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對錯……你都站在我這邊?”白墨寒這話聽在凌兮耳朵裡,怎麼有股不一樣的感覺?
凌兮歪頭看着白墨寒,心中一種異樣的情愫快速生長着。
“嗯。”白墨寒拍了拍在肩上亂蹦的白銘寶的屁股“聽話,明日爹爹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好!”一聽到有糖吃的白銘寶瞬間安靜的趴在白墨寒肩頭,爲了吃糖,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凌兮想說‘小孩子不要吃太多的糖’,但目前的情形,凌兮還是將話嚥了下去,與之相比,凌兮更想知道另一個問題:
“白墨寒,你……是因爲當初在蛇宮我幫過你嗎?”
凌兮語氣非常的不確定,對她來說,白墨寒現在對自己的這種她自以爲的‘偏愛’,已經讓凌兮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墨寒則是似笑非笑的擡手,用力揉了揉凌兮的頭髮,一雙眸色漸濃“不要亂想,也不要想着躲開我,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就直接告訴我,但不要躲着我,好嗎?”
平平無奇的話,卻像是戳中了凌兮的小心思一般,凌兮別過臉,一抹紅暈閃過“好……好……那你……真不想復仇了?”
一陣寒風吹過,白銘寶縮了縮身子,白墨寒收回手,抱住白銘寶,笑道“我會好好照顧你們倆的,也會去復仇,我只是不想水沫參與我們的事,便那樣說了。”
辛亦是向白墨寒透露過與凌兮的承諾的,也知道凌兮與辛亦強調的是‘借兵白家’,而不是她自己。
於白墨寒來說,自己在白家從始至終,一直如同一個拖油瓶般的存在,復仇,他從來沒有想過。
但既然凌兮想讓自己復仇,那自己便去復仇!既然凌兮想讓自己成爲蛇王,那自己便去殺了莫臨殺!
只要她想,只要他有……
“我出生便被國師說是顛覆蛇族的禍害,蛇王對此深信不已,本是想將我處死,是我母后以性命相逼,纔將我送出蛇宮,撫養在蛇族荒漠之地,此生不能靠近蛇宮。”
白墨寒面對着凌兮,神情有一絲的淒涼、落寞,凌兮心中一陣刺痛,於白墨寒來說,這便是他此生都過不去的陰影吧!
甚至於白卓這個父親,白墨寒也只稱其爲‘蛇王’,白墨寒的心中到底壓下了多大的悲傷……
“在荒漠的時候遇到了迷路的雲水沫,當時我只是覺得救了敵人便是對蛇王的一種挑釁,他便會注意到我……”
白墨寒自嘲般的笑了笑,無論他做了什麼,白卓從始至終都不曾關心過他,甚至連提起都沒有……
凌兮突然很想抱抱眼前這個少年,這個讓她無比心疼的少年!
“她只在荒漠留了三天便回到狼族了,而且那三天我與她接觸也不多,如若不是這次誤入狼族,我斷然是不會想起她的,更沒有什麼關係,手帕也不是我要的……”
這話像是在對凌兮解釋什麼一般,惹的凌兮是既心疼又好笑,直接墊腳抱了抱他與白銘寶“沒關係,官配嗎,我能理解。”
凌兮哥倆好似的拍了拍白墨寒的肩“你放心,我都能理解!”
說完,凌兮也疑惑了,爲啥要自己理解?
但此話一出,不知爲何,白墨寒的表情竟有些不悅“銘寶困了,先送他回去,我有話對你說。”
“回哪?這大半夜的,你不會真的去找辛亦告別吧?”凌兮將一直藏在袖裡的雪團掰開,裡面一小塊黑石露出,撣了撣上邊的餘雪,重新收入袖中。
雪團在袖中凍得她手腕一陣的發冷,本來是想將這從地牢揀出的陰寒無比的石頭扔到狼窩裡,讓它們吃點苦,可惜這也沒用上!
不過還是先留着吧!萬一什麼時候就有用了呢!
“隨口一說罷了,明早再去便是。”白墨寒餘光瞥到凌兮的小動作,但心口如同堵了一塊巨石般他此刻沒心情關心這是什麼。
“對了,花亦夏呢?”凌兮追上白墨寒,這方向應該是回泥屋吧!
自她醒來之後就沒有聽到過花亦夏這個名字了,雖然與花亦夏也不是很熟,但還有些想知道她的情況的。
畢竟她們之間也是有過共同抗敵的經歷了!
白墨寒面色稍有失落,似沒有得到想聽的一般“那晚她帶着莫凌塵的屍體,不知去哪了。”
凌兮低頭微微沉思着,於花亦夏而言,她的世界已經坍塌了吧,雖然心裡有些惋惜,但終歸幫不了她……
不過眼前的白墨寒是怎麼了?明明剛剛還挺好的,這才片刻間,竟不高興了?爲什麼?
果然男人心也是海底針啊!凌兮扁扁嘴,追了上去……
回到泥屋,白銘寶已經睡熟了,小心的將其放在牀上,將被子拉好,卻發現白墨寒一直面色陰鬱的立在一旁!
凌兮終於忍不住了,示意白墨寒出去說話。
夜色更深了,在雪的映襯下,四周反着些許的光亮,正好能讓凌兮看清白墨寒的表情“白墨寒,你是生氣了嗎?爲什麼?”
“因爲雲水沫嗎?”凌兮真的不知道白墨寒到底是怎麼想的,上一刻好像還在跟雲水沫劃清界限,下一刻又因爲她不高興了?
“水沫送了我手帕,你不想跟我說什麼嗎?”白墨寒微微握緊了雙拳,爲什麼凌兮給他的感覺永遠都是那種無所謂的狀態!
說什麼?凌兮是想說什麼!她想說:還的好!看見白墨寒把手帕還回去自己心裡莫名的舒暢!看見白墨寒與雲水沫劃清界線,自己打心眼裡高興!
但這話讓她怎麼說?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自己有必須回到現代的理由,不可能一直在這書中……
雖然有時會衝動的想不按照劇情走,自己留下來也挺好,但,不可以,現實生活中還有人在等她,她必須回去……
“沒有……”凌兮垂下了眼眸,這一刻她覺得她是難過的,心裡沉甸甸的壓抑着,她很想說,但她不能說。
白墨寒扶上凌兮的肩,迫使凌兮面對着他,一雙深色的眸子透露出一股憂傷的意味“凌兮,你爲什麼就不肯看我一眼,明明你說過讓我跟着你,我現在只想與你一起,爲什麼你要回避我?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