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虎子看着笑了, 讓你嘚瑟,還不是被顧安安這個兇婆娘給收拾了。
許是他笑的太得意, 牽扯到傷口, 疼的他倒吸一口氣。
鼕鼕回頭瞪了一眼罪魁禍首,立馬想到了,“我不該和小夥伴門打架。”, 其實他也沒打架是被打的那方。
“不是!”
安安耐心的等着, “爲什麼不去找家長?”,她指着一羣看熱鬧的孩子, “你們眼見着要出事的時候, 爲什麼沒人去和家長通風報信???”
一羣孩子被說的低下頭。
李虎子梗着脖子, “你剛還不讓我告訴家長呢?”
“你閉嘴,沒你插嘴的份!”, 安安霸氣。
“姐, 我知道錯了,下次我知道怎麼做了。”
“真知道了?”
“真的!”
安安把地上的木棍子撿了起來, 在手上打的啪啪作響,威脅,“往後,若是再讓我看到誰偷偷的打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不會的,大姐大。”, 一羣孩子, 異口同聲的說道。
安安抽了抽嘴角, 餘光看見了要偷偷躲開的顧雙,“雙子,鼕鼕是你的弟弟,你就這樣看着別人欺負他?哪怕是隔壁家的狗蛋都比你這個當哥哥的強。”
她說完,也不看顧雙臊紅的臉。
別說她小心眼,安安護短的很,上次纔給顧雙吃完肉,結果這孩子,跟他哥一樣白眼狼吃幹抹淨忘的一乾二淨,還合起夥來欺負鼕鼕。
她這一句話下去,顧雙要是想在和村子裡面這羣小夥伴玩,就難了。
安安大聲,“想吃肉的,跟我一塊上山,我給你們做肉吃。”,打一棍,給顆紅棗,這是安安很小就明白的道理。
一聽說要吃肉,一羣小孩兒的眼睛都亮了,狗蛋帶頭,“安安姐,哪裡有肉?”
“山上,我剛從山上下來,下了一個套子,沒準這會上山,就有了野雞或者灰毛兔子。”
一大羣孩子,興致沖沖的上山,跟在後面的顧雙,卻被李虎子猛的一推,“你這連隔房的弟弟都欺負的人,別跟我們一塊。”,他會知道顧鼕鼕手上有芝麻糖,就是這位好堂哥報信的,不然,他也不會被顧安安給揍了一頓,他現在渾身都是疼的。
幸好鄉下的孩子都是摔摔打打長大抗揍。
若是城裡嬌嬌養大的孩子,被安安這一番收拾,這爸媽爺奶可都齊齊出動了。
顧雙小聲,“是你搶的鼕鼕。”
李虎子拳頭一攥,面色一狠,“怎麼,你想試試我拳頭的滋味?”
嚇的顧雙拔腿就跑,邊哭邊往回走。
李虎子哈哈大笑,“孬貨。”,他得意的看向顧安安,顧安安眼睛一轉,吩咐着身後的狗蛋,“你回家拿個葫蘆瓢來,順帶看着顧雙,做的好,回來獎勵你芝麻糖。”
狗蛋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被欺負了的顧雙,回到家裡,哭的嗷嗷叫,可把王大英給心疼壞了,這一細問才知道是安安帶着其他孩子上山吃肉去了,唯獨把自家的小堂弟給落下了,王大英好不容易抓住四房的把柄,頓時叉着腰在大門口罵罵咧咧,“這喪盡天良的賤皮子,帶別人也不帶自家的弟弟,虧我家二房和四房還是親親的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又自私又吃相難堪,顧安安,你二伯孃就瞅着看哪戶人家敢娶你這種白眼狼。”
“娶回去,也是糟蹋了人家一屋子的人。”
“毀了人家幾代人。”,農村這邊,說娶一個壞女人,毀掉家裡三代人,爺爺一輩,孩子一輩,孫子一輩。
這話罵的着實難聽了,也把安安的名聲毀了一大半。
再怎麼說,王大英也是安安的二伯孃,在鄉下若是到年歲的閨女要說婆家,那婆家就會到當地打聽一番要娶的新媳婦名聲,安安今年十六,要不了兩年就要說婆家了,到時候若是婆家的人,來一打聽,這近兩年發生的事情,可不就輕而易舉打聽到了。
周愛菊在自留地裡面把之前騰出來一塊地給翻了翻,聽到王大英的話,她連鐵鍬都沒丟,直接掄着到了王大英面前,把王大英給嚇的往後一跳,“你這臭婆娘,若是在亂說話,我撕爛你的臭嘴。”
自打分了家,王大英可不怕自家婆婆了,不過一個人住的老虔婆罷了。
她叉着腰,嘴皮子一張,“大家來評評理啊!都是老顧家的孩子,孩子他奶啊!這心也太偏了,她顧安安這個賤皮子,帶着村子裡面其他孩子,去了山上吃肉,唯獨留下了我們顧雙,難道這顧雙就不是你老太太的孫子了。”
整個顧家村,哪家不是把帶把的孩子當做寶,也就老顧家特殊,心疼閨女。
有些和周愛菊不對付的人,就接嘴,“可不是,愛菊啊,你這事做的不地道,明明是你家大孫女刻薄了小孫子,你還偏心大孫女,這也忒讓人寒心了。”
周愛菊是什麼人?
教書育人了一輩子。
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她瞪了一眼接嘴的王婆娘,反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家兩個閨女被你丟茅坑溺死,也不怕鬼魂索命,讓你夜夜不得安生。”,王婆娘是王大英隔了幾房的親戚,算起來,王大英要喊一句姑奶奶。
她嫁進顧家村一輩子,和周愛菊相反的是,她頭四胎都是生的閨女,家裡留了兩個,最小的兩個生下來後,直接丟到茅坑溺死了
這年頭,閨女的命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這樣做的,但是很少會放到明面上提出來。
果然,周愛菊話音一落,王婆娘臉頓時難堪死了。
周愛菊不在管王婆娘,轉頭看向自家的二媳婦,“王大英,你捫心自問,你們二房吃好的,喊過四房一聲沒?安安和鼕鼕可有喝過你們二房一口水?你既然把界限劃的這麼清楚,哪裡來的臉說安安不給雙子吃肉,要我看,安安根本不是那種人,雙子你來說?安安爲什麼不帶你???”
被點名的顧雙,貓到了王大英身後,只留了小腦袋露在外面,眼神閃爍,支吾不清。
“我知道。”,從山上跑的氣喘吁吁的狗蛋大聲吼道,“鼕鼕他爸給他買的芝麻糖,被顧雙看了去,顧雙去供銷社喊了虎子哥,過來搶鼕鼕的芝麻糖,卻被安安姐攔了下來,安安姐說,帶我們上山看套子裡面要是有獵物了就吃肉,沒說不帶顧雙,是虎子哥不讓這叛徒孬貨跟着的。”
說到這裡,狗蛋雄赳赳氣昂昂叉着腰,往顧雙臉上吐了口吐沫,“叛徒,孬貨,就知道找你媽告狀沒出息的玩意兒。”
狗蛋這動作,可把王大英給氣的倒仰牟,自家兒子就在自己跟跟前兒,被吐口水了??
她揚起巴掌就要揍狗蛋。
還沒打到呢!
狗蛋慘叫一聲,“不得了啊!大英嬸要殺人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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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下次不敢在說實話了啊!”
跟皮猴一樣的狗蛋,在這門前的院子裡,上躥下跳,趙桂芳哪裡會讓自家兒子受欺負,抄起掃把,對着王大英的臉,就是一陣猛揍。
鄉下的掃把是用高粱穗做的,這戳到皮膚上,火辣辣的疼。
王大英當大隊長媳婦這麼多年,沒下地幹活,哪裡是趙桂芳天天上工掙工分的對手,單方面被虐打,不一會,王大英的臉就跟調到了敕窩裡面一樣,大大小小的傷口,“王大英,你若是在敢欺負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趙桂芳,你個潑婦!!!”,說完,自知不是對手的王大英拖着自家小兒子,進了屋,砰的一聲關上門,就怕趙桂芳跟來。
狗蛋拿着葫蘆瓢,一口氣跑到了山凹子,眉飛色舞的對着安安說,“安安姐,大英嬸罵你是賤皮子,婆家不敢要,還說你不關照顧雙,被我說破了,她就要打我,我當然是跑了啊!然後我媽就抄着掃把,把大英嬸揍的臉上都開了花。”,說到這裡,狗蛋明顯是有些幸災樂禍。
安安摸出了三顆果子糖,獎勵給了狗蛋。
她自己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喃喃,“王大英”,她的好二伯孃,到底知不知道她這話一出,若是原來的安安就能被逼死了,這十里八村的,哪裡還敢有人來說安安做媳婦。
這年頭,女孩子的名聲可是頂頂的重要了。
鼕鼕握着姐姐冰涼的手,他眼睛黑黝黝的,有些陰沉,認真,“姐,我幫你報仇。”
安安拍了拍他的手,“不用,姐姐自己來。”,說完,她指了指忙的熱火朝天的李虎子,他正在剝兔子皮,“你去給虎子幫忙,我去後灌木林子,看有沒有野蒜苗。”
這大山裡面的東西多的超乎想象,只是這年頭的人,不跟前些年那樣缺糧,那時候缺糧的時候亂吃東西,吃壞了不少人,這幾年日子稍微好過點,家裡有了糧食,雖說是粗糧,但好歹能填飽肚子,不擔心吃到不該吃的,人們倒是膽子小了一些,不敢吃這些,跟着安安一塊上山的,大小孩兒一共五六個,一隻灰毛兔子可不夠吃。
她離開人羣后,往深山裡面的灌木林子走,雪化了以後,這路面就慢慢乾淨了不少,有些灌木是一年四季常青的,倒是難得在這冬日裡面看到一抹綠。
安安心裡的不得勁也消散了不少,還別說上次走過一次這邊,按照記憶這邊還真有不少野蒜苗,小野蔥,她一樣揪了一大把,捏在手上,又看到了木頭樁子上,長了不少黑木耳。
她索性也捋了一大把,一會做起來,那幾個孩子,光吃肉也不行。
意識回到空間看了一番,拿了幾個大番薯,這東西農家戶家裡都有,不是啥稀罕東西,拿出來倒是不會起疑心。
正要往回走的聽到動靜,原來是一隻野雞飛到了枝頭,安安估摸着,離她有幾十米遠,索性往前走,離近點這野雞就能被她嚇死了,從樹枝上掉下來,她撿回去好給那幾個皮猴子,添點肉。
也虧得安安膽子大,她進來的這一片,算是在深山的裡面了,路不平坦沒兩步就是一個大坑。
大坑裡面落着不少樹葉子。
她走的小心翼翼,就怕掉進大坑裡面。
哪成想,越走越不對,耳邊一陣咿咿呀呀也慢慢清晰起來,那低沉的喘氣聲,和女子的嬌媚聲混合在一塊,在這寂靜的山林中,也越發顯得古怪起來。
安安身子一僵,不會吧!
這年頭,風聲這麼緊,還會有人在這深山野林裡面打野戰?
安安苦笑,怎麼她每次進這大山裡面都沒好事?
她攥着野蔥野蒜苗的手也出了幾分汗意,她擡頭看了一眼在樹枝上呆着的野雞,若是她在往前兩步,就進入那野合男女的視線了,可是往後退這滿地都是枯樹葉子,若是踩了上去必定發出聲響。
不過一瞬間,安安決定進入超市,先躲一會。
哪成想,在身體進入超市的前一秒,一隻手徒然搭在她的胳膊上,冷不丁的嚇的她一激靈,她睜大眼睛,條件反射的要出聲,結果卻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捂着了嘴巴,一股子的淡淡薄荷味縈繞鼻尖。
那人不過搭出了一隻手,卻把安安的退路都賭的死死的,而且還毫無招架之力,她是在武館帶過不少年的,但是在身後的男人面前,卻不堪一擊。
這人的身手很好,這是安安的第一反應,她一低頭,看到那一隻綠色的袖子,骨節分明的大手格外引人注目,安安腦子裡麪條件反射的出現了陸衍的身影。
是他?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安安的腦子裡面已經轉了幾圈,她鬆了一口氣,索性放棄了抵抗,由着陸衍把自己拽到了兩人合抱的大樹後面。
低低矮矮的灌木林,完美的遮住了兩人的身形。
一陣風吹來,呼呼啦啦的落葉從大樹上掉了下來,落在兩人的身上,察覺到安安不會出聲後,陸衍方纔鬆了手,四目相對。
安安動了動脣,無聲,“你比我先來!”,她肯定,她打算動身去超市的時候,陸衍以爲她要去出聲,擔心暴露自己,這才起了心思把自己拽到了後面。
“是!”,陸衍果斷承認,他眼裡帶着淡淡的欣賞,這黑丫頭腦袋瓜子轉的可真快,能在幾秒類判是敵是友,放棄掙扎,在被擒住的時候,還不忘反擊,難怪上次的樊七能夠折在這丫頭的手裡。
若是自己是樊七那個野路子出生,搞不好,還要被這丫頭給反擒了。
之前,在陸衍出手拽着安安的,禁錮她上半身的時候,安安的腳下意識踢起,直接揚到了陸衍的頭上,不得不承認,黑丫頭的柔韌性很好。
若不是他偏頭的快,就被腳丫子給提着了。
他眼睛暗了暗 ,若是沒記錯,這黑丫頭上次的腳才受傷完,這麼快就好了。
安安正要問。
陸衍卻突然豎起了食指,放在安安脣邊,“噓!”,兩人貼的很近,男人指尖的薄繭刮在她細嫩的脣瓣上時,有些癢癢的,一股酥酥麻麻的意味襲上心頭,旁邊的灌木林樹枝也紮在後腦勺處,再加上被男人的束縛,渾身都難受死了,安安鼓着眼睛瞪了過去,卻死死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不遠處,在坑底做着活..塞運動的男女,此時彷彿進入了尾聲,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尖叫,還有那肉體拍打時候富有節奏感的“啪啪”聲,一聲高過一聲,安安何時經歷過這些,她面紅耳赤的,一擡頭,正對上那對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張開嘴,一口奶白色的小麥芽,磨的嚯嚯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咬死麪前這男人。
只是在此情此景下,這一口的小麥牙,怎麼也沒啥威力。
外面的一對男女原本要結束的,哪成想,男人突然從女人身上褪下,只是那命..根子還緊緊連在一塊,男人赤...裸着身體半蹲着站着,女人輕飄飄的翻了個身,面部朝下,身體騰空。
就這樣一上一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撞擊着,彷彿還有潺潺的水聲,從聲音可以聽出比之前的力度更大了,恨不得把對方都給生吞活剝了。
而站起來的男女,剛好露出了臉來。
那一聲聲的尖叫和粗喘,絲毫沒有停頓的樣子,讓安安越發度日如年起來,她眼睛無意識的亂瞟,恰巧從灌木林子的縫隙中,看到了正在野戰的男女。
男人正是安安最爲熟悉的二伯顧衛富。
而那褲子褪到腳踝的女人露出雪白的大腿的,則是顧家村被稱爲貞潔烈婦的鄭寡婦,被村民們屢次誇讚,爲了章屠戶守身十多年,爲了孩子不受苦,一人帶大三個女兒,並且三個女兒一個比一個嫁的好的鄭寡婦。
此時那“貞潔烈婦,”,則半仰着頭,露出白皙的脖頸,胸前那兩糰子白花花的饅頭,被身後的男人一雙大手揉搓的不成形狀,那腰肢不勝少女的纖細,卻有着少婦的豐滿,一聲聲高昂的呻..吟,配着那潺潺的水聲,更是讓人面紅耳赤,當真是徐老半娘風韻猶存。
安安渾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她的好二伯,竟然和村子裡面的“貞潔烈婦”搞在一塊,安安之所以認識鄭寡婦,是因爲前段時間唐蘭芝剛離開顧家村的時候。
她帶着鼕鼕出門,經過鄭寡婦家的院子,當時那鄭寡婦還特意出來了一趟,給鼕鼕了幾顆糖,給安安掐了幾顆水靈靈的大白菜,尤其是鄭寡婦的面色偏白,說話聲音也溫和,通身的氣質,倒像是在學校教書幾十年的老教師,退休後閒賦在家裡,瞧着也面善一眼過去,就讓人覺得這人可真好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安安承認,她道行淺了點,身爲寡婦,能一個人養大三個孩子,自己還養的白嫩嫩的,若是沒點底子,還真養不出來。
她這會也顧不得羞,意識飄遠了,她一腳踩在枯樹葉上,“咔嚓”一聲,剛好一陣風颳了過來,刮的灌木林簌簌響。
安安的心裡咯噔一下,手心裡面滿是汗意。
在林子中活動的一對男女,頓時停下了動作。
顧衛富滿頭大汗,他一雙眼睛如鷹目,警惕的望着周圍,大喝一聲,“誰?”
回答他的則是一陣簌簌的樹枝拍打的聲音。
鄭寡婦慢慢開始撿起扔枯葉上的衣服,往身上穿,她笑的嫵媚,“是風吧!”,她話音剛落又一陣陣風傳來,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兩人赤身裸體在這荒山野嶺,可不就圖那一時快活。
這會快活過了,自然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顧衛富把仍在枯葉地上的藏青色對襟襖子拿了起來,一雙眼睛還時不時的警惕着周圍。
瞧着那目光,看向的正是安安所在的方向。
“噗嗤”,一隻野雞從樹枝上落了下來,一對翅膀在那枯樹葉裡面,不停的撲騰着帶起來了不少枯葉子。
“喲,不是風,是這野雞啊!”,鄭寡婦滿是驚喜,她套好了褲子,上衣勉強搭在身上,一對雪白的渾圓半遮半掩,更是引的人遐想連篇。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這荒山野嶺哪裡會有人出現,顧衛富獰笑一聲,帶着幾分邪惡,他粗糙的大手,直接探入了鄭寡婦的半開着的衣襟中,那極致的柔軟和雪白衝擊着他的視覺,他揉捏的力度也加大了幾分,聲音帶着幾分低喘,開着葷段子,“我伺候你,伺候的爽嗎?”
鄭寡婦嬌笑連連,罵道,“色胚!”接着她頓了頓,試探,“不知道我和你家婆娘比起來,哪個滋味更?”
顧衛富哈哈大笑,男人嘛?
不就是權利女人,他坐上顧家村大隊長這幾十年,早都被家裡粗鄙不堪又愚蠢如豬一樣的婆娘給氣死了。
他故意用着食指和拇指捻着那雪白上的一朵玫紅,趴在鄭寡婦的耳朵後,哈氣,“那蠢婆娘怎麼能和你這個解語花相比?”
鄭寡婦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把自己耳朵上的一對金耳環取了下來,遞給了顧衛強,“拿去,這是我大閨女前天才從省城託人帶回來的,我自己就帶了這一回。”,這時候金首飾仍然只是藏在私下悄悄的帶着,不能擺在明面上,即使金子會惹來災禍,但是對於愛美的女人來說,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哪裡會不愛打扮的?
顧衛強接過金耳環,抱着鄭寡婦親了又親,“還是我的解語花好啊!”,不僅人美心善技術好,連帶着在銀錢上也能多幫助一些,哪裡像家裡那頭蠢豬。
安安聽到這家二伯這話,簡直要被惡性吐了。
臨走前,他還從鄭寡婦口袋裡面摸出了個紅色絹花,揣到了自己兜裡面,瞧着那絹花帶像是給家裡小姑娘帶的頭飾,也不是小縣城能買到的,顯然也是鄭寡婦那省城女兒給捎回來的。
兩人你儂我儂好一會,這才從那坑裡面爬了起來,還不忘把暈死的野雞給提了起來,這才離開了這裡。
待人徹底走遠後,安安正要起身,卻被陸衍給拉了下來。
原來之前顧衛富差點就要發現這裡的時候,安安一雙眼睛盯着陸衍,動了動脣,“怎麼辦?”
陸衍微微沉思。
眼見着面前的男人幫不上忙,安安又不想讓顧衛富發現她在這裡,靈機一動看到了飛在樹枝上的那隻野雞,她伸手指了指,臉上的汗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陸衍從地上抄起了一根食指長度的樹枝,照着那野雞扔了過去。
許是在安安的威懾下和陸衍那樹枝同時起了作用。
那野雞如願以償的在最關鍵時刻,從樹枝上摔落下來。
而野雞落在枯葉上的嘩啦聲,剛好把拿半截樹枝掉落的聲音給掩住了,顧衛富和鄭寡婦兩人的關注點,這才被一隻野雞給引了過去,恰巧一陣風簌簌的吹過,就把樹枝掉落給忽視了。
安安剛被按住在灌木林中,正要張嘴就罵,卻再次被陸衍給捂住了嘴巴,他示意,“等等。”
安安怔了一下,放棄掙扎。
果然去而復返的顧衛富空着手,踩在枯葉上左右檢查了一遍見確實沒問題。
這纔再次離去。
之前顧衛富和鄭寡婦走在下山的路上,他佯裝自己鑰匙掉了,把野雞送給了鄭寡婦自己則在上山一趟。
實際他哪裡是鑰匙掉了啊!
明明是想查探下,到底有沒有人看到。
不得不承認顧衛富的謹慎,就是靠着這份謹慎他才能和鄭寡婦偷情長達二十年,都從未被人發現。
沒錯,在鄭寡婦嫁進顧家村之前,兩人便有了首尾。
當年鄭寡婦會嫁給章屠戶,就是衝着這人老實巴交,二是離顧家村近,這纔會選擇了各項條件都不如家裡挑選的對象的章屠戶當做丈夫。
見顧衛富徹底走遠了。
安安一下子從陸衍懷中跳了出來,噗嗤一聲,從嘴巴里面落了不少小葉子出來,蹲在灌木林子裡面,一張嘴可不就吃了一嘴的葉子。
她呸呸呸了好幾聲,紅着臉看向陸衍,“謝謝你啊!”
沒等陸衍回覆,她又比劃了下自己小拳頭,“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
“你就什麼?”,陸衍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小丫頭,小臉紅撲撲的,眼睛裡面如同天上的星子亮的驚人,明明軟綿綿的一個小姑娘卻故作兇殘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好笑。
“我就……”,揍你,這兩個字到底是沒說出口,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小拳頭,在看了看男人的身板,哭喪着臉,好吧!實力懸殊貌似打不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安安轉臉就一臉討好,“我就請你吃烤肉。”,怕陸衍不相信,她舉了舉自己的右手,自豪,“這是我摘的野菜,我的同伴就在山那頭,正準備烤兔子呢!”
“可惜,野雞被那對狗男女撿走了。”
只是安安舉起來哪裡還是之前嫩綠的小野蔥啊!
被這一打岔她又緊張,那一把野蔥早都被她給捏成了一段一段的,她一舉起來,那蔥葉簌簌的就落了下來,只剩下小拇指長度的蔥白還攥在手上。
最怕氣氛突然尷尬,她對上那好笑的眸子,順着陸衍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一聲尖叫,“啊,我的蔥啊 !”
摘的時候,多新鮮啊!
陸衍看着面前的小丫頭,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笑的意味分明,“兔子我是不打算吃了,你要是在不回去,估計就只剩下兔子毛了。”
可不是,安安這一出來,花在路上找野蔥的時間有半個小時,在這灌木林子躲着看活..春..宮的也有個把小時了。
等她回去估計那羣孩子,只剩下兔子毛給她了。
安安臉色一變,拔腿就跑,還不忘回頭,“欠你的人情下次還啊!”
陸衍看着小丫頭風風火火的性子,失笑,“真真是個小孩子。”
這一路狂奔的後果就是,等安安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她一頭黑髮變成了瘋婆子!!!
不要小瞧了冬天的靜電。
尤其是在灌木林子中的靜電,那真是酸爽啊!
“姐,你可回來了。”,鼕鼕懷裡抱着個兔子腿顛顛的跑到安安面前獻寶一樣拿了出來。
安安接過了小豆丁手上的兔子腿,看了看地上快要熄滅的火堆兒,不好意思,“下次我早點來啊!”
明顯大家都吃過了,這是給她留的。
還是自家弟弟好啊!吃什麼,都想着給自己留一份。
她撕了一塊肉絲嚐了嚐,少鹽沒味兒她還真吃不下去。
草草的把兔子腿分成了四分,鼕鼕一份,平安一份,狗蛋一份,李虎子一份。
至於其他的孩子沒等到安安,陸陸續續都有些下山了。
趁着四個孩子都吃完了,安安這才拍了拍自己跳的過快的小胸脯回到家裡。
她還不知道顧安安三個字,已經成爲了顧家村的大姐大,連李虎子這個刺兒頭都服的不行,安安姐不僅會打架跟着她還有肉吃。
安安在這一片熊孩子的心中,等級蹭蹭的往上漲。
安安領着鼕鼕剛到家門口,就發現自家門口蹲着個人影,走近一看,好傢伙竟然是王大英,這可是稀客,天要降紅雨了,安安這會子對自家二伯孃的意見算是大的很。
她挑了挑眉毛,故意,“二伯孃,你站在我家門口乾啥?該不會又要敗壞我名聲吧!”
王大英從地上爬了起來,鼻青臉腫的走路也不利索,顯然是被家裡的男人顧衛富給收拾了一頓,她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把兜裡面的紅色絹花遞了過來,“白天是我不對,你二伯讓我給你賠罪,這東西可是他下午特意從縣城帶回來的,這可真真是好玩意。”,給你這賤皮子倒是可惜了。
安安看到面前的紅色絹花簡直是要惡性吐了,她這會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自家二伯和鄭寡婦偷情的時候,還不忘記拿一跟絹花回來討好她。
安安可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值得自家二伯所圖了,鐵定是二伯有求於自家老父親,這纔想着給自己帶點小恩小惠。
這紅色可不就是城裡姑娘最喜歡的嗎?
這年頭物資緊缺,這一根紅色絹花都算是新玩意了,綁在馬尾上可是大家爭相羨慕的對象。
安安捏着鼻子擺了擺手,嫌棄,“我不要拿走。”,她好像還聞着了那一股子的濁氣惡性死了。
“你這臭丫頭不識好歹。”,王大英擼起袖子,把頭髮往後一捋,老毛病又犯了,絲毫沒有求人的樣子。
還別說她這把頭髮往後一捋,就露出了耳垂子上面正是一對金光閃閃的金耳環。
安安心頭微轉,故意,“呀,二伯孃你這金耳環可真好看。”
王大英被這一帶偏,張嘴就接着,“那是我男人專門從縣城帶來回來的,老貴了。”,說完,愛惜的撫了撫金耳環,這才後知後覺,這玩意可不敢顯現出來,這兩年政策雖然比以往好點,但是還沒有誰敢大包大攬的帶着首飾出去。
她小心翼翼,“你個丫頭片子知道啥?”,說完,當着安安的面,把那紅色絹花綁到了自己頭上,撇了撇嘴,“沒見識。”,若是她沒記錯,這絹花在縣城一根也要五毛錢,既然安安不要還不如她自己帶。
哪個女人不愛漂亮的?
王大英也不例外,哪怕她是三個孩子的媽。
她哼着小曲兒,越發覺得自家嫁給顧衛富是最正確的,瞅瞅這村子裡面有誰能頂着大隊長夫人的名頭這麼多年,又有誰能帶着金首飾。
可不就她王大英嗎?
她啊! 是天生都是享福的命啊,早些年她孃家媽請村子裡面的瞎子算的是真真的沒錯,看看他們老王家姊妹夥六個,就她的日子過的最紅火啊!
至於之前那一陣毒打,徹底的被王大英給忘記到腦後了。
安安可不知道王大英這清奇的腦回路,她只知道自己被二伯那一手騷操作給惡性到了。
前腳才和情人偷完情,從情人那摳來了金首飾,後腳極把這首飾給了自家的正房婆娘。
按照安安的記憶,往前兒不都是男人給情人花錢買首飾嗎?
怎麼到了她二伯這裡,就成了睡了情人,情人還把自己的首飾送給了歡好的野男人。
野男人又把這首飾給了自家正房。
這波操作安安是真心看不懂。
安安可誤會了顧衛富,他哪裡是主動交出的金耳環啊!
那是顧衛富知道這臭婆娘白天又做了蠢事得罪了安安,在揍她的時候不小心把懷裡揣着的金耳環給打了出來,掉落在地上,王大英就跟見到兔子的鷹一樣,頓時不撒手了。
顧衛富是誰?他剛偷完情回來,這證據還被正房婆娘給看到了,他在怎麼坦然,這會也心虛啊!
他腦子轉的也快立馬反應過來,把兜裡面的髮帶一塊拿了出來,聲稱自己從縣城回來,這金耳環是買給王大英的,這絹花則是帶給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