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懷謹來了。
沈昔昔底氣更足,直接站到了他的身後,無聲的挑釁着皇后。
皇后臉色鐵青,好半響才找回聲音。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本宮誤會了。”
“既然你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我就放心了……”
“皇額娘,時辰不早,臣妾就先走了。”
“皇上下朝後,還要去臣妾處用早膳的。”
太后點了點頭。
等皇后走了,沈昔昔才問太后:“母后,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哀家想問的,也已經知道答案了。”太后道。
沈昔昔哦了一聲,看來也是想問紅梅的事情啊。
“該說的話,皇后也已經說了,不過哀家也的的確確想提醒提醒你。”
“哀家不管你以前怎樣,可如今已經嫁了人,成了婚,可莫不要再向以前那般胡鬧任性了。”
“你這個性格啊,還是要改改。”
沈昔昔正欲開口,墨懷謹便已出聲。
“兒臣覺的昔昔這樣甚好。”
太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講,只得無奈搖搖頭。
“行了,既然你們之間沒出什麼事兒,就回府吧。”
“是。”
回府的路上,沈昔昔問了一句。
“大佬怎麼跑過來找我了啊?該不會是不放心我吧?”
墨懷謹無奈搖搖頭,“你這性子,叫本王如何能放心?”
恨不得懟天懟地懟空氣,一點都不服輸。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
沈昔昔說完,認真端詳着墨懷謹的五官。
“大佬,剛剛皇上在試探你誒。”
墨懷謹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讚許之色,“聽出來了?”
沈昔昔嗯了一聲,“你以前那麼威風八面的,被凜南國上下百姓擁戴。”
“下至三歲小孩,上至八十歲老人,哪有一個不崇拜你的?”
“更何況你還是太后娘娘親生的孩子,也是最有機會和厚望坐上皇位的。”
“就算當今皇上是真心對你,但肯定會有所防範。”
“畢竟誰都不想把這個好位置拱手讓人啊!”
“這次你沉寂多年大出了一下風頭,肯定得把皇上心裡頭的那根幼芽給引導出來。”
“他要是真想讓你回來幫他,直接像給你賜封號啊金錢那樣,加官進爵不就得了,還偏要問。”
墨懷謹慢悠悠的點了點頭。
“原以爲你是通過別的方面發現的,沒想到竟是這樣分析得出……”
沈昔昔一雙明媚的眸子染上些許疑惑,手託着精緻的下巴,“別的方面?還有哪個方面?”
墨懷謹輕輕握住沈昔昔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修長的指尖在其掌心寫下筆劃。
豫。
“你可知,這字代表何意?”
沈昔昔頭搖的如撥浪鼓,把守收回來在衣袍上蹭了蹭。
好癢。
“此字有歡喜,安閒,舒適之意。”
“皇兄是希望我此生都過着安逸的日子,也就是遠離朝堂。”
沈昔昔滿臉震驚,“原來如此,皇上真是個心機boy!”
墨懷謹看着小傢伙憤憤不平的神情,淡淡的道:“本王記得,王妃不是會做的一手好詩麼?爲何……連這樣稀疏平常的字……”
沈昔昔急忙轉移話題:“哎呀王爺!我有點餓了,你餓了沒?有沒有早點攤?咱倆買點吃的吧?”
墨懷謹無奈一笑,“好。”
下了馬車,沈昔昔便推着墨懷謹往前走。
“你不覺得你這樣特別不地道嗎?”
“爲何?”
“我一隻手推你,你有多重你是不是心裡頭沒點數?”
沈昔昔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自己包裹着的手。
“沒數,快推。”
話雖這麼說,可墨懷謹還是悄然擡起了一些力道,試圖讓沈昔昔推的輕巧一些。
二人隨意尋了個早點攤,打包了一些早點。
碎銀子纔拿出來,對方就樂呵呵的拒絕。
“不用給了不用給了!”
“王爺王妃善心,爲我們除暴安良,解決了那兩個李家災星,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
臨攤也扯着嗓子喊:“就是就是!以後王爺和王妃到我這買早點,都不要錢!”
“我們也一樣!”
“王妃!我這新上了一些胭脂水粉,你要不要過來瞧瞧?都是上好的貨色!”
沈昔昔垂頭,和墨懷謹對視了一眼。
什麼情況?
他們不是才從皇宮裡出來嗎?
這些人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啊?
跟在最後的越蘇出聲提醒了一句:“王妃,您看那邊。”
沈昔昔順着他手指方向望了過去,發現斬首示衆的告示已經貼出來了。
她甩下墨懷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
其上,標註着李虎李碩這麼多年來的罪行。
而那件女子受辱自殺一事,則是沒有放在其上。
“這皇上當的也不錯……只可惜手裡頭沒些好的臣子。”沈昔昔嘟囔着。
看原書時她就發現,當朝皇上也是蠻可憐的。
完全是一個人的盡心盡力,手下人各懷鬼胎,甚至還拉幫結派的想要叛變。
若非有墨懷謹這個大佬坐鎮,興許凜南國還真的要難逃這一劫。
不過……
經過這事,連扯出了兩個五品官員。
皇上必然會察覺有異,順藤摸瓜,指不定還會再揪到些什麼。
“王爺,王妃,您二位可真是在世活菩薩啊!”
忽然,一道激昂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昔昔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後頭的人烏央烏央的全部跪了下來。
我giao!
不是吧?
至於這麼行這麼大的禮嗎?
墨懷謹溫和的出聲:“各位不必如此,本王只是充當了個傳話的。若非本王的王妃發現此事,恐怕到現在還沒能解決。”
“謝謝王妃!”
那些人急忙朝着沈昔昔磕下了頭。
沈昔昔手一抖,“折壽……折壽啊……別跪了,有那功夫不如給我介紹介紹你們賣的都是啥玩意?剛不是還說送我點東西嗎?”
“王妃這邊請!”
“來我這啊王妃!”
沈昔昔拔腿往過跑,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在鋪子上轉了一圈下來,沈昔昔懷裡頭塞的滿滿當當的,都快堆不下了。
可衆人卻沒絲毫不捨得的神情,反而還特別興奮的朝着沈昔昔擺手。
“下次再來啊!”
等沈昔昔和墨懷謹的馬車漸行漸遠後,纔有一人後知後覺的發現桌上多了一袋滿滿當當的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