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顧氏警示
祁鈺炎目光閃爍,心裡把鍾綿綿咒罵了一通,面上支支吾吾。
祁鈺婉心下微沉,咬牙跪了下來,“外祖母,此事真的跟我們沒關係,是祁家在船行做事的族人,一個叫祁廣生的,他欠了賭坊許多銀子,就把主意打到綿綿表妹身上,結果算計不成反被殺,其他族人爲了替祁廣生善後也被他所連累。
當時船上還有許多船客,此事對祁家船行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動搖了根基,我爹忙得焦頭爛額,分身乏術,偏偏黃家在這檔口退親,我們兄妹倆無奈才隻身前來求外祖母幫忙。
婉兒發誓,若我所言有一句是假,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祁鈺婉敢發這麼重的毒誓,石氏婆媳三人哪裡還會懷疑她說的話,當下就深深皺起了眉頭。
顧氏那雙瞭然的雙眸從祁鈺炎兄妹倆身上掃過,沉吟道:“黃家退婚的理由是什麼?”
石氏立馬看向祁鈺炎,“還不細細說來!”
祁鈺炎目光閃爍,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半分重量,“說是祁家不講誠信,避重就輕,隱瞞實情。”
石氏愣了一下,眼珠子來回轉動,神色不善地喃喃道:“黃家指的是你母親當年做的事還是這次船行之事?”
“都都有吧!”祁鈺炎哪裡知道那麼多,自從船行的事情發生後,他就開始倒黴,哪有那麼多心思去琢磨這些。
裴氏立馬給石氏上眼藥,“娘,我看大姑子是還記恨着小姑子呢!連帶着綿綿對祁家和對您都有敵意,她在黃夫人面前只怕是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給說了。”
祁鈺炎生母做的那些事情本就不爲世人所容,不止祁家,連範家都瞞得死死的,沒想到這說親都說到京城來了,還是沒能瞞住。
石氏氣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捶桌,“那丫頭究竟想做什麼?非要毀了她表哥表姐一輩子才滿意嗎?她怎麼能如此惡毒?”
顧氏聞言,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卻一聲不吭。
祁鈺婉心裡也恨得不行,但更多的卻是嫉妒,憑什麼鍾綿綿都落難了還能得廣恩侯府庇護,他們兄妹如今卻要爲了父母造的孽低聲下氣,四處求人。
可不管她心裡多麼記恨,面上卻不動聲色,以帕掩面,嚶嚶哭泣,“外祖母,都是我們的不對,表妹遷怒我們我們也認了,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外孫女想去見見表妹,給她賠禮,求表妹原諒,若是表妹願意高擡貴手,大哥再去黃家好好解釋清楚,是不是就有挽回的餘地?”
“這”石氏心疼地拉過祁鈺婉,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不時拍着她的手,同身邊的嬤嬤吩咐道:“去把我那盒子小玩意兒取來給表姑娘。”
妯娌二人對視一眼,顧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裴氏卻一臉不滿,又捨不得離開。
等東西取過來,石氏緩緩說道:“這裡是兩套珍珠頭面全給你了!”
顧氏有些訝異。 祁鈺婉率先說道:“祖母,這其中一套是給綿綿表妹的吧!都給我不太合適。”
石氏今日被鍾綿綿氣壞了,竟是任性得不管不顧,“那個小白眼狼就只會氣我,給她留什麼留?都給你了!”
祁鈺婉紅着臉,一副盛情難卻的模樣將東西收下。
邊上的祁鈺炎見石氏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點上,有些急了,“外祖母,您可要幫幫我啊!若是沒了黃家這門親事,我爹那邊”
因爲他母親的關係,他爹對他們兄妹也有了些意見,礙於範家不敢說什麼罷了,若是這次他的親事沒了,他父親肯定會果斷拋棄他們的。
“慌什麼慌!聽說黃家之前想要跟白家結親,結果白家看不上黃家二房,遲遲沒點頭,後來白家出事,倒是讓黃家躲過一劫,如今黃家跟祁家定親之事並未大肆宣揚,京中知曉的人極少,若是我們把此事嚷嚷開,黃家除非不要姑娘名聲了,否則他們定不會輕易悔婚。”石氏老神在在地說着。
祁家兄妹大喜,一個勁兒地討好石氏。
裴氏冷眼旁觀,不鹹不淡道:“還是老太太厲害。”
顧氏皺眉,心下隱隱不安,總覺得石氏會惹出亂子,回去就把這事跟範家老二說了。
“娘現在真是越老越糊塗,當年綿綿那事我就讓你勸了,我們夾在中間怎麼做都不對,不能管,娘偏說小姑子是一時昏了頭,不能這麼眼睜睜看她毀了下半輩子,結果可好,她出面,硬生生將鍾家得罪了。
爹有事想託鍾家幫忙都不好開口,偏娘還不自知,一直說她沒錯,還說大姑子不講姐妹情,那種事情擱我身上我也不能忍啊!娘如此自以爲是,這次更是爲了祁家算計黃家。
黃家可不是鍾家,真把人家惹毛了,人家還能跟你講情面?黃大人之前在衢州府辦的事你還記得吧!指不定他手裡頭還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東西,只是權衡利弊沒拿出來罷了。
我可是聽說了,他快回來了,雲澤府的事情即將塵埃落定。娘在這個時候惹那個冷麪煞神做什麼?”
範志寬被顧氏這番話嚇得寒毛都立起來了,傾身上前,“那黃正陽手裡真的還有衢州府的東西?”
顧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垂下眼眸,“我爹在刑部做事,當年衢州府那麼大的案子他也參與其中,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旁人多一些,我也是回孃家無意中聽他跟我大哥說了些許,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但不管怎麼樣,黃正陽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我們自然是能不得罪最好。”
範志寬連連頷首,“夫人說的在理,這件事確實不能任由娘胡來,只是我說的話娘未必聽得進去,大哥又素來與黃正陽暗中較勁,誰也不服誰,我如此提醒,他只怕還當我滅自家威風,估計也不上心,告訴父親倒是可以。
但父親當年因爲祁家之事已經惱了母親,對母親很是冷淡,若是這件事再鬧開,以父親的性子,只怕將母親圈禁莊子都有可能。
我雖然不贊同母親的做法,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母親被父親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