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嬌嬌在滿香樓待到第二日,纔回到聽風苑。
誰知一回去,就見到阿七爲首的幾人在門口, 一看到蔣嬌嬌,阿七連忙迎上來。
“三小姐,你怎纔回來啊。”
“你們都站在這做什麼?”蔣嬌嬌用着好笑的目光看着他們.。
“三小姐,方纔宮中來人,說是二公子入宮與皇上請旨說要回西部,現如今正在城門外正要走。”
蔣嬌嬌聽着,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走就走吧,反正二哥哥到京都城夠久了。”
阿七哪知道竟是這給回答,一時愣住:“三小姐,昨日京都城的人都看到了,說是二公子去滿香樓尋你了,離開時頂着滔天怒氣去宮中的,您這樣……阿七怕……”
wωω ▪ttκǎ n ▪¢o “怕什麼,三小姐本來就名聲不好,即便再多一個,我也不懼,再說了,我哥哥耍性子,我沒理由順着他性子。”
阿七目光漏出擔憂:“三小姐……”
“好了,阿七,家裡有什麼吃的,三小姐餓死了。”
阿七不知道蔣嬌嬌在想什麼,可也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便沒再多說。
城門外,鏢旗營兵衛正整齊代發,一侍衛快馬加鞭趕出城,將這番話告知了蔣時雩。
聞言,蔣時雩拉緊繮繩,冷聲道:“既然她說我耍性子,那我便耍給她看!日後,我定不會再見她,只當沒有這個妹妹!啓程!”
見此,衆人紛紛議論,蔣時雩這番話,不出半個時辰便傳到了聽雪院內。
“走便走。”
蔣嬌嬌坐在躺椅之上,雙眸輕擡:“我也當沒這個哥哥,他不願回來,那是他的事。”
阿七遲疑道:“可往日二公子與三小姐那般親密,怎得今日……”
“呵,再好的關係也有破碎的那日。”蔣嬌嬌挑眉看向那躲在在院外的身影,脣角微微一勾,輕聲道,“就這樣吧。”
她話音剛落不久,就看到那身影動了起來,隨即輕步離開。
蔣嬌嬌眸中掠過狡黠,看來她與二哥這場戲,怕是有成果了。
她又躺回去,閉上眼,輕輕說:“阿七,去取琴來,三小姐想聽你彈琴了。”
“是。”阿七雖不懂蔣嬌嬌此番做法,但他心裡一直相信三小姐的聰慧,不可能沒什麼緣由便跟二公子鬧起來。
這樣想,他便安心起來了。
他正要起身去取琴,卻聽門外侍衛通報,宮中的大公公特來傳太后口諭,緊接着,就聽到外頭的官宦拿着拂塵進了。
蔣嬌嬌瞥了眼,斂去眼底的冷意,緩緩起身,在起身之際,冷意被一抹笑意取而代之。
“公公怎麼有空來我這聽風苑?是有什麼事兒嗎?”
太監客氣道:“倒是沒什麼事兒,只是太后傳了口諭,想見三小姐。”
“見我?”
“正是,如今大周與西部的關係親如一家,太后雖在宮裡,可這心裡頭關心您,特地請您入宮呢。”太監看着她,見她身上那衣裳領口還染着胭脂,好心說道,“三小姐快換身衣裳,隨奴才入宮吧。”
可蔣嬌嬌卻是低頭打量身上的衣裙,扭頭對阿七問道:“阿七,這一身如何?”
“好看。”阿七忙說道。
“那就沒必要換了,走吧公公。”
“可您這……”太監詫異的看着她,別人面見太后時那是巴不得自己身上多幹淨就有乾淨,可怎麼到她竟就變得如此隨意了。”
蔣嬌嬌疑惑的回過頭:“怎麼了,公公,難道我這樣部好看麼?”
太監哪裡敢說不好看啊,只能微微點頭。
*
慈寧宮內,太后神色愜意的靠在扶手上,桌上放着鮮果和茶,她優雅的端起茶,輕抿了口。
這時外頭的太監進來傳話,說是蔣嬌嬌來了。
“進來吧。”
沒一會兒,就見到有着太監帶頭的蔣嬌嬌走進來,太后揉了揉眉頭,緩緩掀開眸子看向來人。
只見來人進來後,就朝着她行禮。
“見過太后。”
她佛手說道,悠然道:“起來吧。”
“謝太后。”蔣嬌嬌站起身,隨着她站起來的動作,衣領上的一抹紅色落入太后的眼。
淡淡的豔香飄散在慈寧宮中,壓制住了宮內的佛香味,太后嘆了口氣,抵住額頭,像是被這味道薰得頭暈。
而這脂粉豔香,全是蔣嬌嬌身上帶的。
“你先起來吧。”
“謝太后。”蔣嬌嬌緩緩起身,只是隨着她起身的動作,領口那抹顏值也落入她眼中。
當下,她的目光立刻眯起:“你領口那抹胭脂是什麼回事?”
蔣嬌嬌低頭一看,輕笑了聲:“哦,昨夜在滿香樓過夜,應該是被滿香樓的小倌染上的。”
說着,她很自然的佛掉,沒有半點嫌棄之意,而是相當淡定。
太后目光一凝,厲聲道:“放肆,這裡是慈寧宮,你去這種豔俗的地方,還有膽量來見哀家,還如此……如此不知羞恥的講出來?”
蔣嬌嬌倒是委屈,疑惑的看着太后,反問道:“去了滿香樓,不能來慈寧宮麼?”
“三小姐來京城也有數月,這點規矩都不懂?”請來蔣嬌嬌的太監也是一肚子憋屈,忙說道:“太后,在聽雪院內,奴才就已經提醒過了!可這三小姐桀驁不馴,就是不換啊!”
“一身庸脂俗粉的味道,還敢來慈寧宮?”太后語氣森冷,看也不看蔣嬌嬌,“若是不罰你,日後定要越發沒規矩,來人,看好三小姐,給她換身衣裳,再去院子罰跪!”
侍衛連忙上前,卻被蔣嬌嬌一一閃過,不知是被那脂粉香蒙了眼,還是說蔣嬌嬌身子靈越,如同蝴蝶般,他們竟沒一人觸及蔣嬌嬌的衣袖,皆是十分茫然。
“太后此言小女不懂。”蔣嬌嬌看向太后,身姿挺直,“慈寧宮可有任何規矩,寫明瞭不許人帶着脂粉入宮?又可寫明只有焚香沐浴,才能來見太后?”
“那你的意思是?”
“是太后派人去聽雪院親傳,小女怕太后等着,才焦急趕來,不曾想太后竟如此刁難!”
衆人聽着,都有些糊塗。
換身衣服算是刁難?哪來的說法?可三小姐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