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殷如楚醒來,母親已經不在家,不過卻把早餐給她準備好了,殷如楚幸福的享受着早餐。
很簡單的白粥和包子,這樣悠閒的早上,慢慢享受簡單的早餐的日子,上一次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吃完早餐,殷如楚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準備仔細看看以前殷如楚留下的東西。
殷如楚房間裡有一張六個抽屜的深棕色書桌,桌子上顯眼的放着一臺長條形的錄音機,一盞蓮花樣的燈罩向下扣樣式的檯燈,還有極富年代特色的寫了囍字的搪瓷帶蓋茶杯。
以及無論在哪個年代精緻女孩都必不可少的護膚品和化妝品,殷如楚拿起鬱美淨牌的雪花膏,包裝比起幾十年後的那些過度包裝的化妝品真是質樸得如同裸·奔。
殷如楚拉開和桌子一個顏色的木質靠背椅坐下,打開中間的大抽屜,抽屜裡有些雜物放錢的布袋、鋼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等等。
又拉開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裡面是碼放整齊的磁帶,第二個抽屜還是磁帶、第四個依舊是磁帶……甚至左邊的櫃子也全是磁帶以及許多畫報。
其中還有《大衆電影》、《環球畫報》、《知音》等等,這些畫報放到幾十年後那絕對是古董,以及有有幾個被寫滿了密密麻麻字和樂譜的筆記本。
狂熱的追星族嗎,殷如楚隨便將一盤磁帶放入桌上長條型的錄音機中,然後翻開其中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錄音機裡播放着那個時代動人又獨特的旋律,偶爾夾雜紙質翻過的聲音。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又遠又長
……《鄧麗君·在水一方》
殷如楚無意識的跟着錄音機裡的歌哼唱起來:“我願逆流而上,與她輕言細語……”
筆記本里全是歌詞以及唱法的標註,以及標註的重點要點。
翻到後面殷如楚更加驚訝了,後面有一些歌曲簡譜,而殷如楚發現自己能看得懂這些簡譜的。
很久之後,只聽咔的一聲,房間突然安靜下來,殷如楚不敢相信剛剛的歌聲是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來的。
這歌聲婉轉中帶着些些沙啞,有些像後世的煙嗓,卻又比煙嗓少了一絲喑啞,是一種很特別的聲音。
殷如楚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擦勒,這絕B是被上天眷顧的聲音。
而她似乎就是金手指砸中的幸運兒,這金手指是一副金嗓子。
原來殷如楚不是什麼追星族,是自帶天賦的歌唱愛好者,有這天賦還要什麼自行車,小汽車也不在話下。
上輩子殷如楚也是藝術院校畢業的大學生,雖然學校很普通,可年少無知的時候,誰還沒個逐夢演藝圈的美夢。
有夢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明明沒有實力,卻打着追求理想的幌子,不付出努力,只空做着一夜成名的美夢。
殷如楚曾經也不知死活的去追尋過這個有些遙不可及的夢,可惜唱歌她堪比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
演戲她倒是可以和某寶貝媲美,可惜顏值實在沒有能迷倒某明的實力,身後更沒有強大的資本和後臺支撐。
屢屢碰壁後,迫於生計殷如楚成爲了一名不溫不火的美妝博主,從此收起了那個夢,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暗搓搓的看看某寶貝的劇,聊以慰藉自己受傷的心靈。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真是峰迴路轉,既然她有一副好嗓子,這樣的好聲音不應該被埋沒。
呵呵,殷如楚笑容逐漸變態起來。
這多得來的一場人生,不去搞點事情、不去不攪風攪雨豈不枉費了,死過一次的經歷和這白得的一場人生。
殷如楚眼神逐漸狂熱,闖蕩九十年代的娛樂圈,殷如楚叉腰,認爲自己實屬天降系的她露出個邪魅狂狷的笑容,仰天長笑三聲,哈哈哈,自。
逐漸中二化的殷如楚沒發現自己逐漸中二化,她開始惡補以前的殷如楚留下的筆記。
忘我的一遍又一遍跟着筆記記載聽磁帶,然後她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宋河酒吧裡,老闆秦晉不見殷如楚的身影,抓了個人問,才知道殷如楚前兩天請了病假到現在還沒來上班呢。
今天他請來這一片兒挺有名氣的的周芳芳來酒吧表演,這個周芳芳唱鄧麗君的歌那可真是一絕。
唱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外行人聽了恐怕都分不清真假,在這片兒還得了個安陽區鄧麗君的外號。
能請到她來宋河唱兩首,秦晉也是花了大功夫的,可惜殷如楚卻偏偏生病了,那丫頭每天盯着臺上唱歌的人眼神都放光,今天卻聽不成這小鄧麗君唱歌了。
想了想實在替那丫頭可惜,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光子,這小孩和殷如楚平時倒是關係不錯。
“光子,你過來,你去殷如楚家看看,怎麼這麼些天還沒來上班,告訴她病要是好了,今天晚上趕緊滾來上班,否則工作不保。”
“別介老闆,楚姐她生病了,不過今天肯定能來上班了,我這就去看看她,讓她今晚就來上班,您可千萬別開了她。”
叫光子的男孩子才十五六歲的模樣,把老闆的話當了真,真以爲老闆想開了殷如楚,殷如楚平時挺照顧他的。
他剛來這裡的時候啥也不懂,多虧了殷如楚願意帶着他,後面還幫了他好幾回,光子知恩圖報,聽老闆這樣一說,趕緊替殷如楚開脫。
秦晉笑罵:“得了,你個傻小子,我要是真想開了她,還能讓你上着班的去看她?趕緊的去看人,要是病好了,今晚讓她來一趟,飽耳福。”
“哎,好勒,我馬上就去。”說着一溜煙就跑走了。
光子跑出來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殷如楚家在哪裡,但是他知道楚姐和一個叫張小強的挺熟,那人在東街旁邊修自行車的店裡幹活。
光子找到張小強,張小強剛好幫人補完一個車胎。
“請問是小強哥嗎,我是楚姐上班的酒吧的跑堂,你能告訴我楚姐家在哪裡嗎,這幾天她都沒去上班,我有事找她,急事。”光子喘着氣問。
張小強看着眼前十五六歲的光子,剛纔因爲一路跑着過來額頭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
他和小舒去過幾次楚楚姐上班的酒吧,見過這個光子:“你找楚楚姐幹什麼?”
光子又把秦晉的話大概轉述了一番,張小強聽了才道:“你等着我領你去。”
正好現在六點了,他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和店裡的老師傅交代了一聲,帶着光子往殷如楚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