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姑娘會做菜
“不必非得要高價，給的價錢合適便可以賣，若是能賣得錢，便去買點肉蛋和米麪回來，肉要肥瘦相間，有些油水的。”
蘇玉錦的這具身子現在有些弱，連柳媽媽和艾草都滿臉菜色的，都需要補一補。
“這裡頭旁的花草，你也看看哪些能賣錢的，都一併賣了去，等賣的差不多了，你便和柳媽媽一併將這塊地收拾收拾，種些菜蔬吧。”
賣花，種菜……
艾草擡眼瞧了瞧頭頂的天兒。
這日頭還是從東邊升起來的。
再掐一把自己，很疼，也不是在做夢。
既是姑娘吩咐，艾草便趕緊忙活了起來。
甚至將柳媽媽一併都叫了過來幫忙。
若是節省一些的話。
得了錢後，柳媽媽去買了只雞，剁了半隻，準備晚上給蘇玉錦燉一燉。
艾草卻是直跺腳，“那些人可真會還價！”
算不得豐盛，但也比前些日子的油水大了許多。
過水去沫，蒜末烹香，雞塊翻炒，醬油，桂皮，香葉增味，倒水淹沒雞塊後，蘇玉錦又多加了半瓢，蓋上了蓋子，“水開後，小火燉煮小半個時辰，再做些手擀麪來吃吧。”
她家姑娘，可真是太可憐了……
清炒綠豆芽的豆芽下鍋時油不夠熱，香煎豆腐做之前，豆腐沒有過水，豆腥味過於濃重，小炒肉的肉火候過大，炒的時間過長，吃起來口感過硬，蛋花湯的鹽放的太多，蛋花打的也不夠散。
春日萬物復甦，一花圃的花長得也頗爲茂盛，一時不知道該賣哪些爲好。
艾草可是知道餓肚子有多難受的。
見蘇玉錦做菜動作嫺熟，柳媽媽知曉她大約當真是廚藝不錯，便忙點了頭，只按她說的來做。
但還是嘆了口氣。
蘇玉錦不由分說，便往鍋裡頭添了水。
“從前沒跟二爺時，便時常做菜，廚藝也算拿得出手，今兒個忽的手癢想練一練，你們剛好也嘗一嘗我的手藝。”
眉頭緊皺，口中的小炒肉咀嚼了半天，遲遲咽不下去。
這樣做出來的麪條，筋道爽滑，口感極佳。
“柳媽媽做了什麼菜，這樣香？”
花好，盆好，賣的價錢不高，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幾盆花賣了個乾淨，得了一兩五錢銀子。
這二爺到底什麼時候纔來啊……
“燉雞塊，晚上吃雞肉面。”柳媽媽把柴往竈膛裡頭添夠，舀了面，按蘇玉錦說的，磕雞蛋，放鹽水。
見蘇玉錦堅持，柳媽媽便沒再多嘴，只尋了個圍裙幫蘇玉錦繫上，幫着燒火打下手什麼。
倒不是說一無是處，完全不能吃，只是在蘇玉錦這個美食愛好者口中，欠缺之處屬實太多。
在看着柳媽媽準備了花椒，八角等調味料時，蘇玉錦忙攔了下來，“我來做吧。”
柳媽媽和艾草按着蘇玉錦的吩咐，去買了些肉食，雞蛋和米麪，肉按着自家姑娘的叮囑，買了肥瘦相間的五花。
“得了，你若不同意，旁人還再低的價兒，也買不到手裡不是？”柳媽媽拉着氣得臉都通紅的艾草，“快晌午了，先去按姑娘吩咐買東西吧。”
忙活了好一會兒，艾草和柳媽媽才成功移了花，抱着花盆去街上叫賣。
“姑娘會做菜？”柳媽媽起初是驚訝，緊接着是去拿已經被蘇玉錦拿手裡的鍋鏟，“竈房裡頭油煙大，還是老奴來吧。”
蘇玉錦滿心歡喜地拿起了筷子。
姑娘估摸着也是想二爺的很了。
看着柳媽媽回來後便進竈房一通忙活，蘇玉錦想起中午時的味如嚼蠟，便跟着去了廚房。
“嗯。”艾草點頭。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有些憋屈。
但很快，她又放下了筷子。
“差不多夠這一個月的花銷了。”
瞧着銀子，柳媽媽心裡頭的石頭稍微落了地。
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
花椒和八角若是炒肉時容易出味，但若是和雞肉一起燉煮的話只會讓肉質更加柴，反而吃不出雞肉的嫩滑。
蘇玉錦小口小口地吃，但吃的時候神色不是太好看。
“再喜歡，也擋不住肚子餓啊。”柳媽媽接了話，“姑娘手裡沒剩多少銀錢，二爺又不露面，咱們再這麼下去的話就得餓肚子了，餓肚子的滋味多難受你不知道？”
柳媽媽提醒了一句。“如今姑娘大約也是沒有旁的辦法，咱們也別多說話，姑娘說什麼，照做就是。”
都是眼瞧着天兒熱起來後就能開的花兒，這會兒枝繁葉茂的，長勢極好，看着品相不錯，估摸着能賣上些好價錢。
艾草和柳媽媽商量了一番，只先選了那兩株牡丹和幾株芍藥。
小火慢燉，鍋中咕嘟咕嘟地冒泡，蒸汽中混雜的香氣幽幽飄了出來，只往人鼻孔中鑽。
下午，艾草和柳媽媽又賣出去了幾盆花，兩盆芍藥，兩盆月季，這樣花皆是不如牡丹珍貴，只得了三百五十個錢。
想了想後，比平時多放了一點面。
抓心撓肝，渾身都不得勁，恨不得要撞牆尋死的難受。
“我看姑娘好多首飾都沒再戴了，估摸着也是偷偷換成了錢的。”
“那倒是……”
艾草拎着剛買的黃豆進了院子後，被香氣吸引到了竈房。
“做手擀麪時，記得往裡磕一個雞蛋，放一點點鹽水。”
單是看這個，就知曉柳媽媽的廚藝水準了。
不得不說，柳媽媽這廚藝……
這二爺也是，怎的還不來看姑娘……
但肚子實在餓的很，加上要快速地把身體養起來，需要多吃飯菜才行。
柳媽媽和艾草看蘇玉錦連吃飯時情緒都不高，似滿腹心事一般，互相看一眼後，各自嘆了口氣。
“哎，柳媽媽，你說姑娘好端端的怎麼開始賣花了？”艾草一邊忙活，一邊拉着柳媽媽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姑娘不是很喜歡這些花兒嘛。”
說來說去，還是因爲二爺不來的緣故。
晌午時，蘇玉錦的午飯是清炒豆芽，香煎豆腐，小炒肉，白米飯，外加一碗蔥花雞蛋湯。
光是聞味兒都覺得這麼香，吃起來滋味肯定好，也一定會吃的比平時多呢。
艾草聞言，忍不住舔了舔嘴脣，把鼻子嗅了又嗅，咧嘴笑，“柳媽媽這廚藝可比從前厲害多了呢。”
“不是我厲害，是姑娘厲害。”柳媽媽道，“今兒個晚上是姑娘掌的勺呢。”
“姑娘也會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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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