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盞做完這一切便來了睏意,打了個哈欠,就去休息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整個皇宮裡除了打更小太監的聲音之外寂靜無聲。
在昏暗的房間裡面,林盞正在酣睡,卻突然被一道冷風吹起,等她睜眼向前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她面前正在對峙的兩人。
“是誰?”林盞吃驚不已,連忙點亮了窗邊的蠟燭,隨後向前望去,驚訝的發現,正在對峙的兩人竟是狼牙和院正。
此刻的院正一臉冰冷穿着夜行服,正被狼牙用一把劍死死的抵住喉嚨。
“小姐,我發現這人鬼鬼祟祟的潛進含芳閣,就將他抓來讓小姐處置。”狼牙認真的說道。
林盞面容嚴肅的讓狼牙收回了劍,然後強裝淡定的看着院正說道。“不知道我是該叫你師傅,還是該叫你醫仙?”
醫仙的名頭一出,院正的面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你果然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了,竟還知道了我的身份。”
“罷了,我還是叫你師傅吧,當年你畢竟對我有教導之恩,還傳授給我金針之術。”林盞嘆了口氣說到,披上衣服與院正對面而坐。
院正的面色平靜無波,繼續說道。“我之所以傳你金針之術,是因爲我對你心存愧疚,你無需感恩,也不必叫我師傅。”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況且師傅當年所做之事必定另有隱情,不是嗎?”林盞倒了杯茶給院正。
院正的表情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林盞不但比他想象的要平靜,而且似乎對當年之事有所知曉。
“師傅,今日你來找我必定是有要事,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林盞淡淡的笑道。
這個時候院正才真正的承認,林盞真的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而是已經成長爲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女人。
而且林盞也沒有猜錯,院正之所以今夜孤身前來,確實是有事情要說。
“你對珩王所做之事爲師已經察覺到了,爲師可以幫你,但是你也要幫爲師一個忙。”院正認真的對林盞說道。
林盞輕輕的抿了一口溫茶,笑了笑。“師傅請講。”
有她這句話,院正才緩緩地講起了當年之事,果不其然,林盞當年得天花久久不能好轉,果然是院正在背後下的手。
這件事情林盞已經猜到了,所以並沒有什麼反應,院正又繼續說道。“我之所以當年不救你,是因爲我的女兒被秦貴妃握在手中,她威脅我,如果我救活你,我的女兒便也會喪命。”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盞的神色終於變了變,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看來當年師傅也是身不由己。”
“既然師傅因爲女兒的關係一直站在秦貴妃那邊,那今夜又爲何來找我?難道是想讓我救出您的女兒?”
林盞一語中的,院正點了點頭。“沒錯,我女兒被秦貴妃控制在手裡十餘年之久,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將她救出來。”
“師傅真的看得起我,只是既然女兒是鉗制師傅的唯一把柄,想必秦貴妃不會那麼輕易的讓我把她救出來。”
林盞的眉頭一凝,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這時,院正的目光卻有些詭異的望向了一直隱藏在黑暗處的狼牙。“可是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畢竟不是所有人的身邊都有皇后和太子相助,還有武林高手護衛。”
原來院正是看上了林盞這許多年來培養的勢力。
俗話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林盞只是假裝思考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並讓院正幫忙隱瞞下珩王的真實身體情況。
這樣的話纔可以將時間儘量的拖延一個月,等到外邦公主來朝,纔會有轉機的機會。
看到林盞答應下來,院正的臉色有稍稍的緩解,然後就準備離開,不過在他離開的瞬間,猶豫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手冊。
“這是我給自己留的最後一條後路,是金針之術丟失的那部分,說出來慚愧,直到今日我還未將金針之術徹底掌握,你天賦異稟,也許會有機會。”
院正將那本發黃的小冊子放在了林盞面前,然後閃身離開了,這個時候林盞才發現院正竟也是會武功的。
這時狼牙也走了過來說到,“沒想到江湖上失蹤多年的醫仙會在宮中當太醫,怪不得這麼多年無人能尋到他的蹤跡。”
“當然了,那麼多的江湖人士總不會閒着沒事往皇宮跑,自尋死路。”林盞嘿嘿的笑了笑,拿起那個小冊子,已然沒有了睡意。
翻開那個小冊子查看,林盞才知道,當年院正還是留了一手,給她的金針之術並不是完整的。
怪不得林盞在練習金針之術的時候總會有滯澀的感覺,十分的彆扭,原來是因爲不完整的關係。
有了這本小冊子,林盞原來搞不懂的地方,現在全部融會貫通。
整整一夜的時間,林盞都在研究金針之術,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碧霞端着洗漱的用品走進來,纔看到林盞一臉的疲憊之色。
“小姐,您的臉色爲何如此難看?”碧霞連忙走了過來以爲林盞是發燒了,撫摸着她的額頭。
林盞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太興奮了,若沒其他的事情,我先睡一會。”
當興奮的勁頭過去之後,睏意也涌了上來,林盞倒頭就要睡去。
看到這一幕,碧霞不由得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把林盞從牀上拽了起來,臉色嚴肅的說。“小姐,皇后娘娘今日一早便派了宮女來傳話,說讓你去朝霞宮一趟。”
“什麼,一大早就要去朝霞宮,不用了吧?”林盞撒嬌的看着碧霞。
但是碧霞的臉色卻依舊嚴肅,林盞只好妥協,卻驚訝地發現皇后還派來了幾個梳頭宮女,梳頭宮女的身後還跟着幾個手拿托盤的宮女。
這副隆重的模樣,讓林盞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想讓她們動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