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要她這個受害人去做一下筆錄的,這次那些民警確實說不需要她過來做筆錄,徐瑩這纔回了家。
之前徐瑩還問民警,田香香她娘是怎麼回事。
那個民警嘆了氣,也只是說田香香她娘就是苦命的老人家,大女兒田香香在上次某個案子裡手上,搶救無效,二女兒田芝芝是嫁人了不假,可是嫁的是家暴丈夫,每天非打即罵,日子過得不好,後來有一次跑了,結果沒幾天就被抓了回來,直接打成植物人了,在家除了發呆和吃喝拉撒別的都不會了。
田香香她娘一雙女兒沒有個好下場,村裡嘴碎的人也不少,連村長都 不管她了,所以在村裡是擡不起頭的,至於爲什麼能來城裡找上徐瑩,這點就不清楚了。
唯一清楚的是,這老太太因爲得罪了一些人,在裡面頤養天年那是肯定的。
聽到她們的遭遇,徐瑩是一點同情不起來的。
惡人作惡,自有天收,不是老天眼瞎眼,而是時候未到。
徐瑩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紗布,嘆了氣,出門之前還是個漂漂亮亮的人兒,回來額頭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是遭的什麼罪。
剛摸到家門口的時候,徐瑩就發現門邊站着一個白髮男人。
雖然不久之前見過,可徐瑩卻是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徐瑩盯着那個他,喊了一聲:“沈先生。”
“徐小姐。”沈明華看見徐瑩額角上的青紫,眉眼狠狠一跳,接着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手下:“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手下立馬哆嗦着回答道:“對不起,都是我保護不力……”
“廢物!”沈明華搖搖頭,狠狠地罵着他。
徐瑩被沈明華突然而至的兇狠給嚇了一跳,沈明華咳嗽一聲對徐瑩笑着說:“對不起,不是有意跟蹤您的,今天的事情讓您受驚了,對不住。”
徐瑩看着他,半晌才說:“你來到我家門口,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徐小姐,沈某覺得與您有緣。”沈明華笑着說。
這種話,要是換成別人,徐瑩也許會半信半疑,可換成沈明華,在溫哥華說了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徐瑩倒是不信他的一句有緣。
徐瑩沒有說話,等着沈明華繼續說下一句話。
“其實,我們沈家有二十年沒有新生子嗣……所以,沈某是想着,徐小姐能否做沈某的幹外孫女?”
沈明華緩緩開口,一開口便是讓徐瑩震驚不能再震驚了。
徐瑩本以爲自己在這裡只能老死一輩子,就能回去了,可是她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想象之外,連發生了這些沒法預料的事情……不,應該說是事故了。
而且收外孫女……是不是有點太過狗血了?
“當然,沈某並不願意強迫您,當然會尊重徐小姐您的意願。”沈明華早就預料到了徐瑩可能會拒絕。
徐瑩用着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說:“這和派人跟着我,然後出現在我家門口,就是爲了收一個幹外孫女,沈先生,還是請您不要亂開玩笑纔是!”
沈明華從前縱橫半生,肆意張揚,可不像現在這般低頭照顧過誰的意願,可沒想到徐瑩卻是當他是開玩笑。
“徐小姐,希望您能識趣點!”沈明華眼睛眯起,渾身的氣勢瞬間爆烈開來。
“別生氣,”徐瑩倒是不怕他,說:“你也說了會尊重我的意願。我是沒娘疼也沒爹愛不錯,可我卻不是沒有家的人,與其收我爲外孫女,還不如去山區貧困村落裡收一個小孩子更來得實在!”
一句話讓沈明華無處挑剔,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半晌,他說:“徐小姐,你當真不願意?”
徐瑩搖搖頭,眼眸清澈,毫無任何雜質:“沈先生,是不是一定要收下我才行,那我要不願意,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我是殺不了你,但你的兒子我倒是在看着!”沈明華說。
提到兒子,徐瑩瞬間炸了毛,她騰地怒目而視,竟然連名帶姓吼沈明華:“沈明華,理兒說不清,我不願意加入沈家,你就要用非正常手段,別太過分!”
沈明華身後的人都渾身一抖。
“是嗎?看你這麼護崽子,希望三天後我能收到令人滿意的答覆。”
徐瑩瞪大了眼睛,愣是不敢置信:“你,可真是混蛋!”
沈明華的身子在聽到混蛋兩字微微一僵,他嘆了氣:“算了,我也是一個混蛋,混蛋事做了無數,也不差這一件!”
說完,他蹣跚地離開了徐瑩的家門前。
徐瑩滿腦子都是混沌,她好像是看見了一個錯覺,又不是錯覺,她始終覺得,沈明華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他的人在路過徐瑩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個不識趣的眼神:“老爺好心好意想收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都給我閉嘴。”
女人的尖利嗓音在巷口盡頭響起,讓那幾個瞪着徐瑩的人都是一驚,回頭去看,就差沒有下跪了:“大小姐!”
徐瑩回頭看了過去,那個女人只是讓他們走了,走到徐瑩面前:“徐小姐,您沒事吧?”
“沈小姐。”徐瑩看着沈容月的臉,問:“……您不是在溫哥華麼,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跟着父親來的。”沈容月露出了抱歉的表情,開口:“我父親最近不太對,別放在心上,無論開出什麼條件,都不要答應。”
沈容月的語氣裡有了少見的凝重,即使是上次洽談合作,也是語氣輕鬆愉快交談的。
徐瑩茫然:“你……”
“不好意思,徐小姐,我得走了,希望我們的合作不會這麼結束的。”沈容月不等徐瑩反應過來,衝着她笑了笑,提前離開了巷口。
沈容月離開了,巷口裡恢復了平靜,可徐瑩內心卻是不平靜的。
她覺得眼前有一團迷霧,怎麼去撥開都驅散不走迷霧,她就像是一無所知的白紙,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裡束手無策。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來到這裡,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
沒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