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智者也的確如他的聲音一般，單從外觀上來看，就像是幾歲的孩童一般。
只不過對上那雙如琉璃一般的眼眸時，沈清一卻覺得有些恍惚。
腦袋似乎都有些眩暈。
智者在見到沈清一的時候，眉頭就輕輕的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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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鄉人，你叫什麼名字？”
“沈清一。”
“沈清一……”
智者喃喃出聲。
他的眸光隨即變得複雜。
張了張嘴，停頓片刻，這纔開口。
“因爲這憶河上，一旦回頭看，就會……萬劫不復！但是每一個離開的人，幾乎都回頭看了……”
“一個古遺蹟。”
在光線即將照進她黑暗世界的時候，她再次閉上眼睛。
“你去意已決，我亦然留不住你，不過……出憶河的時候，不要回頭。”
每一句話，都像是從沈清一內心深處出發一樣。
“能夠擁有那麼多生靈的記憶，憶河與整個世界想通？”
穹笑着點頭。
穹搖了搖頭。
“你是這方世界的器靈？”
木屋裡就剩下沈清一和智者穹。
可真的就是如此嗎？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最近來了不少客人呢……”
沈清一的腦袋又混忽起來，他感覺自己似乎也挺嚮往這種生活的。
“本已改變自己的命運，又何必再捲入這場風波之中？而且……留在這裡不好嗎？那些人不也留在這裡了嗎？”
“憶河有問題？”
而真族的族人們身形變淡，最後消散。
“那些不是記憶碎片嗎？”
她是聽勸的。
穹這話說得十分蠱惑人。
穹伸手揮了揮，示意他退下，塔賽立刻恭敬的彎腰離開。
沈清一老實搖頭。
“活着的人，是記憶碎片，但是一些卻是魂魄的記憶所化。”
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神志不受到影響。
“畢竟出去了，未必是好事，可能會發生你不想要看到的事情，也可能會出現一些讓你痛苦的事情。不如就呆在這裡，與真族一般，早起晚歸，看日出日落，自給自足。修士修煉不就是爲了與天地同壽嗎？在這裡你也可以實現這個願望。何不呆在這裡，無憂無慮。”
天空上方的太陽徹底西斜，黑暗再次降臨。
沈清一蹙眉。
“你想要出去？”
雷光閃爍，穹看着天空上出現的那個巨大漩渦，眼中思緒萬千。
“古遺蹟裡都有些什麼啊？”
“你從什麼地方進來的？”
“憶河自天地誕生時，也跟着一起誕生，與其說他是一條河流，不如說……嗯，用你們修士的話來講，它是天地伴聲的一件聖器。”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沈清一的眼皮顫了顫，衣袖下的手猛地握緊。
沈清一眉心猛地一跳，眼皮顫了顫。
智者的呼吸微微一窒。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那些想要離開的人，幾乎都沒有走出這片天地？”
“憶河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人。這方天地亦真亦假，而構成這一切的，都是憶河的力量。想必你進來時，有看憶河，而塔賽也告訴過你，不能回頭看，知道爲什麼嗎？”
修仙界修仙是爲了什麼？
修士不就是想要飛昇成仙，然後證道成聖，與天地同壽嗎？
這方世界不就是如此嗎？
沈清一暮的警惕起來。
就像是那些幻境一般，想要把人永遠留在幻境裡。
“你不必警惕，我也無惡意。他們之所以無法離開這裡，是有原因的，凡是想要離開的人，就必須來見我，找到方法，而想要見到我，就得過了憶河。而想要離開，也是如此。這方天地，進入容易，出去難。”
“進入這裡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未必是一件好事。人類修士，不如你留在這裡？”
“有啊，也有成功離開的，但是他們最後都出現在憶河裡。”
沈清一點頭。
“塔賽告訴你，離開的方法只有我知道嗎？”
看着失去焦距的雙眸，再次變得清醒，而且更加堅定，穹無奈嘆氣。
塔賽看着兩人對話，有些摸不着頭腦。
沈清一點頭。
“這裡……怎麼這麼多血？他們是怎麼了？他們怎麼哭了？沈清一……你真的不管他們了嗎？你看看，這裡是哪裡啊？雲澤大陸……天風大陸……魂界……好多人都閉着眼睛……”
直到沈清一徹底消失在那漩渦之中。
她越是在意什麼，它就越是說什麼。
“沒有特例？”
沈清一眸光落在穹的身上。
看着逐漸變小的沈清一，穹垂下眼簾。
“唉……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你怎麼確定這一切都只是幻境呢？你從我這裡看到了過去，何不回頭看看未來……”
耳邊的聲音不斷，一直勾着沈清一回頭看。
“沈清一……你回頭看看……回頭看看，你看看你的師父，他怎麼了？你的師兄師姐，還有你的朋友們，他們怎麼閉着眼睛？”
“嘭！”
原本熱鬧的村落，頓時變得冷冷清清，只留下木屋裡的穹。
而憶河世界也迎來了第二天。
沈清一捕捉到穹話語裡的重點。
“你很聰明，人族修士。其實憶河世界，從古至今，都是一個禁地，這裡埋藏了很多秘密，所以這裡的規則便會限制一些事情，防止從這裡出去的人破壞天地間的因果。但什麼是真正的因果，誰都不知道。就好比，進入憶河世界，又何嘗不是一種機緣？看到一些事情又何嘗不是一種因果？你與這裡……是有緣的，也是無緣的。”
沈清一的身體被一股力道拖着，在快速劃入憶河時，她緊閉雙眼。
穹眼裡染上了笑意。
沈清一的身形猛地倒飛出去。
穹嘆了一口氣。
她得出去，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轟隆！”
沈清一的額頭不由出現一層冷汗。
她修仙就是爲了成聖？爲了與天地同壽？
可是什麼是修仙，什麼又是聖者……
“破舊的房屋。”
阿絨撲騰着翅膀，可是在落地的那一刻，卻化作了一個少年。
這是他化形後的樣子，看着四周的樹木，不由皺眉。
突然一道白影閃過，他下意識的就要出手，卻被一個人攔住。
“你幹什麼?!白影獸你也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