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持着馬槍和書本的紋章旗幟在鄉村間飄過,來自維斯馬城鎮的傳令兵騎着馬,在泥濘的小徑上奔馳着,他們向每一個村莊的長老帶來的是怒獅堡和維斯馬城鎮的統治者阿若德伯爵的召集令,作爲在維斯馬城鎮附近坐落的村莊都要集合男性壯勞力,前往維斯馬城鎮報道,逾期不履行自己的兵役的村莊,將受到阿若德伯爵的懲罰。
“長老,那個掌控了維斯馬城鎮的異教徒伯爵真的要召集我們嗎?”村民們闖入村莊長老的屋子,他們七嘴八舌的詢問道。
“沒錯,終於這位異教徒統治者向郡首府發起挑戰了。”村莊長老點點頭,他的年紀其實才四十多歲,但是因爲年輕的時候當過旅行商人,所以頗有見識。
“我們可去不,誰要爲一個異教徒賣命。”村民中有的人搖晃着腦袋,對阿若德的徵集令嗤之以鼻。
“可是如果拒絕的話,我們會受到懲罰的。”也有年長的人,擔憂的說道。
“梅克倫堡城堡是那麼容易攻下來的嗎?不但城牆是石頭堆砌而成,擁有深溝和木柵欄作爲外圍,裡面箭樓林立,我以前陪着雅克什市長去過,所以知道。”
“不過,這個異教徒伯爵也不簡單,他可是在一天之內就攻克了維斯馬城鎮,就連英雄康拓益都不是對手。”
“沒錯,如果我們不履行召集令的話,肯定會向洛姆瓦教士們一樣屍體被懸掛在道路兩旁的。”
“好吧。我們表決一下,同意去的人舉手。”長老看了一下週圍的村民們,讓村民們舉手表決,村民們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吭聲,但是洛姆瓦教士們的腐爛的屍體使得他們不寒而慄,漸漸的一個個的將手舉了起來,無論是誰成爲統治者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要繳納收穫的農作物一部分作爲稅收,而阿若德相對來說比其他的統治者要收的少,這讓農民們對這位異教徒統治者印象不壞。
同樣的一幕在各個村莊中上演着,農民們不敢違抗這位有着強大武力的伯爵。他們紛紛招朋喚友帶着木棍和糞叉。以及自備的乾糧前往維斯馬城鎮,漸漸的彙集成一支五百多人的輕步兵軍隊。這些穿着粗亞麻衣服,戴着尖頂氈帽,舉止粗陋的輕步兵們進入城鎮後。給城鎮中的市民們帶來了困擾。自認爲階級高於農民的市民們對這些四處好奇東摸西摸的輕步兵們厭惡非常。對着這些農民們指指點點。
“伯爵大人,從鄉間召集的輕步兵有五百多人,加上維斯馬城鎮中行會學徒和市民的中型步兵。還有瑞士傭兵以及投靠我們的斯拉夫戰士,共有一千多人。”朱利安身穿鎖子甲斜跨着一條皮革帶子,腰間別着利劍,身後披着披風,他清點了聚集在城鎮廣場上的士兵們之後向阿若德稟報道。
“好,出發。”阿若德將一雙柔軟的鹿皮作成的手套戴在手上,身上的鎖子甲被侍從用沙子攪拌後擦拭的明亮,二十幾名標槍騎兵作爲親衛跟隨在他的左右,標槍騎兵的身上穿着同瑞士傭兵們相同的唐式皮革甲,頭上戴着的是很有斯拉夫風格的尖頂皮革帽子,帽子上插着幾種漂亮的羽毛作爲裝飾,標槍騎兵們的馬的一側斜下方掛着特殊皮囊,裡面有十六根特製短標槍,除了標槍之外另一側掛着寬刃彎刀。
浩浩蕩蕩的軍隊沿着從前梅克倫堡大酋長修建的道路前進,雖然只是用小碎石鋪成的道路,但是總比泥濘的小徑要強得多,馱馬拉着笨重的輜重車在道路上顛簸着,當走到一處岔口的時候,隊伍卻停了下來,因爲在岔口出出現了一支軍隊。
“是梅克倫堡城堡中斯拉夫貴族們的軍隊嗎?”阿若德連忙從隊伍的中間從兩側向前奔馳而去,標槍騎兵們緊緊的追隨着他,當來到前面的時候,阿若德看見那是一支三百多人的斯拉夫輕步兵軍隊,他們排成四列將路口完全擋住,手中拿着的是木棍草叉,但是卻不像是開戰的摸樣。
“你們是誰?”朱利安策馬奔上前去,朝着這支隊伍喊去,這支奇怪的隊伍沒有打任何貴族的旗幟,因此不知道是誰的軍隊。
“是來自維斯馬城鎮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嗎?”這時候從隊伍中走出來一箇中年男人,他唯一不同的穿着一件皮革甲,看上去像是這羣人的領頭者,他用日耳曼語詢問道。
“沒錯,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怒獅堡和維斯馬城鎮的擁有者,梅克倫堡郡的合法伯爵,阿若德大人。”朱利安立即在馬上直起身子,大聲的向這攔住去路的人宣佈道。
“噢,烏拉,烏拉~~~~~。”忽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當男人扭過頭用斯拉夫人語言將話傳達給身後的人們的時候,這羣攔住去路的人高舉着手中的木棍和草叉,高聲的呼喝起來,一副興奮的摸樣。
“怎麼回事?”朱利安詫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詢問道。
“我們是來自梅克倫堡郡首府附近村莊的人,是受夠了梅克倫堡城堡中貴族殘暴統治的農民們,相信老爹已經將事情告訴給了伯爵大人了吧,我們也要自己動手爲妻女報仇,請伯爵大人允許我們加入。”男人向在標槍騎兵簇擁下,身後打着黑色雄獅旗幟的阿若德彎下腰,然後大聲的說道。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歡迎你們的加入。”阿若德當然不嫌棄這些士兵的加入,他騎在馬上保持着貴族的做派,向斯拉夫人點頭說道。
軍隊再一次的前進,攔住去路的斯拉夫人輕步兵們引領着阿若德的軍隊向梅克倫堡城堡進軍,這座控制着整個郡的重要首府坐落在一座山丘之上。山丘的一面是懸崖峭壁,如果要進入山丘上的城堡必須要經過蜿蜒曲折的山路,城堡俯視着整個山丘下方,林立的箭樓威嚴的如同衛士,厚實的石頭牆壁似乎在告訴來犯者,一切攻擊的企圖都是徒勞無功的,城門是粗大的鐵閘門鑄造的,當放下來的時候任何人都無法攻破,在城堡的周圍還有一圈木柵欄圍繞,守衛者可以將這裡當做第一層的防禦。如果失敗可以從容的撤入城堡內繼續抵抗。
“伯爵大人。城堡大門緊閉,外圍的木柵欄完全沒有人駐守,我們可以輕易的奪下。”朱利安派遣了幾名士兵,偷偷摸摸的上了山丘。卻發現第一道防禦的木柵欄卻無人把守。這奇怪的現象讓人費解。
“奪下木柵欄沒有用。我們要想辦法進入城堡裡面去。”僕役們爲阿若德搭起了一座尖頂的帳篷,阿若德在帳篷中拿起一個蘋果大口的吃起來,他的腰間還彆着一柄匕首。那是繳獲美女哈維的,他拔出匕首向城堡方向比劃了一下。
“可是城牆太高了,我會讓維斯馬城鎮的工匠們把木梯子連接起來,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朱利安想了想說道,本來他想要讓阿若德使用旋風炮擊破這厚實的城牆,但是一方面旋風炮對這種大型城堡的效果不是很明顯,另一方面阿若德想要完好無損的取得城堡,這種高聳的城堡讓他憧憬着,真不知道斯拉夫人當年是如何憑藉人力完成的。
阿若德命令自己的士兵將這座梅克倫堡城堡團團圍住,當他擡起頭的時候看見從城堡的主塔樓中似乎有人在向下張望,他們的眼神竟然一碰相互都感應到了對方的存在,但是梅克倫堡城堡依然死一般的沉靜,既沒有守衛者的喧囂,武器的碰撞發出的清脆聲,也沒有警鐘和號角的聲音,就像是這是一座死亡的巨大墳墓一般。
“鉻渣鉻渣~~~~。”忽然梅克倫堡城堡的大門,那粗壯的鐵閘門竟然緩緩的擡起來了,就像是城堡中的人在歡迎入侵者進入一般,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讓阿若德有些措手不及,梅克倫堡城堡中的斯拉夫貴族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伯爵大人,怎麼辦?”朱利安看着那打開的城門,城門內黑漆漆的好似一個張開着巨口的野獸,讓衆人竟然生出了一絲寒意。
“唔,等等。”阿若德伸出手讓衆人稍安勿躁,他盯着那黑漆漆的城門,心中卻在思索不定,難道斯拉夫貴族們在玩空城計?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阿若德手下的士兵們都疑惑伯爵爲何不下令進攻,敵人將城門都打開了,這分明是看見大軍雲集,想要投降的摸樣,可是阿若德卻在帳篷前來回踱着步子,疑慮重重擔憂這是敵人的陷阱。
“伯爵大人,讓我帶人進攻看看吧。”那個引領阿若德的軍隊前來的斯拉夫輕步兵頭領,不耐煩的向阿若德請求道,他的妻女都在
城堡中,他十分的擔憂她們的安慰,就是龍的巢穴也要去闖一闖。
“這,好吧,去一探虛實,如果發現不對我讓標槍騎兵們在門口接應你們。”阿若德也想不到其他的好辦法,他點頭同意了斯拉夫頭領的建議。
“烏拉,烏拉~~~~。”斯拉夫頭領高舉着自己手中的劍,帶領五十名手下的輕步兵向山丘上的梅克倫堡城堡衝鋒,很快他們便毫無阻礙的衝進了城門內,標槍騎兵們策馬跟在他們的身後,停止在城門下焦急的等候着,可是許久之後也毫無消息傳來,這五十幾名斯拉夫士兵就像是被城堡吞噬了一般,蹤影全無。
“怎麼回事?”朱利安握着自己腰間的劍柄,焦急的喃喃自語道,而阿若德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看那是什麼?”突然從城牆上拋出來一個東西,那東西落在標槍騎兵們中間,彈跳了一下滾動着,沾滿了地上的灰塵,標槍騎兵俯下身子一看大吃一驚,那竟然是斯拉夫頭領的頭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