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兮站在高牆面前,似乎低估了宮牆的高度。正猶豫找什麼支點越過去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想出去?跟我走吧!”左溪花儀並沒有去問她爲什麼不走宮門,也沒有問她想去哪裡。
素顏兮點點頭,總不能一下子沒越過去掉下來摔死吧!惋惜了許久,何時自己的行蹤被一堵牆難住了!真真正正的開始對自己失去了信心,看了看宮牆嗚呼哀哉。與左溪花儀一同乘轎子,也沒多說什麼。出了宮,左溪花儀便在街上放下了素顏兮,然後卷着塵土而去。
“宮尊,夜深了,一個人走這麼偏僻的巷子很不安全!”
素顏兮心情很是糾結,不過是爲了不讓別人盯上所以才決定走小巷子的,擡頭看去,郝久天正蹲在房檐邊上嬉笑。深夜出行,不知道他是不是惦念誰家的寶貝古玩了!
“今天的月亮還真是又圓又亮,都能看見嫦娥的臉了!”
素顏兮張口結舌,下巴都要脫臼了,仰望着星空,月亮很是皎潔,傾瀉下一片銀光。可是再怎樣也看不到嫦娥的臉吧,一個神話故事而已,怎麼讓郝久天一說倒像是真的了!郝久天伸了伸懶腰,邀約,“宮尊,上來品品酒,賞賞月吧!”
墊墊腳,這點高度還難不倒自己,輕身而上,待落定時,一低頭就能看見幾盤點心和幾壺酒。合着他夜下獨酌呢!一個人喝酒往往是心裡煩悶,想用酒精麻醉自己而已。素顏兮挑眉審視着郝久天,他這一臉的玩味哪裡像是個心裡有愁事的人!
拎起酒壺嗅嗅,果然是桃花釀。這小子是不是中飽私囊啊,宮裡做出來的酒都被他喝光了!
“我花銀子買的!”看出了素顏兮的嗔怪,郝久天不慌不忙的解釋。捏起一塊糕點往嘴中送,順口問道,“童伯亦把東西給你了嗎?”就是那個奇怪的契約,不知道時隔這麼久,那玩意還有沒有用。
“什麼東西?”素顏兮奇怪的問,順手就給自己添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嚐。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很高,但是是一個賞月的好
地角。屋頂上微風瑟瑟,卻也不冷,漫天的星斗很是夢幻。那一條銀色的河流在天上洋洋灑灑的星點,不知牛郎織女是不是一直在瞭望着對方。
咦,沒給?童伯亦真是奇怪了!莫非他對那東西有什麼想法,偷藏了起來?
“是什麼?”素顏兮追問。做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郝久天的突然匿聲讓素顏兮好奇了起來。
“就是你和司凌軒簽了名字的什麼婚姻契約,之前去你的房間看到的,就收了起來!”
素顏兮尷尬的咧咧嘴,試問:“你不是看了吧?”親孃的,怎麼就覺得這麼丟人呢?一朵雲經過月亮形成一種半遮半掩的局面,看吧,連傳說中的嫦娥都覺得羞澀了吧!
“沒想到你們之間還有這麼一道契約,娶妾嫖|妓噗!”郝久天禁不住的大笑,“哈哈,沒想到啊,是你的主意吧!”
看着郝久天捧腹的模樣,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屋頂。至於笑成那樣嗎,那紙契約當時對自己是有利的,誰知道司凌軒是不是人面獸心的傢伙,一旦真要做些什麼,自己想跑都來不及!“也就是說契約在藥師的手裡是不是?”知道了契約的下落也好辦了,至少還有一層屏障攔在自己和司凌軒的面前!
只有司凌軒手裡的那份他肯定也不會承認,本來是想沒了就沒了,誰承想竟然被一個小偷偷取走打趣了!靠,什麼神偷,這張破紙他也偷!
“宮尊,你是在什麼情況下寫出那麼有才華的契約,司凌軒也真跟着你一起瘋,是不是那時候你們就郎有情妾有意了,因爲宮尊你好面子,所以……”郝久天調侃着,月色下眉飛色舞的問着,好似是多大的一樁好事一樣。
“什麼?”素顏兮崩潰,他這人還真把自己當成笑話了?嘰歪歪的解釋,“那時年幼無知,誰知道司凌軒腦子不好用,這麼好騙!”把責任都推到司凌軒的頭上,他不是厚臉皮嘛!
“叮!”郝久天也不笨,自然是聽出來了素顏兮的掩飾。擡手和素顏兮的酒杯撞了撞,仰頭飲下,趁着
夜月的掩飾偷笑。
素顏兮氣哼哼的喝着酒,當時自己真沒覺得有什麼可笑的,反而覺得那些問題都是很嚴肅的。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怎麼就那麼幼稚呢!“喂,你出來就沒有什麼正事嗎?”總該不是爲了調侃自己特意跑這麼一趟吧!
“你不是夜不能視嗎,怎麼一個人走夜路,想去哪裡,我陪你去吧!”郝久天挺直上身,本來是半倚着的身體就坐了起來。月色下,看見自己的影子靠向了素顏兮,兩個身影很近,比兩個人的身體靠得還近!
這個童伯亦,肯定是他與郝久天說的!這種病他怎麼可以往外泄露,就算是朋友也不成啊,有一種把自己的缺點完全暴露在別人眼中的感覺,很是不爽。嘴裡咂了咂酒,做一個有缺陷的宮尊,鬱悶啊!心底很不想承認,自己走在小巷子裡進程之所以這麼的慢,還不是因爲自己的夜盲症,還好月色特別的皎潔明亮,要不然自己真的跟瞎子無二了!
“嘖嘖,月色怎麼可以這麼的明亮,瞎子都能棄暗復明了!”郝久天感慨,身體略微的傾斜,自己的影子就和素顏兮的影子重疊了一部分。側眼一瞥,那模樣好似兩個人在接吻!
猛烈的灌了幾口酒,怎麼才發現郝久天的嘴這麼損,明裡來暗裡去的挖苦人!這種男人真是不可愛,素顏兮撇撇嘴,心裡簡直不爽死了!咦,不對啊!郝久天一個人在此處喝酒,肯定是遇見了什麼煩悶的事,而現在他的心情好了,自己倒是抑鬱了!素顏兮哪裡是吃虧的主,問道:“你一個人在這喝什麼悶酒,是不是愁沒有寶貝給你偷啊?”
“聽說鎮江王府有一批貢品,我正想去偷,可惜今天月色太亮!”拎起酒壺在手中擺弄,自己遇到了左溪花儀那囂張的傢伙之後纔想着在這解悶散心的,沒想到竟然看見素顏兮走了過來,呵,真是好怪異的緣分!
“偷,把王府偷空了纔好!”素顏兮落井下石的說。
郝久天看看素顏兮的臉,看來今天那兩個人是不歡而散啊,瞧瞧她這發狠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