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本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聽着慕容馨雅的話,自然要懟回去。
慕容馨雅的父親是名副其實的官一代,慕容家也是沒什麼底蘊的,所以哪怕慕容馨雅的父親是一品官,她生活的卻還是比某些從一品的官員家眷要差一些。
“你!”
慕容馨雅被她的話說的有些惱怒,這些東西一向都是她的痛處,可沒想到花昭如今當着這麼多老百姓的面就說了出來,這讓她情何以堪?
一邊的掌櫃的臉都被嚇白了,他之前沒見過花昭,自然是認不出來她的,一想到自己認爲沒錢的小女娃竟然是風頭正盛的菡萏郡主,他就覺得自己之前說的話簡直是在打自己的臉。
花家可不比他們這醉情樓有錢?他竟然懷疑花昭沒錢來這兒吃飯!
“你什麼你?你一個普通官員的女兒,就連你父親見了我都要下跪請安,不過我今兒個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日後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那你可要小心被治罪了。”
花昭輕蔑的掃了她一眼,該說不說,郡主這個稱號還真是有用,就這麼幾句話,就把慕容馨雅堵的說不出話來。
“我剛剛怎麼說的你就怎麼做,我現在先去雅間了,你且盯着廚房動作快些。”
花昭說着,隨手招來了一個店小二,讓他帶着自己去了天字號雅間。
一般的酒樓都會把雅間分成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天字號最佳,黃字號則是最次的,小二看她說要去天字號雅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掌櫃的,掌櫃的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放心的把人帶了進去。
“四位稍等,飯菜馬上就好。”
店小二給四人沒人添了一杯茶,這才離開了。
林窈之前也是貴族出身,也是被旁人伺候的命,自然知道用膳的時候下人不能跟主人家一桌,下意識地要站起身到花昭身後站着。
“你做什麼?”
花昭看着她的動作有些懵逼,之前聽林窈的話,她這幾天每天只吃一頓飯,而且還是餿了的包子,現在馬上就可以吃東西了,她怎麼還躲開了呢?
“回郡主,奴婢是下人,不能跟郡主同桌用膳……”
林窈低聲說着,餘光瞥了一眼洛玉,卻發現她坐在凳子上,神態很是自然。
“誰說不能的?”
花昭有些懵逼,她看上去很兇嗎?怎麼林窈一口一個奴婢的。
“規矩就是如此啊,奴婢就是爲了伺候主子而生的,自然要事事以主子爲先。”
林窈理所當然的說着,只當這是苗疆跟帝京規矩的差距。
“在我這兒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該吃飯的時候就一起吃,我的奴婢都是要貼身跟着的,你現在不吃東西只怕是沒時間了,你與其一直餓着做不好事兒,還不如跟着我一起吃,到時候盡心伺候我就是了。”
花昭擺擺手,洛玉最開始也是不肯跟她同桌吃飯的,可在她的“調.教”之下,洛玉現在已經能淡定地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坐在她身邊跟她一起吃東西了。
“可是,可是這跟規矩不合……”
林窈還想說什麼,卻被花昭直接打斷了。
“林窈,你說的,你是爲了伺候主子而生的,我現在是你的主子,你就要以我的命令爲先,我的話纔是規矩,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花昭擺擺手,示意她坐下來,畢竟吃飯的時候身後一直站這個人,時不時的給自己添茶夾菜,讓她確實是很不習慣。
“是。”
林窈沒辦法了,只好坐了下來。
花昭還準備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道調試琴絃的聲音。
“這是什麼?”
花昭有些懵逼,怎麼這個時候在這兒還有這種聲音。
“回小姐,這應該是醉情樓的明月姑娘了,明月姑娘每天中午都會在一樓的高臺上彈琴,許多食客都是奔着明月姑娘來的,明月姑娘的高山流水很是有名,聽過的人都會說,聽完明月姑娘的高山流水,琴音停止之後三日內還覺得餘音繞樑……”
洛玉常年在民間行走,對於民間的傳言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這樣啊,那你去吧那個簾子給拉開。”
花昭點點頭,她現在倒是對那個明月姑娘有了點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琴音能在民間有這麼高的評價。
“是。”
洛玉起身,把他們桌子正對的那個方向的簾子拉開,簾子拉開之後,花昭這纔看清了簾子後的景象。
那簾子後面不是牆壁,而是一個雕花欄杆,透過欄杆可以看到下面,她這個雅間的位置極好,就這麼往下看,正巧對上了那個圓形的高臺。
高臺上坐着一個女子,女子一身紅衣,臉上還蒙着一層面紗,光是臉上露出來的眼睛卻不像她的穿衣風格那般火辣熱烈,反而看上去淡漠至極,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只怕臉上的表情也是冷冷的。
她跪坐在臺上,前面的紅木小桌上還擺着一架古箏,她的雙手正在古箏的琴絃上調試。
“這就是明月姑娘?怎麼感覺名字跟本人不搭啊?”
花昭感覺眼前的女子看上去神秘而熱烈,絲毫沒有明月的寧靜典雅。
“這名字畢竟是父母給的嘛,不合適也很正常,小姐您倒不如等等聽聽她的琴,也許真的跟坊間傳聞的那樣美妙呢。”
洛玉抽了抽嘴角,只不過她跟花昭相處久了,已經習慣了她奇奇怪怪的想法,現在也不想再說什麼。
“嗯,對了洛玉,你知道關於她的故事嗎?我現在倒是想聽聽。”
不知道怎麼的,花昭總是覺得眼前的女子不簡單,應該是有些故事在身上的。
“關於明月姑娘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多少,而且有很多個版本,我聽說過流傳最廣的那個版本就是明月姑娘是戲班子的人,後來那個戲班子遇到了一羣人過來找事兒,期間發生了衝突,那些人最後竟是把所有人都給殺了,明月姑娘那日僥倖不在,這才逃過一劫,這些年在醉情樓就是爲了找出那一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