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王八蛋欺負我胡援朝的閨女?”, 到底是男人, 又是一個父親, 心疼自家閨女的時候, 說話嘴上也沒個把邊兒, 被稱爲王八蛋的丁老師,面不改色,“你家閨女犯錯了,還當衆質疑老師,你若是不信,問問在場的同學。”
其實胡小書暈過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丁老師已經給她喂下去了小半杯水,這會她已經醒來了,只是太丟人了, 她不敢醒也不願意醒來。
一聽到自家父親來了,她當場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哭訴, “爸爸,他們欺負我!”
胡援朝還不當場炸開了, 他眼睛一瞪, “誰敢欺負你??”
安安心裡咯噔一下,胡小書手一伸, 指向安安, “就是她!”
胡援朝把胡小書放了下來, 慢慢走到安安面前, 卻被丁老師一把從中間攔住,安安看着面前突然多出來的一個身影,心裡一陣暖流,她拉開丁老師的手,“老師,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說完,她直接從丁老師的身後走了出來,率先開口,“在考場是胡小書故意扔紙團給我,那紙團上寫着答案,被監考老師看了去,所以不存在我欺負她的情況,反而是她陷害我,若是胡先生不信,大可以去賀州市一高問問監考老師,再或者……”
安安直接拿起了胡小書的試卷,塞到了胡援朝的懷裡,“這試卷便是最好的證據。”,說完後,安安低着頭,斂住了眼裡面的震驚,竟然是他!黑市的幕後掌舵人,安安上次還跟這人做了生意,她怎麼也想不到,黑市的幕後老闆竟然是紡織廠的廠長,有些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除了胡援朝有這個能力,別人似乎也沒那麼大能力能吃下黑市。
可不要小瞧了黑市的背後的這塊蛋糕,胡援朝作爲紡織廠的廠長,盤旋在太鬆縣小二十年,這裡面的人脈和關係自然都掌握在他的手裡,更何況,紡織廠廠長的身份給他帶來了巨大的便利,不然他也不會在黑市的背後,混的風生水起,只是安安卻沒想到,竟然是他!
她在擡頭時,那失態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的,取而代之的確實一片坦坦蕩蕩。
胡援朝原本是要爲自家閨女出頭的,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是這個發展,而錯誤竟然是在他三閨女身上,他一甩袖子,冷冷,“走,我們回家,這學不上也罷!”,說完,扶着胡小書便離開了教室,至於胡小畫,他全程看都沒看一眼,似乎沒有胡小畫這個閨女一樣。
胡小畫壓下眼裡的失落,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有三姐在的地方,她爸爸是不可能看到她的。
安安壓下心中的震驚,拍了拍手,安慰胡小畫不要難過,只是能不難過嗎?畢竟胡援朝可是胡小畫的父親,偏心卻偏的如此理所當然。
胡小畫苦笑,“沒事,我習慣了。”,習慣了四個字,卻讓安安一陣心疼,連徐程程都聽得難過,安慰,“父親什麼的都是王八蛋,沒有他們我們反而過的更好。”,顯然在徐程程眼裡她的父親,徐衛兵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甚至連王八蛋都不如,只是不同於胡小畫的渴望,徐程程早已經對那個所謂的父親徹頭徹尾的失望了。
徐瑩瑩這步棋子廢了以後,他竟然打了自己的心思,就等着她畢業後,把她送給上峰,但是徐衛兵卻不瞭解自家大女兒的剛烈,若是他敢把徐程程給打包送過去,徐程程敢拎菜刀劈了他,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安安有些聽不得說爸爸的壞話,她小聲辯解,“我爸爸不是王八蛋!”,她話音剛落,外面一陣吵鬧,安安好奇的望了過去,竟然看到了華子叔,她頗爲驚訝,衝到了教室門口,詢問,“華子叔,你怎麼在這裡???”
顧華子神色焦急,“安安,你爸爸出事了!”
這幾個字,卻讓安安一陣天旋地轉,她穩了穩心神,“你說什麼?我爸爸怎麼了??啊?”
顧華子見場合不對,就低着頭,在安安的耳邊一陣小聲,安安聽完後,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的,她失魂落魄的進了教室,跟丁老師請了假。
丁老師有些不放心上課的時候,頻頻走神,顧師傅出事,那幾個字,她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尤其是安安這孩子臉色都變了,顯然出的事情還不小。
安安跟着顧華子出來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帶着哭腔,“華子叔,我爸爸會沒事的對不對?”,她爸爸那樣好的一個人,纔不會做走私古件兒這種事情,定是有人冤枉了他。
顧華子嘆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安慰安安,他只能解釋,“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這話說的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他原本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這次運輸隊回來後,以顧衛強爲首的幾個長途司機,當場被公安給帶走了,說是人贓聚在,當時看到的人還不少呢!
顧華子也是聽從運輸隊回來的同事說的,一聽到顧衛強也在其中,他可不當場臉色都變了,把事情打聽清楚後,想着這事情不能瞞着安安,這才匆匆的跟領導告了假,來學校找安安。
顧衛強是安安的父親,她理所應當知道這件事情。
原來是顧衛強他們這次跑貨已經結束了,因爲這段時間管查的嚴,他們這次去的幾個人的都規規矩矩的,滿車去,空車回來的,卻不知道爲什麼車子一到運輸隊,就有人帶着一堆公安,去搜查車子,說來也怪,顧衛強確定自己的車子走的時候是空車,卻不知道爲什麼,那批公安搜車子的時候,從車子裡面搜出來了不少一套汝陽窯天青色花瓶來。
要知道,這年頭和這種東西碰上了,那可是有理說不清了,郎老爺子他們這批人雖然被放了出來,但是對於這些古件,上面的意思還不明,也就是說,這就意味着這些東西還是封建的四舊,這沾惹上了一點,可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