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確定了魔法陣後,莫林便開始以那兩個魔法陣爲中心開始研究起來。
前邊已經說過,研究符文法陣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在莫林的手裡雖然已經有了核心魔法陣,但是要想真正將這兩個魔法陣使用起來,還是有着一道巨大的溝壑要跨越的。
這道巨大的溝壑便是如何篩選出合適的符文,應用於這兩個魔法陣,而最終完整地完成兩個魔法陣。
而這符文篩選的過程,其工作量,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面對這些難題,莫林知道,自己又要陷入那無休止,不眠不休的試驗之中了。
雖然對於那種強度的工作,其痛苦莫林還記憶猶新,但是,爲了獲取力量,莫林也只能要緊牙關去做。
而且,在他與藥塵的接觸中,也從他的身上學到了專注的力量。有着藥塵這個榜樣在,莫林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沒有什麼耽擱,莫林立即進入了自己的研究之中。他冷落了安琪爾,又顧不上正常吃飯,更加註意不到灰影越來越古怪的作息時間。
漸漸地,外界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與莫林無關了,在他的周圍只有那兩個魔法陣和數百個代用符文存在。
面對這樣的莫林,安琪爾也是無奈,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好好照顧莫林了。
在這其間,蕾德娜也找過莫林兩次,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跟莫林說,但是一見莫林的樣子,知道他在攻堅一個難題,也不好打擾於他。
後來,藥塵也來看望過莫林,當他見到莫林那專注於自己鑽研的事情上時,他就更加敬佩莫林了;而且,他不僅敬佩莫林,更是把莫林當做了自己的知己一般。
在那芸芸衆生之中,這樣忘我的專研一件事,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藥塵,還有誰?
藥塵一直是這樣認爲的,也因此而變得特立獨行,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自己的同類;但是,見到莫林的這種情形,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同類人。
因此,藥塵是十分贊成莫林這樣工作的。他還時不時給安琪爾送些藥劑來,這些藥劑可以使莫林的精神更加亢奮,而使他不用睡眠,精神就會很好。
安琪爾對於藥塵送這樣的藥劑,真是十分氣惱。她自己倒是恨不得莫林偷空休息一下,而藥塵卻非要送來強效的提神劑來,這怎麼能不叫她惱怒呢?
不過,藥塵根本不管安琪爾的臉色和意見,他覺得女人是理解不了男人的這種行爲的。
爲了一件事,堅持不懈,自強不息,這纔是一個男子漢該有的本色!
藥塵是真的被莫林深深地吸引了。
然而,這些外在的事情卻不能對莫林有任何幫助,而他的苦惱隨着研究的進行,在不斷加深着。
莫林對於這兩個魔法陣要進行改進,首先要加強法陣的威力,還要使這兩個法陣的威力可以隨着自己的等級提升而提升。
這只不過是初步的改進。
更爲困難的改進是如何將兩個法陣進行溝通的事情。因爲第一個法陣可用直接吸取魔力;但是第二個法陣是隻能吸取四元素之力的。
而四元素之力不能被莫林直接轉化爲魔力,除非將四元素之力徹底導入他的神器之中才可以。
但是,神器有着極爲強大的排他性,要想把外在的力量強行導入,是極爲困難和兇險的。
所以,莫林需要將兩個法陣溝通起來,使第二個法陣吸收的四元素之力,通過第一個法陣而轉化爲魔力,進而使用這份魔力。
莫林經過不斷的實踐和研究,使自己的這套系統形成了一種階梯式的結構。
外圍是吸收四元素之力的法陣,中間是可以直接吸收魔力的法陣,而核心則是神器所形成的魔漩。
魔漩對於魔力是來者不拒的,它就像個大漩渦,可以接受來自兩個法陣傳輸來的魔力,進而供莫林使用。
而一般情況下,莫林只會啓動中間的法陣來吸收魔力。
當遇到這個法陣不能有效時,便啓動外圍法陣,通過吸收四元素之力,再溝通中間法陣,轉換成魔力,進入完成外在的魔力進入魔漩這個過程。
可以說,莫林的這個設想就是一個串聯的雙保險。類似於“禁摩監獄”這樣的禁制,雖然可以禁錮了魔力,卻是無法隔絕無處不在的四種自然元素。
可以說,如果莫林成功了,在星球上,已經找不到可以阻止莫林吸收魔力的方法了;除非在那無盡的虛空或是異空間,這纔可以辦到吧。
這就是莫林一切偉大計劃的根基,可以說,這一步他如果成功了,就會對他以後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莫林自己也清楚這些,所以纔會如此的堅持不懈,只是,要做到上邊這些,其難度,那是人所想象不到的。
似乎在莫林的面前豎起了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莫林在不間斷的研究中而有些頹喪了。
經歷過無數次的試驗,莫林幾乎覺得,他所設想的那些東西,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是無論如何也完成不了的。
即使再如何努力,莫林似乎依然毫無進展,就是能夠令他精神輕微振奮的小小進步都看不見。
疲憊、迷茫和無望開始在莫林的心中越積越多,他幾乎就要被擊潰了。
這一天,莫林停下了自己手裡的研究,雙眼無神地看着那些符文草紙,陷入了極度的頹喪之中。
恰好,這時藥塵又給莫林來送那種提神藥劑。安琪爾很不耐煩地接待了他,而藥塵看見莫林一臉死灰的樣子,也知道,他在鑽研的道路上一定遇到了極大的阻礙。
“你要放棄嗎?”藥塵盯着莫林,神經質一般地問。
“他應該放棄了,你還想他死了不成?”安琪爾生氣地說。
“女孩,放棄不就等於死亡嗎?”藥塵沒有看安琪爾,而是依然看着莫林說,“你爲什麼而活,你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到底想用它做什麼?如果你已經有了定論,然而卻又放棄了,那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嗎?”
安琪爾怒喝說:“你別逼他了,好嗎?難道一個人平平靜靜地活一輩子,不也挺好嗎?爲什麼非要揹負那麼多責任?”
“沒有什麼人是揹負着責任而活着的,女孩。”藥塵說,“他只是拋開一切浮華後,內心中那最真切的期盼而活着的。也許安於享樂的人,從來沒有跟你說過,當他們紙醉金迷之後,他們的內心就會露出一個巨大的,難以填平的空洞。而他們只會表面快樂地告訴你,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即可。但是,摸摸你的心,你真的就甘於讓自己的生命就這樣過去嗎?”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他會死的!”安琪爾喊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藥塵說,“而且,我相信,莫林是個堅強的人,他最終會成爲戰勝死亡的人;但如果,他今天止步於此,那真正的他便已經死亡了。”
說完這些,藥塵輕輕將那瓶提神藥劑放在莫林面前,便如同幽靈一般離去了。
而當安琪爾怒目送走藥塵再回頭看時,莫林已經拿起那瓶藥劑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