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並未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只是輕哼了一聲。
“既然你們是外來的人,也管不了元靈大陸的事情,我便沒興趣,也沒必要與你們多說。”
“你們只需要知道,除了元靈府管轄下的幾座城池,還有那幾個大宗門以外,現在整片元靈大陸,幾乎都已經沒有成熟的靈蝶了。”
“你們要找靈蝶,呆在中心區域便行了。”
說罷,他轉身便準備離去。
不料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冒起一處濃煙,遠看便也可知那裡戰況慘烈。
“不好!”
那男子面色一變,腳尖一點便消失在了原地。
段雲舟皺着眉看向那個方向,“那邊看着是有大事發生,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聯繫師尊。”
然後他手中的玉簡就消失了。
段雲舟:“?”
凌渺隨手將段雲舟的玉簡塞到了沈畫瀾手中,然後腳尖一點也朝着出事的方向趕去。
“我們走!誰都不準叫師尊!”
師尊簡直就是渺子的封印神器,叫誰都不能叫師尊!
沈畫瀾一臉懵逼,一邊瞳孔地震地跟段雲舟對視了一下,但手上還是乖乖把凌渺塞給她的玉簡收了起來。
段雲舟:“……”
三人尾隨着那名男子趕到出事的地方。
遠遠的,三人就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處院落周圍,而在院落的周圍,竟然飛舞着不少靈蝶,看數量,比三人在整個琉璃谷見到的都要多。
那羣包圍院落的人之中,爲首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身上穿着華麗,看着應該是大宗門的宗服。
他叉腰站在人羣正中,神色驕傲中帶着得意。
“裡面的人給我聽着!你們私藏靈蝶,已經違逆了元靈府的規矩!速速將靈蝶都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不下殺手!”
在那少年的身後,另一個男子手中拿着一個圓球狀的法器,那些靈蝶似乎被法器吸引,紛紛朝着法器撲去,緊接着便被吸入了法器之內。
院內也站了幾人。
站在院落中的一位老者看着十分激動。
“你們元靈府欺人太甚!琉璃谷中野生的靈蝶你們要捕捉也就罷了,竟然連普通人家的靈蝶也要據爲己有!你們這是在竭澤而漁!”
那少年冷哼一聲,“這元靈大陸之上的一切,都歸元靈府管轄,這靈蝶也受到元靈府調配,由元靈府決定誰有資格吸收它們。”
“如今元靈大陸上靈蝶枯竭,那些要代表我們出去征戰的長老和弟子靈蝶都不夠用,你們還在這裡私藏!”
“我們元靈大陸,次次仙嶼大會都墊底,跟你們這些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修煉,不顧整體榮譽的傢伙脫不了干係!”
“你們當然可以將大量的靈蝶都提供給那些天才!”
那老者怒目圓睜,“但你們不能讓底層的修士沒有修煉的餘地!我所知道的孩子中,也有不少天賦異稟的,若是讓他們也得到足夠靈蝶的滋養,他們日後也能成器!”
那少年挑眉道:“天賦?有沒有天賦是你一個老傢伙說了算的?”
他的聲音中驕傲更甚。
“若是真有天賦異稟之人,你便讓他們去參加元靈府設下的天賦考覈,若是過了天賦考覈,進入大宗門,他們一樣有資格享受這靈蝶。”
“達不到我們的高度,就別在這裡爲自己的弱小找藉口!”
“我忙得很,懶得跟你們廢話了。”
他看向身後的人,“把他們拿下,然後給我搜,看看這塊地方,還有沒有別的他們私藏的靈蝶!”
凌渺見狀,奇怪地看向比他們先一步趕到的那個男子。
那名男子方纔拿出了玉簡,似乎給誰發了消息,現在已經將玉簡收了起來,一臉擔憂地站在一旁,眼中很是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
凌渺:“所以,這些是元靈府的人?”
那男子視線轉回凌渺,輕聲道:“也不一定是元靈府的人,有可能是大宗門的弟子,他們隔三差五的就會派人到我們這種地方來搜,看有沒有人私藏靈蝶。”
他眼底浮現出一絲恨意,“這羣人,打着要培養精英的旗號,其實是把那些小宗門和沒有宗門的散修往絕路上逼。”
頓了一下,他搖了搖頭,“算了,我跟你說這些也沒用,你們走吧,別在這裡看熱鬧了,免得等一下被誤傷。”
沈畫瀾十分不解,“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元靈大陸之上的靈蝶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怎麼會到了如今,元靈府要與散修爭奪資源的地步了?”
那男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靈蝶的數量越來越少,不知道去了哪裡,連元靈府和各大宗門都不夠用了,於是元靈府的那羣混蛋,才下了這麼一個規定!”
他握着拳,“整片元靈大陸上的靈蝶都需要由元靈府來調配,由他們決定,誰擁有吸收這些靈蝶的資格!”
“那元靈府的府主,更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寶物,竟然可以無限制地儲存靈蝶,所以現在幾乎整片大陸的靈蝶,都在他一人手上,他說給誰就給誰!”
段雲舟問道:“那……那個弟子,方纔提到的天賦考覈又是什麼?”
那男子本就皺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聽他說的混賬話,只要是這元靈大陸的人都知道,那天賦考覈就是爲了元靈府和各大宗門的弟子準備的!”
“同個年齡段的修士,生長的環境不同,有靈蝶滋養和沒有靈蝶滋養,可以達到的與周圍環境的共鳴程度自然是不同的!”
“但他們卻以這種方式!來給修士劃分高低貴賤!”
躲在凌渺小布包裡的旺財聽不懂,它探出頭來,奇怪地偏頭看着凌渺,“凌渺,我聽不懂,用這樣不公平的方式被的選出來,他們描述那個什麼考覈的時候,爲什麼說的它那麼高貴一樣?”
凌渺沒說話。
倒是那名男子愣了一下,他看向小狐狸,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
“因爲這是那些人將自己選拔出來的方式,所以這一條路,必須是高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