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忙完以後, 下午的事情更爲重要, 那就是去老街看下鋪面,昨兒的才簽訂好的協議, 今兒的算是正式交接了,上午他們兵分兩撥,安安和徐程程在門市部負責提高銷貨量。
而陸衍和李靜躍則去了老街那邊, 多年未曾開張的鋪面兒, 看着有些老舊,裡面的屋內更是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李靜躍把家裡的李嬸給帶上了,一塊去了新鋪面兒,就打算重新收拾一番,遇到高的地方, 例如房樑和窗戶,則由着陸衍來負責。
幾人配合的倒是相當的默契。
這鋪面的位置是在十字路口的地方, 來往的行人可不少咧!
大家都習慣了這家路口的鋪面關閉了不少年了,冷不丁的門打開了, 裡面還有人在打掃衛生, 難道是又有哪個冤大頭接手了這鋪面後, 要開張了??
這可真是稀奇事啊!
旁邊鋪面的老闆也都探着頭出來, 這都是在這裡開鋪子多年的老人了,對於許家的事情也一清二楚的, 紛紛看起熱鬧來。
有些愛打聽的人, 直接去了鋪面裡面, 詢問,“你們這是新接手了這鋪面的老闆?”,陸衍站在窗戶上,負責房樑的蜘蛛網,自然沒空理來人,李嬸子去接水去了。
只剩下李靜躍一個,他大步流星的從屋內走到門口,從兜裡面摸出來了一包好煙,從裡面抽了兩根,遞給了來的兩個老鄰居,見人三分笑,“對!我們是新搬來的,姓李,往後可就指望大家多多關照了。”
來的這兩個人,李靜躍也是臉熟,但是到底是以前沒有打交道過,並不熟悉,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把姿態放的低,來探路的兩個隔壁鋪子老闆,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其中一位來高顴骨的老頭子接過煙後,直接點了一根,吸了一口,吞雲吐霧起來,“小夥子,看你面善,我跟你交個底,這個鋪面可不吉利,之前一連搬來了好幾戶呢!全部都沒超過三個月,就關門了,更何況這鋪面原本的老伴是姓許,這許家人可不是東西!你們可要小心一些。”
兩根菸的功夫,李靜躍就把話給套到了,其實這些消息他們來之前也知道一些,不過人家既然好心告訴他,他也就收着,他感激,“哎!謝謝大夥兒爲我們着想!”,接着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這錢也付了,店面也是我們的了,不管這有沒有魑魅魍魎,我們這鋪子啊!都要開下去,不然可不就把老婆本給虧沒了,一家人都指着這鋪面吃喝拉撒呢!”
這老頭子姓張,大家都問他喊張老頭,他見李靜躍比較堅決,也就不在開口了,開門做生意的人,哪裡有幾個傻子,說話留三分,他們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這老闆聽不聽就看他自己的了。
不過跟張老頭一塊來的那中年男人到底是厚道一些,他壓低了嗓音,“若是你們這鋪面想要開長久一些,就去請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來,在門口守着,不然要不了多久啊!這許家的人就會鬧上門來!你們若是人少,抵不過人家的人多勢衆,指不定這鋪子剛收拾完,就被打砸的不成樣子了。”
李靜躍挑了挑眉毛,詫異,“這公安不管嗎?”
中年男人姓程,最愛抽菸,大家問他喊程煙槍,他嗤笑了一聲,“這是人家族裡內部的事情,公安怎麼管?都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你們這外來戶能幹的過這地頭蛇??”
李靜躍聽後,思索了一番,又從兜裡面摸出來一包完完整整,還未拆封煙遞給了這中年男人,他道謝,“哎,謝謝老哥哥了!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這就是李靜躍和安安他們的區別了,若是安安他們來處理這種鄰里關係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頭疼,到底是小姑娘沒不開臉,別說姿態放低了,讓她從身上拿出來這個年頭人們最愛的煙,她也拿不出出來啊!
超市裡面全部都溼一些後世的煙,不能拿,不敢拿,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安安的生活閱歷到底是少了,比不得李靜躍這種老油子,她也想不到要用煙來收買人心,還能套會話來。
那張老頭見跟他一塊來的程煙槍不過比他多說了兩句話,竟然就拿了一包上好的煙,他眼氣兒的不行,早知道他也多說兩句了,不這樣藏着掖着了。
李靜躍是誰?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他腦子裡面轉了一個彎,直接把之前拆開的半包煙給遞了出去,“張叔,這煙我拆開了兩根,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來!”,兩句話把張老頭哄的眉開眼笑,那滿臉的褶皺子都疊加到了一塊,越發喜慶起來,他笑呵呵的接過了半包煙,美滋滋的,“小李啊!瞧着你的爲人,這鋪子的生意定然會紅紅火火的!”
說道這裡,他吹牛皮起來,“若是老許家的人敢來找茬,也要看我們這幫老鄰居答不答應!”
安安到的時候,就發現李靜躍和這周圍的一片開鋪面的鄰居打在一塊,那真真是一片火熱啊!摟肩搭背,稱兄道弟的,熱鬧的緊。
安安和徐程程對視了一眼,徐程程有些直視自家小舅舅這般模樣,明明就是一大忽悠。
安安從旁邊經過的時候,李靜躍直接把安安給喊住了,他笑着跟旁邊的人介紹,“這就是我們店鋪老闆了!”
安安怔了一下,沒明白李靜躍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不過轉念一想,可能和門市部有關係,這才把她給推到了前面,她落落大方,“你們好!我是顧安安,往後請多多關照!”,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女娃,頓時把張老頭和程煙槍給唬住了,他們不可置信,“你這小女娃是這裡的老闆?”
“怎麼?不可以嗎?”,安安笑着反問,帶着幾分玩笑意味,接着她又繼續,“我小舅舅跟你們開玩笑呢!雖然我是老闆,但是這鋪子往後啊,還是我小舅舅來經營的,我就是一個甩手掌櫃的!有事情還要找我小舅舅的。”
安安又把皮球給推到了李靜躍身上,這也告訴大家,她雖然是老闆,但是不管事,和大家打交道的是李靜躍,李靜躍謙讓,“我這也是一個窮打工的!”,
他之所以把安安推到檯面上,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意而爲的,他的身份經不起大家夥兒的打聽,門市部李靜躍這個名聲已經出去了,若是在讓服裝廠知道他還專門單獨開了一家鋪面來搶生意的,那麼他門市部那邊可能會受到打壓。
但是安安卻不一樣了,老闆是安安,他不過是一個打工的,多賺份錢而已,而安安離開了上海以後,誰能查得到安安的身份?更何況,安安身後還有一個陸衍來保駕護航,但凡長點眼的人,都不會來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