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一陣,蘇茜看張秋菊似乎適應的也挺快,家裡收拾的齊整,日子也過得井井有條。
她也放了心,便起身告辭了。
張秋菊將幾人送出去老遠,纔打轉回家。
蘇茜在深城住了兩天,便也回了港城。
回家先給樑碧霞,方叔,廖叔,還有朱志成都打了電話,告知自己回來的事情,也問問公司的情況。
箱包公司平穩運行,沒什麼事。
服裝廠也上了正軌,廖叔說今年夏季服裝賣的很不錯。
朱志成去進貨去了沒在公司,蘇茜讓他多進點低端寶石比如莫桑鑽,貝母什麼的,用來鑲嵌在首飾上。
方叔這邊接了電話,沒說公司的事,只說想找蘇茜做寶石鑑定。
蘇茜道:“加工廠這邊有光譜儀,可以做寶石檢測。”
“明天我正好要去加工廠,你讓人把東西送過來就是。”
方叔道:“行,明天我過去找你。”
第二天,蘇茜拿着暑假裡畫的一堆設計稿,去了加工廠。
將設計稿交給孫師傅,孫師傅拿着看了下,指着一張設計稿道:“這個是琺琅彩的金首飾?五顏六色倒是挺好看的。”
“可是咱們也沒有會琺琅的師傅啊。”
蘇茜笑道:“馬上就有了。”
“這次我回京,尋到了一個師傅,手藝是宮裡老手藝人傳下來的。”
“還有一個金匠師傅,他們估計一個星期左右就能到。您到時候看着安排。”
孫師傅明白蘇茜的意思,“沒問題,蘇總放心,他們大老遠的來,再說又是宮裡傳下來的手藝,那肯定技術是頂呱呱的,我會跟大夥書說清楚,不會有人排外的。”
“咱們手藝人就服氣比自己技術高的。”
蘇茜笑着點頭,加工廠她願意給孫師傅管,也是因爲他人大氣,謙虛,從不搞小團體。
“對了,這設計到底能不能做出來,怎麼做,等曹師傅到了,您和他探討下技術上的事。”
孫師傅點頭答應:“對了,您上次給國外客戶設計的珠寶,朱總仔細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前幾天已經發貨了。”
兩人正說着,葉英帶着方漢文進來了。
方漢文一個人進來的,助理司機都沒帶。
蘇茜看他臉色不太好,先將他帶到辦公室,然後給他倒了杯茶。
方漢文從褲兜裡拿出一個首飾盒,蘇茜一看,這首飾盒是貝芙麗的,她打開盒子,裡面赫然躺着一枚紅寶石戒指。
蘇茜挑眉,“這戒指——”
方漢文道:“你看看,看這個是不是當時在你店裡買的那一枚戒指?”
蘇茜拿起戒指仔細看了看,搖搖頭,“這個戒指看起來很像是那一枚,不過,戒指是我親自設計的,我記得很清楚,戒指不是這樣的。”
她指着戒指的邊緣,“你看這周圍的碎鑽,看起來比那一枚要大點,而紅寶石——”
“那枚紅寶石其實不是標準的圓形,而是帶點橢圓,這枚是標準的圓形。”
蘇茜道:“還是上光譜儀看看吧,這寶石,我感覺都不是寶石。”
方漢文臉色更陰沉了,“我看着也覺得不對,這纔來找你。”
蘇茜把戒指放光譜儀,開動機器沒然後將數據記錄下來。
拿着記錄的數據,蘇茜拿出一張對照表給方叔看,“這個數據跟紅寶石的數據不符。”
“這上面的寶石不是寶石,應該是玻璃的。”
方叔的臉徹底黑了,咬着牙,“我就知道!”
他死死捏着那枚戒指,“我也不怕你笑話。”
“家裡還有好幾樣首飾,我都覺得不對,不過沒拿過來。”
“這枚戒指是我當時向她求婚的戒指,我真沒想到,連這個她都敢動!”
蘇茜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方叔的妻子江婉玲有那麼一個不着調的嬸嬸,江婉玲最終還是沒頂住,求婚戒指被嬸嬸哄走了。
估計是怕方漢文發現,這纔買了個看起來差不多的戒指充數。
蘇茜看方叔一臉陰沉,壓抑着火氣的樣子,估計回家就會是一頓暴風驟雨。
方漢文收起戒指,氣沖沖的走了。
出了加工廠方漢文上車,衝着司機道:“回家。”
司機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的開着車往家走。
到了方家大宅子,方漢文下車,黑着臉上樓。
推開臥室門,江婉玲抱着孩子坐在牀邊,孩子正在吃奶。
江婉玲擡起頭,帶着討好的意味對方漢文一笑。
昨天方漢文忽然問她爲什麼不帶結婚戒指,她說帶着戒指怕傷着小孩。
當時方漢文看了她好一會,然後當着她的面打開了保險箱,拿出了首飾盒。
他拿着那枚戒指翻來覆去看了很久,然後將所有的首飾都看了一遍,又原樣收好,放進了保險櫃。
方漢文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江婉玲十分心虛。
前幾天,她回了一趟叔叔家,嬸嬸又找她要錢,她說沒有。
嬸嬸當即就把她的結婚戒指扒了下來,然後塞給她一枚差不多的。
江婉玲當時苦苦哀求,嬸嬸說,“你不是說怕方漢文發現嗎,你看看,我多爲你着想,我特意去買的戒指,這兩枚戒指差不多一模一樣,只要你不說,方漢文永遠都看不出來。”
江婉玲拗不過嬸嬸,只得帶着那枚假的戒指回家了。
可是,假戒指戴在手上心裡總是不踏實,江婉玲便放到了保險櫃裡。
誰知道方漢文沒兩天就發現了,還將保險櫃裡的首飾都檢查了一遍。
當時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保險櫃裡,除了一個玉鐲,其餘的首飾全都換成了假的,真的拿出去賣了,錢全部給了嬸嬸。
好在方漢文似乎沒看出來什麼。
這會兒方漢文臉色陰沉,江婉玲心裡直打鼓。
方漢文進屋也不做聲,等江婉玲給孩子餵了奶,他示意傭人,“把孩子抱出去。”
傭人感覺氣氛不太對,趕緊將孩子抱出去了。
方漢文過去將門關上,然後從褲兜裡掏出首飾盒朝江婉玲扔了過去。
首飾盒落在地上打了個滾。
江婉玲看着那盒子心直往下沉,她聽到方漢文問:“東西賣到哪裡了?賣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