。事無鉅細,問得特別詳細。管事的見情況不對,便穩住了對方,讓我來向夫人您稟報一聲,還望夫人早做準備……”
夏梓晴心頭生出一種“果然還是來了!”的感觸。
“是打探我和寶山哥的消息嗎?來人都長什麼模樣?一共有多少人?”
“多少人……怕是有十幾個。”
村鄰抓抓腦袋:“不錯,他們什麼都打聽,不過打聽最多的,還是關於覃舉人兒時的事情。反正就是特奇怪。他們一行人都穿着不俗,完全不像是鄉下人。夫人,您看眼下該如何?”
村鄰話未落,外面卻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覃夫人,真想不到,你的老家居然在這。倒是讓我們一頓好找!能順利找到你,還得多謝這位帶路的小哥啊!”隨着聲音傳來,從村道那邊走來一行人,老遠就朝夏梓晴拱手。
爲首之人夏梓晴見過,而且還不止見過一次。
她慢慢站起身:“是你!”
夏梓晴只覺得腳底板的寒氣嗖嗖往上冒!是他,他怎麼會來這裡?他不是應該……
“可不正是我,覃夫人嘛……呵呵,當然一別,如今可好!”
顧潯一陣大笑,那笑聲分外得意和瘮人。
他好不容易纔止住笑,將夏梓晴上下打量一番,眼底飛快劃過一道狠厲:“你居然懷了孽種!”
“注意你的措詞!”
夏梓晴也動了怒,“這是我和寶山哥的孩子,我們明媒正娶,可不是什麼孽種!”
“是不是孽種本尊說了算。”
顧潯的霸道一如既往。
“你、你們……”
來報信的村鄰漲紅了臉:“你們居然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