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前世經常玩戰略遊戲的阿若德,肯定會以爲征服了一塊領地後,馬上就可以開始進行各種建設,大力發展經濟和軍事力量,可是當他征服了梅克倫堡郡之後發現,建設領地種田固然重要,但是更爲迫切的卻是自己統治的宣誓儀式,這是向其他的中層階級和高級貴族階層宣佈自己加入到他們行列,被他們所認可的儀式,唯有如此他的權威才能夠被其他的諸侯們所認可,在宣佈自己爲梅克倫堡伯爵的儀式上,諸侯們的使者多寡決定着日後阿若德的權威和影響力,這種無形的東西甚爲重要。
“伯爵大人,作爲對您支持最大的梅森公爵,應該派遣使者前往通報。”朱利安座在阿若左手邊對他建議道,此時他們在梅克倫堡城堡的議事廳中討論這重要的事項,
“梅森公爵嗎?我可不覺得他的支持有多重要。”阿若德將手肘放在扶手上,歪着腦袋不以爲意的說道,梅森公爵那個老傢伙用一個空頭的頭銜欺騙自己,要不是自己這個穿越者夠強力,還真是頂着一個空頭伯爵的頭銜惹人嘲笑,想到梅森城堡中那些貴族們譏諷的面容,阿若德便一陣反胃。
“可是,梅森公爵是您的封君,如果您不向他通報的話,必然會引起梅森公爵的震怒。”朱利安攤開雙手,向後靠在椅背上,向阿若德說道。
“你搞錯了,我和我的父兄是向梅森公爵的長子宣誓效忠的。並非梅森公爵本人。”阿若德揚了揚頭,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議事廳。裡面坐着的只有他自己、貼身侍從朱利安、不發一言的聖約姆修士會的騎士修,還有一位是僱傭兵上校約翰伯格,阿若德的宮廷現在的成員還是有些單薄。
“如果能夠取得梅森公爵的庇護,這樣在對付起斯拉夫人方面我們會獲得不少優勢,而且我們的領地和薩克森公爵手下封臣的領地只隔着一個郡,您可是打敗過薩克森公爵的軍隊,他手下的封臣對您可是恨之入骨呀。”朱利安現在倒是成了首席的參謀,作爲有半個貴族血統的私生子。對於貴族們鄰里間的齷齪可並不陌生,如果薩克森公爵手下的封臣僞造頭銜文件,可是很容易以此爲藉口發動戰爭,那樣在沒有封君的保護下,阿若德只能夠孤軍奮戰。
“好吧,派人去梅森公爵哪裡,還有我的父兄他們哪裡。邀請我的父兄參加儀式。”阿若德雖然用強大的武力攻下了梅克倫堡郡,但是他的人脈關係和聲望還是太稚嫩,這也不能夠怪他,誰知道除了世襲外有這麼年輕的伯爵呢。
阿若德派遣的使者們手持着黑獅子軍旗和懷揣着阿若德書寫的羊皮信件,他們從梅克倫堡的城堡出發騎着最好的駿馬,向梅森郡奔馳而去。並且不斷的向沿途的旅行者們宣佈異教徒佔領的梅克倫堡郡已經光復在基督徒的手中,天主的榮耀和光輝福音傳播在了這片蠻荒之地。
“嗨,聽說了嗎?”
“是什麼?” ωwш _Tтkд n _c○
“北方的一個異教徒佔領的郡回到了基督徒的手中。”
“什麼?是真的嗎?北方不是可怕的斯拉夫人佔領的嗎?”
“沒錯,可是一位騎士帶領着他的軍隊,從斯拉夫人的手中奪下了那片土地。”
“噢。多麼聖潔的事蹟,這是神的恩典。”
流言很快順着中世紀泥濘的小路向各個王國、公國、伯爵領和男爵領地。以及城堡、城鎮和村莊蔓延,上至宮廷之中,下至田間地頭人們都在議論紛紛這個消息以及年輕騎士的勝利,日耳曼人一直渴望擁有新的土地,但是嗜血的斯拉夫人使得他們在波羅的海的擴展屢屢受挫,可就在此時一個傳說讓人們看到了新的希望,人口的增長使得村莊中土地普遍耕地不夠,也許前往移民新的土地是唯一的辦法。
“聽說了嗎?”在梅森公爵的城堡之中,走廊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一臉陰鬱修士打扮的男人推開了門,他邊闖入進來一邊大聲嚷嚷着,裡面的衛兵連忙攔住了他。
“沒關係,羅伯特院長怎麼了?”勞齊茨伯爵坐在牀上,兩名女僕端給他的食物和牛奶,將硬邦邦的小麥麪包弄碎泡在了牛奶之中,然後餵給這位尊貴的伯爵吃,可是羅伯特的闖入打破了勞齊茨伯爵用早餐的好心情。
“那個該死的小雜種,他從斯拉夫人的手中奪取了梅克倫堡郡。”羅伯特修士一臉通紅的在伯爵的牀前走來走去,他怒氣衝衝的揮舞着自己手臂,修士袍子在他的身上穿着一點的不合適,他應該去當一名戰士而非以靜默和虔誠著稱的修士,臉上的紅色胎記越發的扭曲起來。
“這不可能,你從哪裡獲得的消息。”勞齊茨伯爵嗤笑了一下,他拿過一塊細亞麻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脣,斯拉夫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別說斯拉夫人的嗜血,就是那座以歷史悠久和堅固難攻威名遠播的梅克倫堡城堡就已經讓衆多貴族望而卻步。
“這是真的,在所有的集市和城鎮中平民們都在議論紛紛。”
“哈,我的朋友,只是一羣賤民的狂想而已。”勞齊茨伯爵不以爲意的搖搖頭,可是他很快便聽見城堡中的吵雜聲,於是穿着流蘇睡衣從牀上走下來,他從窗口看見一名使者裝扮的人,手中舉着一柄黑色雄獅紋章的旗幟正進入城堡,城堡中的平民們都集結在道路兩旁。
“英勇不凡的梅克倫堡伯爵,怒獅堡的建築者,維斯馬城鎮的統治者,梅克倫堡城堡的擁有者阿若德,將梅克倫堡郡重新解放會天主的懷抱,歡呼吧基督徒們。”使者趾高氣揚的騎在馬上,他高舉着旗幟大聲的向看熱鬧的衆平民們宣佈道,周圍的人們都舉起雙手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宗教的熱情和勝利讓他們喜悅萬分,就彷彿是真的看見了那一場勝利一般。
“該死的。”這時候,勞齊茨伯爵的面孔便的煞白起來,他沒有想到那個低賤的傢伙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