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同瓦爾德打了破壞投石車的賭後,兩人便開始紛紛行動起來。
這兩人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樣,那些圍觀敵方士兵哪裡攔得住他們。不一會兒工夫,莫林和瓦爾德就分別向兩側的投石車攻擊去了。
瓦爾德那邊在用戰錘擊碎幾輛投石車後,見莫林飛到半空之中,一顆顆火球如同炮彈一樣向下面的投石車飛射而去,在轟然的爆炸聲中,一輛輛投石車都陷於火海之中。瓦爾德一陣驚訝,對於莫林這樣的一個怪胎也是想不服氣也不行了。
不過,瓦爾德畢竟是一名劍聖級別的人物,莫林雖然厲害,但要是與他比,那還是要差出很多。
這時瓦爾德也來了較勁之心,在掀翻了一羣進犯的敵人之後,他猛地一聲響徹天地的暴喝,隨着這聲暴喝,他的身上竟然升騰起血紅色光芒來。
瓦爾德身體略微下蹲,雙眼盯住前面一排的投石車和敵人,同時身子略微旋轉。血紅怒氣狂涌而出,瓦爾德突然將身體急速旋轉起來。
戰錘跟隨着瓦爾德的身體旋轉起來,繼而瓦爾德的身體又在戰錘的慣性之下加速了旋轉,一股股的旋風在瓦爾德身邊匯合成更大的旋風,並遊離於戰錘的邊緣。
白色的颶風參入了瓦爾德的血紅怒氣,化爲了一道道足以裂石斷金的血紅色颶風,大地上的土石紛紛被颶風捲起,在那塵土與碎石之間不斷有火花和雷電閃爍着。
遠遠地望去,瓦爾德儼然化爲了一條血紅巨龍,並帶着摧毀一切的威勢向那些投石車狂卷而去。
第一輛投石車撞到瓦爾德的“劍刃風暴”之上,立即被那些比利刃還要銳利的血紅颶風絞的粉碎,並化作無數碎片飛灑到半空之中。
沿路的士兵,就有那作死的,企圖以長兵器向那風暴裡猛刺,結果卻是被風暴瞬間吞噬進去。接着一蓬血雨和碎肉就噴灑出來,隨着狂卷的大風,飛散得到處都是。
這纔是名副其實的腥風血雨啊!
瓦爾德一邊維持着“劍刃風暴”,一邊迂曲地向投石車靠近。他發動了只有劍聖纔可以使用的大招,自然是不甘心就破壞一些投石車而已,他想利用這個大招,更大程度地殺死敵人。
這一下可苦了那些普通士兵,那道吞噬人的風暴似乎帶着無盡的引力一樣,那一羣羣的士兵竟然愣是躲不開瓦爾德的攻擊,成片的敵人被裹入那風暴之中,卻是詭異地沒有一聲慘叫。
只是,漫天下起了血雨,腥臭味、尿騷味、糞便味以及各種難以名狀之味飄散開來。
那些遠遠觀望之人,只剩下了目瞪口呆,他們覺得那裡正是一個製作肉餡的工廠,此時正在瘋狂地加工着。
那一天,凡是觀看到這一幕,並且還活下來的人,便再也不想吃任何帶肉餡的東西了。
不過,那些死去的普通士兵也並非完全倒黴。他們以平凡之軀,參演了這樣一個劍聖主導的超絕盛宴,也可以足感慰藉了。
畢竟,以平凡之軀參加到不凡的事件之中,也算一種幸事吧。
好吧,我只是對於那些死去士兵做了一下臨終關懷。
就在瓦爾德這樣殘暴的攻擊之下,薩格隆的士兵一下就死了百十來人,投石車也被瓦爾德一下破壞掉二十幾輛。
“劍刃風暴”這短短的十幾秒,那正是地獄開啓的十幾秒,也是充滿血色,並將恐懼深深植入敵方內心的十幾秒。
莫林這邊依然發揚着自己飛行的優勢,他的雙手不停揮舞,火焰飛彈頻頻爆炸,雖然沒有瓦爾德的氣勢強大,但要是論壯觀程度,莫林這裡也是毫不遜色。
在莫林的身下,已經是一片片火場,烈焰向魔鬼的舌頭一樣,舔舐着夜空,那飛濺的火星就是激盪的舌頭上飛濺出的唾液。無獨有偶,莫林也是一邊破壞投石車,一邊向敵方人羣裡隨意丟着火球。
爆炸的赤紅火焰總是能炸飛幾個士兵,地面上的士兵簡直將天空中的莫林視爲惡魔轉世了。
一時間,這些侵略者都有了一種錯覺:他們已經搞不清到底自己是隨意挑起戰爭的壞人,還是那飛在空中,赤裸上身的稚氣男孩是壞人了。
其實,無論好人還是壞人,被慘遭屠戮的一方總是會讓人產生不忍之心的。只不過莫林這人對於敵人從來就欠缺憐憫,所以他的屠戮火焰硬是沒有一刻停息過。
濃煙、烈焰和焦臭味成爲了莫林這裡的關鍵詞,這場戰爭過後,當人們再談起莫林和瓦爾德的這一次戰鬥時,用了兩個詞給他們做了精準的評判:
烤肉店和絞肉廠。
前者自然是指莫林,後者便指的是瓦爾德。兩個人就這樣瘋狂作戰,很快就將所有的投石車全部破壞殆盡了。
瓦爾德那邊從新上了自己的坐騎向莫林跑來,莫林也終於從空中落到了地面。兩個人一碰頭,瓦爾德就大笑着說:“好久沒有戰的這麼痛快了!我一口氣破壞掉了四十九輛投石車,莫林,你無論如何是贏不了我的!”
莫林笑着說:“大酋長,告訴你一件事,我曾在暗中注意過薩格隆的部隊,他的投石車一共有一百輛,如果您算數學得還可以的話,這輸贏就不要我說了吧。”
瓦爾德一愣,卻突然冷笑說:“那也是你輸了,你跟我打賭之前,你就破壞了不少的投石車了,所以那時投石車的總數已經不是一百了,你怎麼可能贏我呢?”
莫林說:“我只說比一比咱倆誰破壞的多,我可沒有說我之前破壞的就不算數了啊!這要比,自然是要比總數了啊。”莫林說完歪着腦袋看着瓦爾德,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你——!”瓦爾德一時語塞,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是着了你小子的道了,好啊,這場比賽就算你贏了。那麼,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比別的啊?”
莫林說:“那你說還要比什麼吧?”
瓦爾德向戰場的前方看了看,那裡是數量依然龐大的敵方部隊;他又向後方看了看,那裡是薩格隆的指揮所,他的雙眼眯了起來,似乎在做着一個艱難的選擇一樣。
“擒賊擒王?”瓦爾德對莫林神秘地說。
“不如引蛇出洞!”莫林笑着說。
“怎麼說?”瓦爾德問。
莫林看了看後方,那裡已經漸漸被灰色的迷霧籠罩起來了,看着那層迷霧,他的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搖了搖頭,甩掉自己不安的情緒後,莫林對瓦爾德說:
“如果先去擒王,我們並不清楚那邊的狀況,而且對方真正的實力如何,我也並不清楚。對於不清楚的敵人,我的原則就是緩一緩,不能冒進。而戰場上這些兵卒,他們就沒有什麼神秘的了,咱們也一清二楚。所以,第一,先對付自己已知的,可見的;第二,盡最大的力量削弱敵人的部隊,這樣既可以援助己方部隊,又可以間接給對方主帥施壓。當那個壓力達到一定範圍時,我想,他就無法龜縮起來,而要主動出擊了,那正是咱們迎戰他的最好時機。”
瓦爾德目光深邃地看着莫林,只把剛說完話的莫林看得渾身發毛,他甚至都想雙臂交叉摟着自己的前胸了。
“你確定今年只有十五歲嗎?”瓦爾德凝重地問。
莫林乾笑着說:“我與斯納爾同歲,他去年才舉行完成人儀式,今年我們都是十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