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真是瘋了,竟然使出黑血禁術!”
南宮玉平望着檯面上形似猛獸,仰天咆哮的南宮玉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坐在南宮樂池右面的也有着數位南宮家的高層長老,而與南宮樂池不同的是,這三位長老皆是堅實的“四少黨”。其中一位較爲年長,生出白鬚的老者猛地站起身,“不好,玉豐若是使用黑血禁術失控了損耗他的根基就不好了,應該此刻就攔住制止他。”
這位白鬚老者是南宮家的大長老南宮堅成,就算是現任家主南宮永罡見到他都得稱呼一句族叔,此人輩分極大。嚴格來說是與南宮永罡父輩同一輩的老長老,而此人在族中之所以選擇擁護南宮玉豐,便是因爲他其實是南宮玉豐的師傅。
此刻看到自己的愛徒使出禁術對敵,且極有可能產生隱患,他作爲師傅如何不急?
“大長老勿急,我們不妨再看看。玉豐曾跟我說過,這門黑血禁術他已有把握掌握,我們不妨看看再說。”
坐在南宮堅成身旁的青年男子出聲安撫,此人並非南宮族人,而是南宮玉豐的親舅舅,現任家主三房夫人的親弟弟龐睿聰。
“我倒覺得龐二爺說的不錯,咱們再看看也不遲。”
三人之中最後一位長者出聲了,此人是南宮家永字輩的南宮永賀,乃是南宮家的十長老。聽得龐睿聰和南宮永賀的勸說,即使心疼愛徒的南宮堅成不由得也變得猶豫起來,他重新入座,拍着大腿,眼中盡是駭人的精芒,“若玉豐有所閃失,我定要將那江寒千刀萬剮。”
臺下熱鬧非凡,擂臺上的江寒和南宮玉豐同樣打的熱火朝天。
使出黑血禁術的南宮玉豐戰力提升了好幾倍,一拳又一拳帶着黑血死氣的拳勁宛若巨山壓樹般將江寒打得幾度喘不過氣。起初還飄逸出塵的江寒此刻也變得很是狼狽。
尤其是那帶有死氣的血氣侵染,讓江寒心神大爲不適。
被逼的接連敗退的江寒已然有些力不從心,在這個時候他不得不運轉鴻蒙天空。
你南宮玉豐可以使用禁術提升戰力,難不成我就不行嗎?
鴻蒙王者,域場全開。
整個擂臺頓時被一種無形的氣場包裹,站在擂臺之上的江寒青衣飄搖,氣質再次一變,猶如此間方寸天地的絕對王者。
雖然狀似癲狂兇獸,可南宮玉豐還保持着一絲冷靜,突覺江寒氣勢不對的他謹慎地後退半米,獰笑道:“江寒!你能夠逼我使出黑血禁術,就算是死你也足以自傲了!”
“禁術之所以是禁術便總有力竭殆盡之時。”江寒不屑嗤笑,施展出鬼影十八步,這套靈階身法在域場的加持之下變得更快。饒是距離江寒只有不到十米的南宮玉豐此刻也摸不準江寒的具體身位。
疾馳的殘影在半空中掠起,南宮玉豐突覺後背一熱,原來江寒至他後背一掌轟出,澎湃的靈元將南宮玉豐擊向半空。南宮玉豐只覺得身子突然失重,整個人猶如泄氣的皮球就要跌落在地,就在他凝聚全身氣力想要保持身體平衡之時。江寒並未給他反應的機會,而是躍身而起,一指點出。
“崩天指!”
隨着江寒一聲暴喝,一股恐怖而又蘊含無上威勢的靈元衝江寒的指尖涌出。
磅礴的靈元形成一道光柱衝襲而起,南宮玉豐駭然大驚,光束衝擊之下,南宮玉豐的衣服徹底被轟得粉碎,光滑的皮肉此刻也滿是傷痕。
“隆......”
轟然倒地的南宮玉豐此刻猶如受傷的野狗,不僅衣物破碎,就連光着的身子也遍佈着發紫的淤青和片片血痕......
此刻的他不僅大敗,而且還敗的沒有任何臉面,可以說是顏面盡失。
不僅敗了,整個人還光溜着身子被成千上萬人的目光凌遲......
“嗷......”
氣血翻涌之下,倍感羞辱的南宮玉豐幾經發狂,可現在的他斷了幾根筋骨,重傷力竭根本無再起之能。周圍那一一陣陣冷漠嘲諷的目光猶如最鋒利的刀刃,一刀又一刀地凌遲他的自尊。
“混賬!”
南宮堅成勃然大怒,飛身而起,直接躍至擂臺。這位疼來徒弟的師傅先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青布擋住了掩住了南宮玉豐光溜的身子,隨後殺氣十足的望向江寒,“小兒,你想怎麼死?!”
南宮堅成聲音不大,但宛若雷霆,只是口吐人言,那股威壓就讓江寒感到氣血翻涌,喉中一甜,大吐一口鮮血。
“這......這是怎麼回事?”
“操,南宮家這是玩不起了......”
“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南宮家的大長老,要是讓他聽到了你命還想不想要了?”
南宮堅成的突然插足先是引發起臺下圍觀觀衆的低聲議論,也有人出聲爲江寒打抱不平。但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甚至不少人殷殷期待南宮堅成能夠出手,畢竟這麼近距離的看一位天王境高手出手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大長老,江寒乃是我們南宮家的客人,你這樣不太好吧?”
就在這時,站在臺下的南宮玉平突地站起身。
南宮堅成瞥了南宮玉平一眼,冷淡開口道:“此人如此羞辱我南宮家四少爺,算什麼客人?”
“大長老,你這話就說錯了吧......”南宮玉平憋笑譏諷道:“我記得今日這生死擂之戰,邀戰的可是我那四弟。我四弟學藝不精輸給了青年才俊江寒,而且還未動殺手,已經極有分寸了。”
“少爺,畢竟是大長老......你不要觸怒他老人家。”南宮樂池看南宮堅成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不由得細聲提醒南宮玉平。
南宮玉平的話說出口,圍觀的人羣又是一陣譁然,來此觀戰的人都是海城本土人士,雖然都清楚知道南宮家嫡子與四子的矛盾,但南宮玉平今日當衆幫腔江寒,很顯然是將這份在暗中的矛盾徹底放在明面上了。
所有人都清楚,今兒個怕是有大戲能看了。
“大長老,江寒畢竟是我南宮家客人。就算有不對之處也不用傷及性命吧?”
雖然南宮樂池不介意南宮玉平得罪大長老,但也不得不幫襯着南宮玉平說上幾句話。
南宮樂池是南宮家的五長老,按說影響力也不再小,南宮堅成可以不給南宮玉平面子,但卻不能不給南宮樂池面子。聽到南宮樂池這話,南宮堅成沉默片刻,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隨即,南宮堅成望向江寒,此刻的他望向江寒的眼神猶如在注視一隻螻蟻,冷漠出聲道:“自斷手腳,磕頭認錯。我便免你一死。”
此話一出,滿場皆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江寒。
江寒面無表情,但此刻的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羞辱。明明是自己勝出,而且屢遭挑釁的自己並未對南宮玉豐展露殺機,可南宮玉豐就憑藉着身份就可以讓自己低頭,讓自己服軟。
想到這裡,江寒對實力愈發渴望。唯有自身強大,才真的可以做到行事無忌。
“回話!”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南宮堅成嘴中喝出,蘊含着無上威壓。江寒只覺頭暈目眩,整個人被這一聲喝問震得翻滾數米,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嘴中噴涌而出。
只是一句喝聲,便可讓他受創如此,天王境之強,何等恐怖?
“師傅......我要,我要他的命......”
回過神來,虛弱的南宮玉豐此刻猶如癲狂野獸,看向江寒的目光帶着無窮恨意。
“玉豐,你放心。師傅會爲你主持公道。”
南宮堅成輕拍徒兒的肩膀,輕聲安慰。
這師徒兩人的對話落在江寒耳中只覺十分可笑,好一個主持公道!江寒心生悲涼之意的同時也在心中暗恨,若今日大難不死,往後這筆賬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諸位,今日一戰你們也看了不少好戲了,現我南宮家有要事要處理,各位不便觀禮,還請離開吧。”
眼看事態發展越發不對勁,南宮永賀想着及時維護南宮家的名聲,便想着將場內的這些無關之人驅散纔好。果然,聽到南宮永賀這位南宮家的十長老驅客趕人,圍觀的人羣很快就各自散走離開了。雖然覺着可惜,可這畢竟是南宮家的地盤,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整個生死擂附近便只剩下了南宮族人。
“自斷手腳,磕頭認錯。”
南宮堅成再次重複了自己頭一句話,這一次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江寒一眼。江寒知道,他並非是輕視自己,而是完全無視!就猶如巨象從不會低頭俯視螻蟻一般,這是對於螻蟻一種極度的無視,在南宮堅成這樣的天王境眼中,江寒根本不值一視。在他看來,自己那句話對江寒來說猶如天令,根本由不得江寒願不願意。
“譁.....”
就在這時,空中閃過一道倩影,來人竟是身穿紅衣的南宮悅夢。
此時的南宮悅夢從天而降,一襲紅衣翩若驚鴻,宛若臨凡的仙子,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不容褻瀆的雍容貴氣。
“自斷手腳未免太過。”
南宮悅夢到場張口只說了一句話。
“害!還是我妹妹明事理!這話說得好,斷人手腳未免太過不講理了。”南宮玉平見自家妹妹到場,也開始笑着附和起來:“大長老,依我之見,讓江寒認個錯,此事就到此爲止,如何?”
“不可能!”
躺在地上的南宮玉豐憤怒咆哮,眼神陰毒地望向南宮悅夢和南宮玉平兩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