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遠比空間傳送更爲劇烈的天旋地轉之後,古越重新恢復了視野,他定睛一望,就發現自己正身在半空中,離正下方的山峰頂部,足有二三十丈高。
“尼瑪,又是在天上!”
古越心裡暗罵一聲,第一時間催動體內真元,將附近的天地之力全部聚集於腳下,止住了身體向下墜落的趨勢。
離地懸空,正是先天武者獨有的技能之一。
當然,古越能在晉級先天境界後,立刻就能施展懸空之術,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自身修煉九轉玄功,功力遠比普通先天武者更加深厚。
“嘿,死鏡子,還想讓我出醜?晚了!”
憑藉自身實力成功避免了再一次墜地出醜之後,古越心中一陣暗爽。
而後,他的目光一轉,就落到了下方的山頂。
山頂上正聚集着數千人,清一色的江湖人裝束,分成兩大陣營,彼此遙遙對峙着,氣氛緊張而肅殺。而在這兩大陣營中間的空地上,又有三個人正在進行着無比兇險的決鬥。
準確的說,是一個灰衣劍客和一箇中年儒生,正合力對抗一名周身籠着一層金色光罩的三尺侏儒。
“這是什麼情況?幫派火拼?”
古越心中一動,將一絲真元運轉到雙眼上,以便能將下方的情形看得更清楚一些。
山頂的空地上,決鬥正在進行。
那灰衣劍客和中年儒生的實力似乎還過得去,尤其是灰衣劍客,出手之間,寶劍劍尖上劍芒吞吐伸縮,寒氣懾人,顯露出了不俗的功力。但就算這樣,灰衣劍客和中年儒生聯手,卻也沒能攻破那侏儒的護體金色光罩,反而是那侏儒躲在金色光罩裡,遙遙控制着一道似乎無堅不摧的灰芒,將灰衣劍客和中年儒生殺得狼狽不堪。
忽然。
灰衣劍客雙手持劍,身形騰空而起,對着侏儒遙遙操控的灰芒狠狠斬下——
當!
一聲脆響,灰衣劍客的身形跌落在地,一連倒退好幾步,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神色萎靡不振。
而那灰芒受此一擊,也彷彿受到了重創一般,同樣落到地上,但卻猶有不甘的輕輕彈跳着,顯露出了非凡的靈性。
一旁的中年儒生見此情形,不覺面露喜色,他略一猶豫,便身子一飄,向着那侏儒衝了過去,想要趁此機會將此對手一舉解決。
但還沒等中年儒生衝出幾步,那原本在地上彈跳不已的灰芒,竟是陡然化作一道流光,閃電般的射向他的後背。
“快閃!”
一旁的灰衣劍客大叫出聲,想要提醒中年儒生。
但是晚了。
不待中年儒生有所反應,灰芒已是自其脖頸處一閃而過。
一顆大好頭顱高高飛起。
那躲在金色光罩裡的侏儒,見此一幕,臉上不覺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笑容,同時,他遙控着那道灰芒,又衝灰衣劍客疾斬而去,想要將此人也一併斬殺。
但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人羣之中傳出一個聽起來很是隨意的聲音。
“你這個飛來飛去的東西,我很喜歡。送給我耍耍,如何?”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射向灰衣人的灰芒,忽然在空中一個轉彎,歪歪扭扭的朝對面人羣中斜飛而去。
灰芒所到之處,人人驚慌失措,四處躲避,只有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其貌不揚的布衣青年原地沒動,而是對着侏儒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接着,那布衣青年衝着那道灰芒一指,隨後灰芒就老老實實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修仙者!”
原本得意洋洋的侏儒,見此一幕,忽然渾身一個哆嗦,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同時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半空中,古越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露出一絲疑惑。
“這一幕,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我在哪裡見過?”
他心裡想着,不覺皺眉回憶起來。
同一時間。
山頂上正在圍觀決鬥的衆人,在看到布衣青年隨手收走飛劍之後,均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
只有劍仙才能驅使的飛劍,竟被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輕輕鬆鬆的給收走了?
這一瞬間,衆多包含着懼怕、疑問,以及驚喜不一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布衣青年身上。
面對這種情況,布衣青年神情卻沒有太多變化,只見他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忽然伸手在灰光上很隨意的一抹,而後便見那灰芒上的光華頓時崩潰,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卻是一張畫着一把灰色小劍的奇特符籙。
布衣青年將這符籙揣入自己的懷中,身形閃了幾閃,就來到了侏儒的面前。
侏儒一見布衣青年來到身前,頓時露出了畏懼的神情,趕忙衝着布衣青年急促的說了幾句,似乎是在懇求着什麼。
隨後,布衣青年也面露驚訝之色,壓低了聲音與侏儒交談了幾句,只是雙方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縱然以古越的耳力,也沒能聽清具體內容。
但見布衣青年與侏儒一陣交談之後,那侏儒就把護身的金色光罩撤去,並且不知因爲什麼原因,又突然扭頭向後看去。而布衣青年則是趁此空隙,手上忽然憑空變出一個小火球,出其不意的打在侏儒身上,輕易將其燒成了一片灰燼。
半空之中,全程觀看到這一幕的古越,在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後,終於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不會吧?這小子居然是韓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