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陶金花輕聲細語的,跟陶小娥陶菁他們一點都不一樣,還帶着點當姑娘時的稚嫩。可能在孃家也不怎麼幹活,臉上白白嫩嫩的,水靈得很。
陳魚甩了甩手上的水,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讓我幫你?還是說想要我給你帶點什麼?”
她之前跟陶金花不熟,這會來找自己肯定是因爲開了小賣部,想要自己進貨時給她帶點什麼。
陶金花確實是有事相求,見陳魚猜到,也就不扭捏,走到陳魚邊上,小聲說,“你下次去縣裡能不能給我帶點那個。”
陳魚頭往後微微一揚,“帶什麼?”
陶金花左顧右盼見沒人就說,“那個呀。”
“那個是哪個?哦!”陳魚恍然大悟,也學着她壓低聲音,“你說的是那個!”
陶金花點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
兩人對暗號似的,你一句我一句,關鍵是雙方還都聽得懂。這種話,也只有女生之間能聽懂。
陳魚想到現在村裡女生用這個確實不方便,欣然允應,“沒問題啊,下次去縣裡我給你帶。”
“真的呀,小魚謝謝你!真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總之非常感謝,下次給你做好吃的。”
“沒事啊,客氣啥。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你跟我年紀也差不多,我叫你一聲姐也不過分。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你就直接跟我說。”
陳魚不是跟她假客氣,村裡交通不便,不管是做事還是買東西都很難。她既然有系統,不用擔心資金,可以經常往縣城裡跑。她也願意給他們帶點什麼,反正也不是白送,利人利己。
“哦,還有。”陶金花沒想到陳魚這麼好說話,便打開了話匣子,說,“你能不能再幫我帶點抹臉的霜,這不冬天到了嘛,臉乾乾的,很不舒服。”
陳魚點點頭,“好呀,沒問題,還有什麼嗎?”
“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嗯……你要是方便的話,洗衣服的手套能不能也幫我帶一雙?”
“可以的。”陳魚擦好手,問,“還有嗎?”
“嘻嘻。”陶金花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神秘地笑了笑,“小魚,你能不能再幫我帶點書。”
“書?你要什麼書,畫本嗎,還是小說?”
“嗯~”陶金花搖搖頭,“都不是,我想要高中的英語課本。”
“英語書?”陳魚吃了一驚,看着陶金花。她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十分可愛。
“你要英語書幹嘛?”
“看呀。”
“你懂英語?”
陶金花伸手比試了下,“一丟丟。”
陳魚沒問太多,說,“課本不知道能不能買得到,如果有的話我幫你帶,沒有的話,我幫你看看有沒有英文小說。”
“真的呀?”她還以爲陳魚會說找不到就算了,沒想到還有後招,開心的跟個小孩子一樣,抱着陳魚的胳膊晃來晃去,好像她纔是小孩子,陳魚是個大人。
“那就拜託了。”
“嗯。”陳魚覺得好笑,問,“要不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
“沒啦沒啦!”陶金花擺擺手,“其實最主要的是那個。”
陳魚點點頭,“嗯嗯,我都記住。下次買好我上你家喊你。”
“誒,行!哦,不行。”陶金花反應回來,說,“回頭你買好東西上我家喊我,別說給我買東西,就說喊我出去有事。”
陳魚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
陶金花的話倒是提醒了陳魚,她還在糾結系統的二次資金該買點什麼。現在有了新的思路。
陶金花去了堂屋後沒多久,陶小娥就來了後院要洗手。
“媽,菁姨她們都走了?”
“走啦,都這麼晚了,該回去做飯了。”陶小娥接過陳魚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手,問,“剛纔金花上來找你幹嘛?”
“她讓我帶點東西。”
“是嗎,帶點什麼?”
“書。”陳魚選了一個最不打緊的東西說,“英語書。”
“哦。”沒想到陶小娥聽了一點都不驚訝。
這下輪到陳魚好奇了,“媽,金花姐她是大戶人家?”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陶小娥皺着眉,想了會,“哦,我好像沒有跟你講過。”她把毛巾搭在洗臉架上,說,“仔細算的話,她算是你表表姐。她爺爺跟你外公是表兄弟。”
跟原主外公有關係的話,那家庭是差不了。就這幾天,從原主記憶裡雖然沒有充分了解陶小娥孃家,但是能知道她孃家不差錢。
“金花上面兩哥哥,下面還有個弟弟。全家就她一個閨女。”
“那怎麼嫁到這裡來了。”
“我說了啊,她們家就她一個閨女,她不嫁,誰嫁?”
這話爲什麼聽着像是他們家必須要嫁一個女兒過來?
“反正具體的事我也不清楚,金花她爺爺跟汪家爺爺從小就認識,然後就結了娃娃親。金花是不願意啊,她還打算復讀一年再高考呢,沒想到家裡給她安排了這門親事。哭也哭了,鬧也鬧了,沒辦法,還是得嫁。”
陳魚沒想到自己能親耳聽到娃娃親這種事,以前在小說裡見,都是一段小冤家愛情的開始。但這事真正的發生在身邊,她只感覺到陶金花當時的無奈跟決絕。可是現在看陶金花,好像看不出傷心牴觸的情緒。
時間到底能撫平一切。
“那現在呢?”
“現在?”陶小娥翻翻眼睛,看向陳魚,“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友懷對她蠻好的,也就比你爹對我差那麼一點點。”
陶金花的丈夫叫汪友懷,比她大七歲,是汪沫的小叔,平常寡言少語的,人挺內向的。
陳魚見陶小娥小得意的樣子,還真越看越順眼了。
“他們家對金花姐怎麼樣?”
“蠻好的啊。”陶小娥想到了什麼,忍住沒說,“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事幹什麼。”
陳魚往後退了兩步,覺得陶小娥大驚小怪,她問得不奇怪啊。
“反正你給她帶一次東西就算,以後少跟她接觸。”
“爲什麼?”
“說了,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少問。”
陳魚聳聳鼻子,她都二十八了,不小了。剛纔陶小娥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太可疑。難道陶金花在家被婆家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