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皚皚,整個琴城都被裝扮得銀裝素裹,深夜裡,寂靜的很,一座府內的下人們卻是忙碌的進進出出,拿着一個又一個裝滿了溫水的盆。
“生了沒呀!”一年近四十的男子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禁不住的來回踱步。
“快了!快了!”下人忙答道。
“哎呀!你看那天!”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衆人朝天上一看,只見本是漆黑的夜裡忽然星光閃爍,一條白光從天而降宛如神蹟,照亮了琴城的夜晚,蒼天裡,不知何處琴聲蕩蕩,飄蕩在府內。
正當衆人爲此神蹟而驚訝不已時,屋內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嬰孩啼哭,也正是此時,一縷血色紅光宛如細針一般刺入了先前的白光之中……
“城主!夫人生了!是個少爺!”屋內傳來接生婆的歡喜聲。
“蒼天保佑!”男人跪在地上朝着上天叩了三叩,可就在這時,屋內竟又傳來了1.女子悲痛的驚呼:“啊——”
三十四年後
時則深冬,整個琴城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銀裝,儘管寒風肆,但大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熱鬧依舊。
這片遼闊無盡的蒼茫大陸上存在着七個國家,北邊以夜國最爲強大,南邊則是以清風國爲首,南北大陸以一條綿延無盡的大河爲界,這條河也就被取名爲“界河”。
蒼茫大陸最北邊,也就是夜國的最北面是一片常年覆蓋冰雪的山巒,在無形中形成了一堵無法穿越的冰牆,阻擋了大陸蔓延的勢力,傳說冰雪山巒中居住了無數妖獸,進去過的人從未能走出來,又因其環境極差不適合人的居住,故北方三國從未將勢力往冰雪山巒中移動,冰雪山巒因此得名——死寂冰川。
傳說在蒼茫大陸之外的海域之內仍有不少的島嶼,不過大多數人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未曾見過。
北方雖只有三國,可隨着國家的發展,國力已是漸漸壓過了南方四國,尤其是夜國,已傲然成爲七國中最爲強大的國家。
琴城所在的國家便是南方四國中的清風國,人口百萬,乃是清風國的四大城中人口最多的一城,琴城的城主白巖便是住在這琴城裡。
一輛由四匹黑色駿馬拉着的豪華馬車在繁華的大街上奔騰而過,所到之處,人人主動退避開來,根本不敢靠近絲毫,只因這馬車中坐着的人便是城主白府中的人。
馬車漸漸放慢了速度,最終在一威壓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守在門外的青衣侍衛立刻迎了上來,一二十出頭的男子從馬車中下來,面色卻不是太好,眉頭緊蹙,夾成了連綿山巒,手裡拿着一份文書,卻是緊得不能再緊的握着。
“城主。”隨着男人走進了府內,已有不少人迎了出來,這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便是琴城的城主白巖了。
白巖朝衆人掃了一眼,見一面色溫雅的男子朝他笑着迎了過來,他立刻走了過去:“三弟,大哥呢?”
“二哥,出什麼事了?”這名面色溫雅的男子便是琴城的二城主白風了,見自己的二哥剛從國都回來便一臉着急的樣子,不由擔憂的問道,“大哥還是在後花園裡,難道是關於他的事情?”
“哎!”深深一聲嘆息,白巖搖了搖頭,扶着白風的肩膀道,“這事太突然了,走去書房待我與你仔細說來。”
“可要喊上大哥?”白風問道。
搖了搖頭,白巖嘆道:“這事還是我們倆先商量商量再慢慢告訴大哥吧。”
聽白巖的語氣,白風知道這事定是與大哥有關,心中不免有些擔憂。琴城白家三兄弟,大哥白清,老二白風,老三白清。身爲白家長子的白清在出生時天將祥瑞,當時不知道讓琴城的人高興了多久,此事更是驚動了國君,國君在聽說後竟將這剛剛出生的白清封王——琴城瑞王。
這是何等的榮耀,可這層層的榮光下,卻是白家最痛的傷悲。
清風蕩,雪花飄,琴音陣陣,彌散在空氣裡,不知飄向了何方。
一棵梅樹下,一白衣男子懷抱古琴靠樹而坐,這天籟般的琴音便是從男子的手下傳來,一頭及腰的長髮披散開來,這頭髮雖長卻並不是很好,黑色的髮絲中夾雜着不少的灰白髮絲,長髮遮住了男人整整一半面容,只露出的另外一半面容也不是傾城絕色,只能說是一般之姿,仔細看的話,男人的眼角已有幾條細紋。
瘦削的身子被包裹在白色的衣服下,暗示着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並沒有他兩位兄長那般的健康。
白家三兄弟,老二白巖武技出羣,從小便顯露出極高的統帥能力,時至今日已是清風國的第一將領。
老三白風,雖然沒有武功天賦,卻是對於修仙極爲熱衷,拜劍門爲師,此時已能御劍乘風翱翔於天地之間,乃爲清風國唯一的仙士。
相比兩個弟弟,出生時天現瑞兆的白清,既無統帥的能力,也無修仙的天賦,而且還自幼體弱多病,今年已是三十四歲的他不但沒有任何過人之處,甚至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昔日的榮光,成了今朝的嘲笑。
對於這個“琴城瑞王”,又還有多少人記得?多少人將他遺忘?
不知何處清風,冰涼刺骨,吹拂起了男人被頭髮遮蓋的左面半張臉,本應該是白皙的面容上竟遍佈猙獰的血紋,宛如蛇蠍一般突兀在男人的左臉上……
這張本就普通的臉上印上這般可怖的印記,卻是連普通也稱不上了。
而這張臉,自他出生到如今,已經伴隨他整整三十四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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