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帕,那絲帕是淺灰的銀色,在夕陽下看來格外耀眼,可那個絲帕我認得,是他那時身體還沒好,我初練習繡花時繡的,繡的是一對彩蝶,當時宋唐問我,是什麼花。
我鏽過幾次動物,都被他看成植物,是以很氣,搶過來要奪走,當時他卻捏在手裡,說他要把這個東西毀滅,不能流傳出去,免得人家說他宋二公子的妻子,居然鏽出這樣奇怪的東西。
那時我很氣,別過臉去不理他,嘴上說:“毀了毀了,以後再也不鏽了。”
他湊過去問我:“說吧,鏽的是什麼,我眼神不好。”
我氣憋着雙頰,忍了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彩蝶。”說完就跑了出去,再沒理他。
當時以爲,那快絲帕他許早已扔了,沒想到,卻一直留在身上,貼身收藏。
心裡有股奇怪的感覺在傳流,似酸楚,又似悲涼,總是要到失去,他才知道珍惜……胸腔裡巨大的洶涌使得腹部疼痛更甚,卻咬着牙齒不敢出聲,直疼的牙齒打顫,額頭冷汗凜凜。
易千尋焦灼的看着我,瞬間抓住我的手,閉目不動。
我狐疑,卻感覺到全身有股暖暖的氣息在傳流,心知他是在我給我手心傳輸真氣,心裡感動,只強迫自己壓抑着不想什麼,也隨他閉眼。
瞬間的功夫,易千尋就放開了我,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又穿的嚴嚴實實的,自然不能輸氣過度。
可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我的臉色已經恢復,我的是恢復了,卻是易千尋滿臉的疲憊。
我看着他,感激的點頭,易千尋只是搖頭,示意我稍安無躁。
我再轉過頭時,卻見宋唐那廝將說裡的絲帕捏成一團,揚起舉到頭頂,顯然是預備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