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歐紐卡斯爾總部是以原紐卡斯爾市爲基礎,向外逐步擴張發展形成的一個大面積新城市圈;向南囊括了約克舊城,向北擴容了愛丁堡,當然在小城與小城之間,穿插了許許多多獨屬於英倫三島的特殊地貌。
比如由古老分裂的高原形成的蘇格蘭高地,風化的岩石被水流和冰川切割成峽谷和湖泊,所留下來的部分成爲了不規則的山區。
還比如英格蘭東北部向南蔓延的斜坡平原,一望無際的草場,在幾十年前是放牧牛羊的最佳場所,而現在,雜草荒蕪,牛羊無蹤,只剩下破敗殘舊的火車鐵軌與滿目瘡痍的高速公路穿插其間,也顯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而再往北的蘇格蘭大部分區域、英格蘭南部區域、北愛爾蘭與愛爾蘭,在前十幾年的幽離浪潮入侵戰爭中毀於一旦,最終,西歐總部選址在保存較爲完好的紐卡斯爾,環繞着美麗的泰恩河,建設出了如今的新城。
紐卡斯爾在英文上的原意本就是新的城堡“Newcastle”,現在,越來越多的歐洲倖存者將它稱作倖運的新堡,也就是“Lucky Newcastle”。
許之一從天星號的駕駛艙向下望去,下午的陽光明亮得晃眼,蜿蜒的泰恩河穿過了城市中央,將城市分割成了兩個部分,兩岸高樓林立,看似發達卻也保存了幾百年來歐洲特有建築的風格;還能看見多架大橋橫跨在泰恩河上,不時有汽車來往穿行,就像是一個既發達又蘊藏曆史韻味的自由城。
但總有股熟悉的感覺,從心底浮現。
在兩架西歐總部戰機的引導下,天星號、隕焰號和天鷹號順利降落在紐卡斯爾總部的戰機停泊坪上。
戴上墨鏡,拉着兩個行李箱,身後跟着活蹦亂跳的陸小雪,剛打開天星號艙門的許之一,立刻迎面遭遇了此生最大的“風波”。
彼時,西歐有史以來最強的颶風“希瑞斯”正在登錄此地,儘管之前天星號雷達已經告知了目標區域的風速和風向,但沒當一回事的許之一還是在拉開機艙門的一瞬間,遭到了強風的洗禮。突如其來兇猛的大風差點掀開了許之一的頭皮,張嘴想說話的他,不小心嗆了一大口冷空氣。
劇烈的咳嗽,讓眼淚流了出來。
190km/h的強風裹挾着來自北部地區的寒流,讓四五攝氏度的秋天有了寒冬的味道。
“我特麼太冷了!”只穿着一件短袖的許之一手疾眼快又關上了機艙門,返回休息室內麻利地套上了一件白色加絨帽衫。
陸小雪幸災樂禍地在一旁指指點點:“我早說什麼來着,說有颶風的時候,我就提醒你了,可惜啊,有的人不聽勸告。”
“吃虧了吧!”
“我的大小姐,求求你積點口德吧。”許之一先被老外鄙視,又遇到強風吃癟,悶悶不樂,“你再嘰嘰喳喳,返程的時候就去坐天鷹號好了。”
“好好好,我錯了。”陸小雪也知道自己坐在天星號上,影響了許之一本可以的發揮,索性乾脆利落地妥協了。
但是真別說,如果她能夠駕駛着自己的星神號一起前來,剛剛忍不住先動手的,就不是陳一河的隕焰號了。
“哼!不懷好意的歐洲人。”
陸小雪看了眼機艙外的動向,踢了許之一一腳,說道:“快點吧,老陳他們都等着了。”
總算是順利地走下了天星號,一黑一白兩位西歐巡航員從他們自己的戰機裡走出來,爲首的白人就是剛纔發出挑釁的蔚藍色戰機駕駛員,滿帶笑容,看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多一點;跟在他身後,一臉平靜的黑人,略矮一些,但也有一米八五的身材。
兩人都穿着短袖戰鬥服,胸肌發達,手臂和腿部的肌肉誇張而外露,甚至還有青筋暴起。
“難怪火氣大。”許之一偷偷嘀咕了一句。
兩人朝着陳一河一行人大步流星地走來,白人巡航員滿臉微笑地提前伸出右手,似乎是搶着要和這羣來訪的東方人握手歡迎。
“我是尼古斯丁,這是我的搭檔奧本海默。”白人巡航員尼古斯丁介紹了自己,又指了指身後的黑人小夥,“我們奉命來迎接尊貴的客人到訪。”
陳一河、夏琳均是不失禮節地伸出手,禮貌性一握,便馬上抽回。
輪到許之一了,他漫不經心地鬆開行李箱,伸出了右手,握住白人掌心的一刻,猛然皺起了眉頭。尼古斯丁看似人畜無害的陽光笑臉下,暗自加大了力量緊緊捏住了許之一的右手。
面對突如其來的發難,許之一的內心劃過一絲怪異的觸感,他擡起平靜的眼神,注視着尼古斯丁,感受到尼古斯丁力量的同時,自己的身體好像是打開了什麼機關一樣,下意識地將這股力量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
尼古斯丁吃痛,內心大受震撼,快速地抽出自己被握得發紅的右手,但臉上還是笑呵呵的。
“嘿,這裡的天氣真不錯是嘛?”尼古斯丁不着痕跡地藏起右手,企圖用英國人一向尷尬的問候語打破剛剛的窘迫,“要知道,往常這個時候,我們都要來一杯紅茶和一些火候正好的曲奇餅。”
一行人抵達此地還沒半個小時,這個白人巡航員分別對兩名東方巡航員發了兩次挑釁,第一次,陳一河略勝一籌;第二次,許之一應該說是完勝。
對於自己身體突如其來的應激反應,許之一也是有點摸不着頭腦,剛纔怪異的感覺,就像是身體內某個開關突然被打開,力量如大壩裡的水一樣傾瀉而下,盡數撞擊在了白人的身上。
要知道,洶涌潮水的威力,無懈可擊。
“剛剛好帥啊,許之一。”除了陳一河,眼尖的陸小雪當然也看出了尼古斯丁的小計倆。當她看見白人吃癟後,挑了下眉,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這句話,還習慣性地撞了一下許之一的肩膀。這一下,也打斷了他的沉思。
望着好像沒事人一樣的許之一,奧本海默又看了眼尼古斯丁藏在褲袋裡仍然微微發抖的右手,臉上露出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讓我走在前面,爲你們當嚮導,女士們和先生們。”已經從剛剛的尷尬局面擺脫出來的尼古斯丁,主動走在了隊伍的前方,爲陳一河他們介紹從停機坪到總部一路上的基地建設。
“這邊是戰機維修中心,平均一架在役的戰機每月會返廠檢修一次。”
“那裡是醫療中心,它的旁邊就是能源研究所,多虧了科研的力量,我的卡俄斯號和奧本海默的倪克斯號才能夠這麼強。”
“前面的那棟巨蛋型的建築,就是總部大廳了。”
尼古斯丁在前面喋喋不休地噴沫子,許之一和陸小雪在後邊漫無目的地跟着,陸小雪是左顧右盼着西歐基地略帶英倫風格的基建,許之一的目光除了四處飄蕩外,還時不時地掃一眼前面高挑身材的夏琳。
當這羣人走進這座巨蛋型建築物後,明晃晃的大廳裡,不少工作人員忙碌在自己的崗位上,他們絲毫沒有因爲一羣新人的到來而東張西望。
也是在大廳裡,陳一河他們終於見到了那個在雷達裡發聲的領導,西歐紐卡斯爾總部副總指揮道格拉斯,一個典型的英國紳士老頭,白色襯衫、棕色領帶、深藍色馬甲、深藍色西服、深藍色西褲和棕色皮鞋,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花白卷胡,握着一根鎏金色的手杖,正等候在大廳播報室外氣溫狀態的電子屏下,身後跟着十幾名穿着黑色戰鬥服的西歐巡航隊員。
通過雷達指揮室的天眼,道格拉斯對剛纔停機坪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見到陳一河和許之一他們邁着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不禁也多看了兩眼這兩位超級戰機巡航員。
“Welcome,welcome!”道格拉斯正了正自己的領帶,朝着衆人迎了上去。
陳一河快走了幾步,禮節性地伸出了右手,握住了熱情的道格拉斯。
“剛纔尼古斯丁可能冒犯了諸位,我替他說一聲抱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哈哈哈。”明明有自己的授意,但此時道格拉斯選擇把自己擇得一乾二淨。
聞聽此言,陳一河也打算虛與委蛇下去,朗聲笑道:“哪裡的事,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交流與學習,都是戰機巡航員,碰到一起,難免會技癢。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又是禮貌的握手環節,雙方成員互相交換了姓名,但許之一的大腦顯然記不住這麼多奇怪又複雜的外國人名,都是什麼斯什麼爾的,最好記的莫過於開始印象最深刻的尼古斯丁和奧本海默了。
在道格拉斯的介紹下,許之一才知道他們二位正是西歐紐卡斯爾總部巡航隊的正副隊長,黑人奧本海默既然能當上隊長的職位,想必並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他和陳一河之前的猜想果然沒錯。
道格拉斯掏出口袋裡的懷錶看了一眼,說道:“也快到飯點了,不如咱們就去餐廳先簡單地吃個早晚餐吧。”
“跟着我就行。”他朝着餐廳的方向偏了偏頭,“對了,陳先生,聽說你們這次到訪,還爲我們總部帶來了最新研究的能量吸收罩。”
夏琳努了努嘴,接話道:“已經被你們的工作人員運送去研究中心了,咱們這幾天就可以出去試驗。”
“噢,那真是太好了,一定要記得替我轉達謝意給你們的總指揮先生,上次相見還是在三年前的峰會上。”道格拉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帶領着衆人朝着右方的餐廳走去。
邊走邊跳的陸小雪顯得有些歡呼雀躍,惹得西歐巡航隊的其他成員都投來好奇的目光。許之一很納悶,問道:“吃個飯,你這麼激動幹嘛?”
陸小雪揮着小粉拳,激動地說:“漢堡!薯條!可樂!炸雞!我可好久沒吃過啦,真的想死它們了!”
“哎,你不懂吃貨,一會跟我一起吃就完事了。”陸小雪難掩的開心神色讓許之一有點汗顏,“Yo,everybody hands up!”
許之一向左邊不着痕跡地移動了一小步,劃清界限,想要告訴所有人自己和身邊這個女瘋子沒什麼關係。
陳一河看着這兩人不着四六的樣子,搖了搖頭,一個23,一個22,到底啥時候能長大啊。
寬敞的餐廳裡,已經坐了不少三三兩兩享受午餐的工作人員,實際上,作爲一個多元化自由城的紐卡斯爾,這裡囊括了各種膚色和民族的居民,所以在這些工作人員裡,有英國原著民,有印度人,有北歐人,還有說着粵語的同胞們。爲了滿足不同人的餐食需求,紐卡斯爾總部的餐廳裡搭建了不同口味的飲食窗口。
因此不僅限於高熱量的漢堡薯條。
有道格拉斯的關照,衆人不用排隊便圍在不同飲食口味的窗口閱讀着食物菜單,在西歐的這羣巡航隊員裡面,有鍾情於西式餐點的,有熱愛意麪培根的,也有特別喜歡中式炒飯炒麪的。
果不其然,陸小雪在炸雞的窗口就走不動道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滾燙油鍋裡翻騰的炸雞,她要了一個牛肉漢堡,要了一對香辣雞翅,一包薯條,外加一杯冰可樂。許之一併沒有那麼鍾愛“junk food”,隨便挑了一個雞腿堡,一個雞肉卷,一杯可樂。
尼古斯丁捧着滿滿一桶炸雞和一大杯加冰的可樂,一屁股坐在餐桌的長椅上,大喊了一句:“我太餓了。”就直接上手抓了一隻雞腿,大快朵頤,絲毫不顧及旁人的感受。
相比於前者的糟糕吃相,道格拉斯和奧本海默則是一副紳士作派,你看他將餐巾紙墊在胸前的桌面上,再不緊不慢地用刀叉優雅地切下一小塊牛排肉,緩緩地送進嘴裡咀嚼。吞嚥進胃後,再喝上一口蘋果汁,好一頓營養豐富的晚餐。
半晌,道格拉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方巾,輕擦了一下嘴,說道:“傍晚,我們巡航隊剛好有一個小範圍的格鬥比賽,希望東方的朋友們也可以一起來參觀。”
正在吃炒飯的陳一河,當下便答應,這也正是總部派他們前來的目的,剛好也趁這個機會見識見識西歐這邊的實力。
傍晚的紐卡斯爾,外面的強風好像微微減弱了一些,在這個匯聚了西歐精銳的基地裡,即將要展開一場西歐巡航隊內部的格鬥比賽;走過路過的基地工作人員,看見正在暴飲暴食的尼古斯丁都一臉欣喜,對於這場不允許觀禮但會爲內部人員現場直播的比賽,他們都很期待,因爲他們偷偷下了注。
甚至還有一個盤口專門開給了西歐巡航隊和許之一他們,無論參賽的是誰,無論是男是女,戰鬥分出勝負,便有贏錢輸錢的結果誕生。
與許之一他們的訓練場不同的是,西歐總部基地的訓練場均在室內,並且分門別類,有專門的健身室,一應俱全的健身器材;射擊室,用於日常打靶訓練;格鬥室,不僅有角鬥臺的設計,還掛着幾十個沙袋用以拳擊練習;作戰分析室,每次擊殺幽離的戰鬥視頻都會被帶到這裡,供巡航隊員覆盤。
紅色粗繩已經將角鬥臺的四個角柱牢牢拴固,西歐總部的十幾個隊員已經換上了運動服,尼古斯丁更誇張,直接穿着黑色的背心,外露着結實的肌肉羣。奧本海默好像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還穿着上午的短袖戰鬥服。
“看來今天主角是尼古斯丁了。”剛走進拳房,目睹了一切的許之一扭頭對陳一河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陳一河笑了笑說,“該來的總會來的,就看是誰了,不過你得看好陸小雪啊,別什麼都往上衝。”
許之一回頭看了眼陸小雪,見她看到拳擊袋就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真有打一架的慾望。
至於爲什麼陸小雪這麼好戰,其實真不怪她,許之一問過總部的醫生,答曰,這是一種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表現。當年上海人民廣場站被幽離入侵,三歲的陸小雪目睹了父母死亡的全過程,這也直接導致了現在的陸小雪變得爭強好勝,她總認爲拼命提升自己就可以保護心愛的人不受傷害。
所以成年後的陸小雪,不分黑夜地提升自己的綜合能力,才得以在六十多人的受訓班裡脫穎而出,順利進入東方區域總部巡航隊服役。
她沒有失去活潑的本性而變得陰鬱,但她也確實越來越好鬥。
看見許之一投來的目光,正在和夏琳嘰嘰喳喳的陸小雪,趕緊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希望得到他的首肯。
許之一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行,不要鬧了。”
聽了這話,陸小雪瞬間就泄了氣一般,失去了方纔的歡欣雀躍。
對於西歐總部巡航隊今天這場格鬥賽來說,其實就是新人老人之間的一場試煉,剛服役的新隊員間挑選出一名最強的人,來挑戰作爲副隊長的尼古斯丁,如果僥倖獲勝,那他們之後在隊伍裡的待遇會得到提高;反之,他們的訓練將會更加艱苦。
尼古斯丁已經站在了角鬥臺裡,見陳一河衆人率隊走了進來,舉起拳頭揮了揮,露出了他標誌性的笑容。
新人推舉的參賽隊員相貌有點黑白混血的味道。“噢,他是那個什麼什麼爾。”許之一想了半天沒想出他的名字。
“是拉斐爾。”陸小雪沒好氣地說,“你是金魚嗎,只有七秒鐘的記憶。”
許之一撓了撓頭,但轉身就把目光投向了馬上要開始的拳賽:“這個拉爾斯不弱。”
“是拉斐爾!”
黑白混血的拉斐爾的確不弱,他是這屆西歐巡航隊訓練營中選拔出來的新人王,在第一次試飛戰機時,就越權成功連接了戰甲,在役不到一年的時間,駕駛的烏瑞亞號擊殺了超過九十隻幽離生物,也可以從側面看出其綜合素質的強大;陳一河對此人略有耳聞,在來紐卡斯爾之前,特地翻閱了一下有關西歐巡航隊在役成員的資料。
決鬥正式開始。
拉斐爾脫去戰鬥服外套,直接赤裸上身,同樣顯露出誇張的肌肉,與尼古斯丁拳碰拳後,轉身從刀架上抽出了一把與尼古斯丁手中相似的長刀,各自拉開了身位。
起先都是互相虛晃幾下手中長刀來探查對方的虛實,順便找一下可乘之機,但雙方都繃緊的雙腿,讓彼此的破綻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尼古斯丁率先打破探聽虛實的僵局,手中長刀一抖,劃出一道光弧,由下而上斜砍向拉斐爾的前胸。拉斐爾直起刀口,擋下了這一記攻勢,順勢立即轉守爲攻,彈刀後,先收力,再施力,重劈下去,企圖灌注一瞬間的猛力,來壓掉尼古斯丁的刀。
不料,看似體型笨拙的尼古斯丁,卻出人意料的輕盈,深知不能硬碰硬的他,閃身躲過了刀與刀之間第二次的交鋒。他已經敏捷地挪步到了拉斐爾的左後方,此時的拉斐爾想要拉開身位已經來不及了,急於求成的年輕隊員在一瞬間暴露了諸多破綻。
一個致命肘擊,重重地砸在拉斐爾的後背心上。
“咚咚”,一聲悶響,拉斐爾雙腿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跪倒在地,踉蹌爬起身後,朝尼古斯丁鞠了一躬。
這場比試,在幾個回合便拉下了帷幕,勝負已分。
“你仔細看看,這個什麼爾的打法,是不是和你連接機甲時有很多相像之處。”許之一戳了戳身邊的陸小雪,“盲打莽撞,沒有細節,你得吸取這樣的教訓。”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掌聲,還伴隨着用手吹哨子的聲音,尼古斯丁環視一週,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教育陸小雪的許之一。
“嘿,許,你想上來玩兩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