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盞的這兩句詩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對起來卻並不容易,甚至將此刻園中的景色都融入了這兩句詩中。
也就是說,對面對的上這兩句詩的人,也必須要將此刻園中的景色融入進去纔可以。
這瞬間就加大了對詩的難度,林盞坐在那裡唸完詩之後覺得有些口渴,然後就衝着田檸希招了招手。
田檸希很有眼色的端起了剛纔那杯林盞還沒有喝完的茶,遞給了她,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坐在那裡喝茶,等着對面的人對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唐玉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起來,林盞等的很是無聊,打了個哈氣說道。“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吧。”
“不如就以林小姐手中的這盞茶爲時間節點。”有一些也看不過唐家姐妹囂張的貴族小姐直接提了出來。
這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唐玉卻撇着嘴反駁的說道。“一盞茶的時間太短了。”
林盞自然明白唐玉的心思,爲了讓她輸的心服口服,就直接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皇后劉秋嬋。
在得知唐玉爲難林盞的情況之後,劉秋嬋直接冷哼一聲,讓身邊的宮女點了一炷香,以一炷香的時間爲截止。
只要在一炷香之後,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對的上林盞的詩,那麼就算林盞贏。
現在就連皇后都發話了,唐玉自然不能夠說什麼,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甚至到了最後直接不顧女子禮儀,向着對面的男子喊話。
“難道你們堂堂男子就這麼甘心的輸給一個小女子嘛,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竟然連一句詩都對不上來。”
對面的男子聽到唐玉的喊聲,臉色都有些難看,而在亭子當中圍桌而坐的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中有二位皇子,君北麒以及君安慶。
君安慶從小到大對讀書識字就非常不上心,反而武藝超羣,於是他此刻將手中的乾果一丟,就撇了撇嘴說道。
“我家的栗子才華出衆,我反正是對不上來的,皇兄可有想法?”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子的身上,君北麒輕輕的抿了一口茶,並沒有言語。
此刻,坐在兩人傍邊的另外一名男子淡淡的一笑,氣質出塵,“我剛纔就思索良久,可都找不出最好的句子,來對上林小姐的這句詩。”
這個男子的身份可是不一般,是衆人公認的文采最佳,連文采最出衆的男人都甘拜下風了,其他的公子們自然不敢出這個頭,時間就在沉默中度過了。
當一炷香的香頭徹底燒斷之後掉落在了香爐裡面,時間到,唐玉的臉色煞白。
林盞緩步走到她面前,然後伸出了手。“願賭服輸,玉佩拿來吧。”
這句話說的唐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有些捨不得的緊緊握住腰間的那塊玉佩,久久不願意把那塊玉佩交到林盞的手上。
站在一邊的唐秀只好走出來,略帶歉意的對林盞說道。“林小姐,請您高擡貴手,這塊玉佩曾經是先皇贈與唐家的,在我兩姐妹出生之後,這玉佩便是我們姐妹二人一人一塊,對我們姐妹來說意義深重。”
“不如林小姐放棄這個賭注,該要其他的,只要是我們兩姐妹拿的出來的都可以。”
聽到這裡的時候,林盞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嘲諷的表情,唐玉則在一旁嘟囔着說道。“不過是運氣好贏了一回而已,有什麼可得意的。”
這句話可徹底惹怒了林盞。“你覺得是我運氣好,那你怎麼就沒有這樣的運氣呢?”
“既然你們對不上來,那我就自己對。”林盞豪氣十足地說到,直接高聲對出了下一句。“薄暮空潭曲,安禪製毒龍。”
話音落下後,周圍都落針可聞,林盞則在心裡默默的跟王維說了聲抱歉,畢竟是偷竊了王維的詩。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好字打破了沉靜,肅親王妃有些激動地站起來,眼中帶着幾分欣賞的看着林盞。
“我素來信佛,所以在角落處安置了一個佛像,鎮壓所有的污邪之氣,沒想到竟讓林小姐做在了詩中。”
聽肅親王妃這麼一說,衆人這纔看到,在角落裡面果然有一尊小小的佛像,因爲被安置在暗處,又被一些假山擋着,所以衆人並沒有看見。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林盞竟察覺到了這一點,而且把這種意境寫到了自己的詩裡面,這怎能讓肅親王妃不激動。
當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林盞也有些意外,因爲她是真的不知道那裡有一尊小佛像,這一切都是無心插柳柳成林。
隨後,劉秋嬋就帶着肅親王妃走了過來,一雙鳳目嚴肅的在唐秀兩姐妹的身上掃過,不悅的說道。“這兩句詩直接證明了盞兒是真憑實學,而不是什麼運氣之說。”
“若是唐小姐還不願賭服輸,心有怨氣,那可以來找本宮說說。”
唐秀連忙帶着自己的妹妹唐玉跪了下來。“民女不敢,請皇后娘娘看在舍妹年紀尚幼,饒恕舍妹,皇后娘娘恕罪。”
其中跟在皇后娘娘身後的也有唐秀和唐玉的母親,也連忙跪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皇后娘娘一臉冷漠的看着幾人並未言語,到是肅親王妃在一旁微笑着說道。“今日畢竟是遊園相親的好日子,莫讓一些瑣事壞了這些年輕人的喜氣。”
這個時候林盞也站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皇后娘娘,您就不要生氣了。”
有了幾人的求情之後,劉秋嬋終於隱下了怒氣,然後冷哼一聲,唐玉也不敢再霸着玉佩不放,只好給了林盞。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劉秋嬋才重新回到了中央的閣樓之中,但是唐玉還是用嫉恨的目光盯着林盞。
林盞的後背都被她的目光給盯的火辣辣的,隨後扭過頭來拿出那塊玉佩,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果不其然,唐玉的目光在隨着那塊玉佩晃動,很明顯還是想要回去的。
“這樣吧,如果唐小姐能做到一件事,玉佩我可以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