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駱淮卿揚聲,從殿外步入的時候,目不斜視的看着皇后。
“聽說皇后娘娘取走了二皇子死時,身上很重要的一件物證,微臣特特稟明瞭皇上,進宮來拿回東西!”
他說的應該就是那封信!
現在不就在桌子上麼?
花昭“嗖”地一下將信件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毫不顧忌道:“左相大人可是找這個?”
駱淮卿上前接過信件,打開瞧了瞧,隨後淡淡眸光便落在了花昭身上。
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她幹什麼啊!
花昭鬱悶非常,提醒道:“大人要找的可是這個?”
“正是。”駱淮卿不由分說將信件塞進衣袖,花昭鬆一口氣。
信在駱淮卿手上,她應該能安全的多。
回去就賄賂駱淮卿把信處理了,不然她一個婚約的,被二皇子莫名其妙陷害這麼一回,怕是怎麼都不夠死的!
“左相大人行事,按理說,本宮不該置緣,然而不知左相大人緣何要動我兒的身上的信物?”
皇后目光緊緊盯着駱淮卿。
那眼神,說是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也絲毫不爲過。
花昭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駱淮卿卻是身形一動不動,只在皇后開口後眸光微動,目光淺淡看向皇后,“回稟皇后娘娘所說,微臣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調查二皇子無故身死一事。”
皇后臉色頓時改變,再也維持不住先前的雍容華貴。
她跟駱淮卿對視,兩人一陣花昭看不懂的眼神攻擊之後,皇后冷聲道:“本宮要見陛下。”
“陛下就在御書房。”駱淮卿從善如流。
皇后冷哼,揮袖離開。
那她現在應該是可以走了吧?
花昭眨着眼睛,準備趁亂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想去哪?”
駱淮卿的聲音冷得像是冰渣子。
這,花昭望了望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殿內,不可置信道:“大人跟我說話?”
“不然呢?”駱淮卿漠然。
瞧着心情就不好的樣子。
他怕不是被皇帝的人叫起來,趕到宮裡的吧?
“不是我叫你起來的,冤有頭債有主啊我跟你講!”花昭覺得自己真是實名大冤枉。
冷然看着花昭,駱淮卿自然知道她又想差了,然而時間緊,也懶得跟她掰扯,大步上前,將她逼迫在牆邊,俯下身壓的花昭緊張纔開口問道:“說吧,二皇子怎麼又跟你扯上關係了?”
此時的駱淮卿目光相當兇狠,花昭縮了縮脖子,“我怎麼知道他突然間犯什麼瘋?臨了臨了還害我一把,你看你趕緊想法子怎麼把東西銷燬掉,這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估摸着就要毀光了。”
“耽誤你嫁三皇子?”
駱淮卿一把抓住花昭腕上的荼蘼花開,注入內力,然而卻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沒有。
毀不掉。
他胸中翻騰起一股子的暴戾,無法壓制,無法解脫,臉色也越發冷凝。
“你沒事吧?”花昭看着駱淮卿的臉色,擔憂詢問。
“無事。”
駱淮卿鬆手,轉身就要走。
望着他的背影,花昭招手,“誒,那什麼,你記得把信毀了啊!”
她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怎麼欠二皇子的了,先是好心被二皇子倒打一耙就算了,現在人沒了,還留封遺書坑她。
“你跟着一起。”
駱淮卿頓足,側目。
“啊?”花昭苦着臉,“這就不要了吧。”
他現在應該是去御書房跟皇后對峙吧,她跟着去做什麼?
“你不會真的以爲,這信能繞開皇帝吧?”
好好的,一個皇子就這麼沒了,雖說當時便被貶爲庶民,嚴格意義上已經不是皇子了,但是架不住人是皇帝親自保下性命的皇子。
皇帝金口玉言,親自說的死罪可免,結果一個晚上沒到,人卻沒了。
這簡直相當於在皇帝的臉上來了一巴掌。
“不能不去嗎?”花昭嘆氣。
“你要是不想被人污衊,那還是去吧,說起來,你還沒見過四皇子和五皇子吧?”
駱淮卿話裡有話。
花昭頓時來了精神,“他們都回來了?”
瑪德,幕後黑手都回來了,她不露面,那不就是坐等着給人背黑鍋麼。
“是,如今就在御書房候着。”
話說到這個地步,花昭哪裡還有什麼不去的理由。
“走!”
她豪爽,比駱淮卿還先一步出了殿門。
殿門口一道身影察覺動靜轉過身來,見到駱淮卿和花昭,柔柔笑開。
不是駱懷月又是誰。
猶豫了一下,花昭掃了眼有段距離的衆宮女,拉住駱懷月的衣袖跟她商量,“懷月你幫我件事唄。”
“花昭姐直說就是。”駱懷月笑的柔和。
她這樣,花昭也不跟她客氣,直接道:“你閒暇時,幫我看着點三皇子的情形。”
駱懷月輕聲驚呼一聲,下意識看了眼自家兄長,沉着臉的。
想了想,駱懷月輕聲開口詢問,“花昭姐這是……”
聽駱懷月口氣猶疑,花昭連連擺手,“不是下毒不是下毒,不過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罷了!”
“啊?”駱懷月更加茫然。
花昭正要解釋,她想了解許澤烜和樑音婉的動態,方便隨時掌握情況,打算配合他們走完劇情,然後“悽悽慘慘”地在三皇子府度日如年。
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麼慘了?
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如此美好的未來好像觸手可及,花昭脣角不由勾起一抹燦爛笑容。
駱淮卿看着礙眼,只覺得堵心的很,冷眼瞥了眼花昭,催促道:“趕緊走。”
大爺開口,花昭連忙應聲,匆匆給了駱懷月一個眼神,便趕忙跟上駱淮卿的腳步七拐八繞,然後來到了一處……
看着面前的纏繞白綢的亭子,還有放在亭子之中,那長長方方蓋着白布的地方,花昭不由自主拉住駱淮卿的衣襬。
“你怕這個?”
駱淮卿扭頭奇怪的問花昭。
他記得起先年寶玉則裡,花昭不是還能跟人鬥智鬥勇麼,甚至還反殺一人。
眼下……“你不會是裝的,打算故意佔我便宜吧?”
懷疑目光盯着花昭,駱淮卿臉色沒有起先那樣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