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塊只咬了一口的杏仁花糕放在鼻尖聞了聞,有些苦苦澀澀的味道,果然杏仁花糕裡面,苦杏仁的劑量越來越大。
只不過同時也加大了茉莉花的劑量,所以不仔細聞,根本就聞不出來。
哼,她的好妹妹,她還沒上位呢,就已經開始想着怎麼算計她這個姐姐了,好取而代之了。
真是上不得檯面,用這麼卑劣的讓她一眼就看穿的手段。
不過是些豪門宅院裡面的小把戲罷了。
這妹妹真是糊塗啊,她把這個姐姐害死了,鄭家還會送其他的女兒進來,她又怎麼可能會成爲鄭家唯一一個最看重的女兒?
……
春節過後,大臣們就開始放年假了,雲北夜也賦閒在家中,過着悠哉遊哉、休閒、閒雲野鶴的日子。
每日不是在書房裡面看看書,就是去福雙宮逗逗他的閨女。
這幾天他的八個兒子陸陸續續地來向他請安,說着吉祥話。
自從發現金堇之、薛得意和蕭燼餘,這幾個少年郎不僅有武功還十分有才情之後,他便想將朝堂上的事情多分給幾個少年一些,也是提早歷練他們,讓他們早日成爲朝廷的棟樑之材,爲南陽的繁榮昌盛做出貢獻。
……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朗氣清,陽光明媚,氣溫也開始回升。
福雙宮內,雲朵朵睜開了眼睛,她看了看屏風後面的牀,金堇之已經不在牀上了。
她又偏頭看了看自己的牀,金壯壯還在沉沉的睡着。
她有些無聊的四處看着,寢殿裡面很熱,她將裹着自己的小被子打開,在膈肌窩的地方拿出一個紅色的荷包。
原來就是這個東西,硌的她一晚上膈肌窩生疼。
她十分好奇地解開荷包上面的繩子,滿心期待地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爹爹會不會給她一個小金庫?!】
【還是裡面是什麼她沒見過的寶貝?!】
她本以爲荷包裡面會是很多錢,能讓她富可敵國的那種,可是裡面只有一個長方形的牌牌,長得像個玉佩。
她擰着眉頭,盯着那個刻着月牙的長方形玉佩牌牌,有些想不明白。
他皇帝爹爹給她做的衣裳上面全部都是珠寶、玉石和翡翠,怎麼過年這麼大的節日就送她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牌牌?
雖說這牌牌是羊脂玉的,成色極好,也夠厚,應該能值不少銀兩,但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
這種玉玉、牌牌,皇祖母的庫房裡面有很多的。
她撓了撓沒有頭髮的小腦袋,將玉佩塞在了枕頭低下,心裡略微有些失望。
等她長大了,再把這枚玉佩佩戴在腰間吧!
剛放好紅色的荷包和玉佩,寢殿的門口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皇太后一早去新建的佛堂拜完佛之後,便帶着壽昌宮的人去了福雙宮。
冬天就快要過去了,趁着今天天氣好,正好曬一曬福雙宮裡面的被子。
雲朵朵見張嬤嬤帶着人走進寢殿,拿走了她的小被子,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張嬤嬤。
真是稀奇,張嬤嬤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小公主,今天給小公主曬被子!”
哇,真的嘛?
太好了!她最喜歡聞被子曬過之後太陽的味道了!
外面的太陽很大,皇太后抱着雲朵朵出去曬太陽。
雲朵朵十分開心,冬天寒冷,宮人們都怕她會受風寒,怕她被凍壞了感冒,便從來沒有抱着她出去過。
她都要在福雙宮裡面呆的發黴了。
皇太后怕她不適應外面的冷空氣,便讓張嬤嬤給她戴上了一頂新作的紅色的小老虎的帽子,十分的可愛。
……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雲朵朵喝了一碗牛肉湯後,便被柳嬤嬤抱着躺在了牀上。
昭陽宮內,雲亦伯實在是憋的難受,他見宮裡面沒有什麼人了,大過年的,宮女太監們都很倦怠,他趁着宮女太監們不注意,從昭陽宮的窗戶翻了出去。
被皇后關在昭陽宮有一陣子了,除了除夕宴的時候隨着昭元皇后一起出來過一次,一直都窩在牆角看話本,雖說話本好看,但是小白老是在他的面前轉圈圈,想要出去撒歡。
不見天日的日子真難受!
他披上帶兜帽的外袍,揣着一個新買的話本子,將小白抱在懷裡,往福雙宮走,準備給雲朵朵念睡前故事。
走到福雙宮門口的時候,雲亦伯把小白放在了地上,任由它四處跑着。
雲亦伯看到門口站着的小兄弟,愣住了,這,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啊?
他退回去兩步,仔細地看了看宮殿的牌子,【是福雙宮,沒錯啊!】
【怎麼幾日不見,門口多了一個小兄弟?】
雲亦伯一臉茫然的看着薛得意,薛得意也回看過去,一臉警惕地看着雲亦伯,然後面色有些不悅地看了看活蹦亂跳的小白狗。
“哪裡來的畜生,滾開!”薛得意邁出一個步子,驅趕着小白。
小白被嚇得慌忙跑到了雲亦伯的身後。
“小兄弟眉清目秀的,怎的這般粗魯?”雲亦伯將小白狗抱在了懷裡。
就當雲亦伯邁上福雙宮寢殿前面的臺階的時候,薛得意的紅英長槍擋在了雲亦伯的面前。
雲亦伯臉色一白,面色不悅,冷冷地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你這是何意啊?”
“誰跟你倆是兄弟,我是薛府的嫡孫,當朝宰相是我爺爺,我奉陛下之命,保護小公主的安危!”
“哪裡來的野孩子,速速退下,我便不傷你,若是再靠近一步,莫怪我薛得意的紅英長槍傷了你!”薛得意高聲喊着。
雲亦伯有些驚訝,這是左相家的孫子?
他還是當朝天子的兒子呢,論拼爹拼爺爺,他雲亦伯還是更勝一籌的。
【本皇子可是謙謙君子,不和這舞刀弄槍的大老粗一般見識。】
想到話本里頭的謙謙君子,雲亦伯後退了兩步,面露微笑,微微拱手,“啊,原來是薛兄,小兄弟我是大皇子云亦伯,很高興認識你。”
大,大皇子?!
薛得意驚訝地看着雲亦伯,仔細一瞧,和當今聖上確實是有幾分相像,只不過眉宇間少了些剛毅冷傲,多了幾分溫柔謙和。
“額,臣,參加大皇子。”薛得意進宮之前,左相薛廣進曾經囑咐過他,在宮裡的舉止言談要按照規矩來,萬萬不能給人留下話柄。
“免禮,本皇子今日來,是來給我皇妹念睡前故事的。”大皇子搖了搖手裡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