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欣有些心疼的看了眼這般無助的若冰,上回看見若冰這個模樣還是在她回柳家的時候,想不到時間沒過去多久如今又變成了這番模樣。
還有劉雪冬,雖然她沒有像若冰那樣樣,可是泛紅的眼眶依舊暴露了她的心裡狀態,劉雪冬從始至終都是死死的抱住若冰,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支撐不下去。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正是若冰嫂嫂最需要她的時候,說什麼自己都不能夠膽怯。
可是當看見沈佳欣的那一刻,不管是劉雪冬還是若冰,兩個人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好像只要有沈佳欣在,就算是有天大的難題,沈佳欣也會像一個參天大樹那樣替她們遮風擋雨。
“別怕,我來了!”
沈佳欣知道這兩個姑娘眼下是怕極了,看見她們這個模樣突然就讓沈佳欣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親孃來。
當時也是那樣,不管自己幹了什麼壞事亦或者是做錯了什麼,媽媽總是第一時間衝到自己的面前守護着自己的。
想想,沈佳欣突然也不知道應該是心酸還是該笑了,自己都還來不及變成一棵大樹給媽媽遮風擋雨,如今卻要替這兩個沒小自己多少歲的姑娘遮風擋雨了。
“沈佳欣,你來的剛剛好!我林桂花究竟是不是污衊你也有眼睛看!我家若兒現在都還危在旦夕,我有什麼好污衊你劉家人的?”
看見是沈佳欣過來了,林桂花當即便尖着個嗓子高聲吼着:
“常言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往我還不相信,如今看見你們劉家人行事我倒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真是好生的不要臉啊!今天我若兒不出什麼事情還好,倘若真出了什麼事情,說明白了,你劉家人一個都跑不了!”。
林桂花這些話明裡暗裡都在說沈佳欣教育不得當,劉家的家風有問題,要不然又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女兒和媳婦呢?
沈佳欣當即便是冷笑了一聲,面上還算是比較冷靜的,只見她在若冰和劉雪冬擔憂的目光中緩緩走向了奄奄一息中的王若,然後指着王若道:
“你既然口口聲聲說着我們劉家人一個人都跑不掉,想來是十分擔心你家的寶貝閨女的,可如今王若成這般模樣,怎麼也不見你守着護着啊?
事情發生那麼久了,大夫呢?大夫在哪裡啊?”。
“是啊!剛剛我一從田地裡走過來,看到的可就只有林桂花指着若冰她們的鼻子罵呢!可別提了,剛剛沒有產婆的時候,王若就一個人倒在地上拼命掙扎着呢!”
“嘿,這林桂花是什麼人你們會不知道嗎?要我說啊!就是她污衊人劉家的,說不定又像上回那樣呢,是故意的!”
有了上回的事情,在場的村民一個個低聲討論都是不相信林桂花的言辭,再加上王若做的醜事,要不然有陳安堂護着,恐怕早就浸豬籠了。
哪裡還會有今天的倒地流產事件呢?就算是流產了,那也是她王家不守祖訓的報應,說白了也就是活該。
未婚先有子,活該留不住孩子!就這樣家風敗壞的人家還好意思說別人,當真是臉皮厚的很!
林桂花聽了周圍人的話也是着急的不行,忙扯着她那鴨一般的嗓子喊着:
“沈佳欣,你這毒婦,成天除了會在人身上扣屎盆子你還會做什麼?
我是王若的娘,如何可能不擔心她?只是我又不懂得醫術,我如何替我女兒醫治?
還好大夫這事,你不信問問大夥,我可是讓人去請了的!”。
林桂花一副發自肺腑的話,沈佳欣聽的差點淚流幾行,嘴上說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雖然沈佳欣沒有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做母親的感覺,可是試問一個母親,自己的孩子都奄奄一息了,她是如何還有精力去責罵推自己孩子的人的?
一個正常的母親想必第一個念頭就是救自己的孩子吧?可如果沈佳欣剛剛沒有記錯的話,牛二狗還說了,事發後林桂花似乎還讓人去鎮上跟鎮長報備了,尋思着讓鎮長派一些官差過來。
如果林桂花沒有撒謊的話,那她這個人也的確是一個理智,冷靜到了極點的女人。
可是就衝林桂花時不時氣急敗壞的模樣,沈佳欣也敢堅定這林桂花壓根就不是什麼冷靜的女人,她遇見大事了同樣也是異常的慌亂。
“林婆子一席話懟的我是啞口無言啊!”
沈佳欣輕輕的晃了晃腦袋,低頭問那兩個神色慌張產婆,“兩位大嫂,你們也都是村裡面的老人了,我今兒就是想事情給問清楚了,這王若的情況就是如何了?”。
兩個產婆對視了一眼,然後皆是搖了搖頭,道:“倘若大夫再不過來的話,只怕這若姐兒會支撐不下去的,如今她已經是因爲失血過多而導致休克了,怕是最多熬不過一個時辰了!”。
“轟!”
產婆的一席話當即就讓若冰腿一軟,儘管劉雪冬已經盡力去抱她了,可是兩個人原本就因爲王若流產這事嚇的夠嗆,眼下更加是因爲害怕,劉雪冬哪裡還摟的住若冰呢?
只見若冰就那麼表情呆滯的跌坐在了地上,低下頭癡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而劉雪冬在腳步踉蹌了幾下後便趕緊跑上了前蹲在了若冰的面前,心疼的將若冰整個人繼續抱在了懷裡,嘴上還不斷的安慰着若冰:
“二嫂嫂,沒事了沒事了,你別害怕啊!一切都會平安無事的,真的,娘不是在嗎?娘會證明你的清白的!”。
林桂花也在這個時候哭的撕心裂肺,整個人跪在地上不斷的爬着,直到爬到了王若的身邊才道:
“若兒啊!我苦命的若兒啊!何不帶着娘一塊去呢?你都不在這世上了,娘在還有什麼用啊?還有什麼用啊?
我苦命的若兒啊!都是劉家的毒婦啊!不單單害了你肚中未曾出世的孩兒更害了你啊!”。
“官差大人來了,都趕緊讓開!快些讓開!”
人羣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那麼喊了一聲,衆人聞聲看了過去,只見幾個身着官袍,腰戴佩劍的衙役便面色肅然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