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澤話音落下，凌渺沉默了半晌，怪異地問道：“那青雲閣的閣主，是叫青雲嗎？”
以澤一副‘你這是什麼鬼問題’的表情看着她。
“當然咯。”
“您一定要記住，待日後那青雲閣的閣主回來，一定要避着他一點，他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一旁有人補充道：“而且他還很討厭您。”
衆人看着小孩，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凌渺此時注意力並不在他們的表情上，她想到什麼，又問道：“那玄塵閣的閣主，是叫玄塵嗎？”
“對啊。”
凌渺：“那這不奇怪嗎？青雲閣的閣主叫青雲，玄塵閣的閣主叫玄塵，你們說我的前世叫辰星，那這裡爲什麼不叫辰星閣？”
“……”
她問完，現場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盯着她看。
小半晌，以澤冷笑一聲，“這個問題，得問您自己啊。”
“……”
凌渺環抱起胳膊。
看來吞山閣剛開始，有可能確實叫辰星閣，只是後來，因爲一些理由，改了名字，看他們的表情，此中原由，大概率也是與她有關。
小孩仰頭與他們對視了半晌，“因爲我無惡不作，橫行霸道？”
“對。”
瑾舟點了點頭，“還偷香竊玉，強搶民男！”
“一點仙界戰將該有的樣子都沒有，得虧生成了仙族，否則魔尊就應該由你來當。”
收到小孩震驚的目光，瑾舟頭一偏，補充道：“哦，這個是青雲劍尊說的哦……原話。”
凌渺倒抽一口涼氣。
人家來福來了上界，立即就尋了個巨大的保護傘，自己倒好，出師未捷倒是先背了個大鍋。
不行！她得掙扎一下！
小孩清了清嗓子，非常嚴肅地說道。
“上輩子的我作惡多端，跟這輩子的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不懂！”
“我很乖的。”
“沒有人比我更懂乖乖！”
“這個閣主你們投票選其他人來當行不行？”
這作惡多端的快樂她沒有體會過，還有強搶的民男，她也沒有享受到啊！怎麼算賬能算在她的頭上！
不背鍋！謝謝！
“……”
以澤道：“小孩，這閣主可不是選出來的，您的前身是仙界三大戰將，理應執掌吞山閣。”
“另外，身爲第二代辰星戰將，您一降世便自帶辰星之力，而封印滅世大蛇，也只有擁有辰星之力的您才能夠做到，所以您的地位沒有人能夠取代。”
“另外兩閣的閣主也是如此，所以，即使是在您隕落的千年之間，吞山閣也從未有過新的閣主。”
“現在既然您已經回來，就該開始尋思着如何恢復力量，擔任起您該擔任的職責。”
瑾舟在一旁幫腔，“是啊，再說了，既然現在幻靈彩焰已經認您了。您說什麼都得留下！”
那豈不是要打兩份工了？
凌渺陷入沉思。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我前世是怎麼死的？”
對啊，如果她是什麼仙界的戰將，體內又爲什麼會有魔種？
大殿之上死寂了片刻。
“被魔族太子所殺。”
以澤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痛和憎惡。 “千年前您奉仙王之命，前去封印滅世大蛇，但大蛇封印之後，卻突然傳來您隕落後魂飛魄散的消息。”
“是魔族太子，他偷襲了您，只是很奇怪，您隕落之後，過了不久，魔族太子也沒了蹤跡，不知道躲去了哪裡，不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人族和魔族的關係便惡化到了極點。”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凌渺皺着眉頭，腦子轉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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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以澤的說法，大概就是，她身爲仙界最強打工仔去出差，精疲力盡以後被敵方老六偷襲，然後就爆炸了，魂魄飛得到處都是。
倒也合理。
看來，無論是妖族少主，還是魔族太子都是一路貨色，她見一個打一個。
只是，即使是這樣，依舊不能解釋爲什麼她體內會有魔種啊，而且看師尊將簪子給她時的表情，這件事最好還是先不要暴露。
對了，她師尊也是魔族，也不知道跟魔族太子有沒有淵源。
凌渺想得有些頭大，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複雜，她頗有些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先別叫我您了，這聽起來太奇怪了。”
衆人低頭看了凌渺一會兒，點頭應下。
一個長老道：“雖說閣主現在回來了，我們吞山閣終於不再是羣龍無首的狀態。”
“但是現在閣主只有這麼小一點，修爲也低，只要在外行走，就不可能密不透風。”
“玄鐵大劍其他人不好說，三閣的人肯定都認識的。”
“這萬一被認出來了，恐怕很難自保啊！”
以澤淡淡道：“無妨，我和瑾舟會負責保護好閣主。”
說着，他拉起凌渺的手。
然後便是一愣。
他細細將小孩探了一週，眉頭皺得很緊。
“見鬼，閣主，你怎麼渾身上下都是印記？”
“哦。”
凌渺撓了撓頭，熱情地開始爲以澤介紹自己身上的印記。
小孩指了指自己右手胳膊上的印記。
“這個是月華宗的印記，是我在下界的宗門，但是我上來的時候沒帶宗門令牌，所以纔沒去投奔。”
她指了指右手手背。
“這個，是我師尊的印記。”
擡起左手胳膊。
“這個是玄鐵大劍的印記。”
左手手背。
“異形獸祖宗十八代的印記。”
又指了指芥子袋，“裡面還裝了大妖白澤的印記，噢，手上也有，在這裡，這個是暇雲給我打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是我各類保命大爹的印記！
各長老：“哇！好多印記！不愧是閣主！”
“這都已經被標記滿了。”
“以澤大人慢人一步啊！”
“何止是一步啊！他慢了好多好多步！”
以澤：“……”
他深吸一口氣，在小孩的胳膊上找了個空白的地方，再度打上了一個印記。
“閣主，我和瑾舟，是你的專屬護衛，遇上事情，請你務必第一時間選擇我的印記！”
凌渺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新印記：哎嗨！就像是集郵一樣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