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摔得迷迷糊糊的,被遺訓二字給嚇清醒了,慌張問道:“你爺爺什麼遺訓?”
老頭子肯定沒好事,陸父利落地爬了起來,他得逃,要不然老命不保。
陸塵一伸手,就將人給揪了回來,一把按在地上,冷聲道:“爺爺遺訓,由我替他老人家執行家法,抽你三十鞭,替陸家清理門戶!”
“小塵,我是你爹,你想大逆不道,天打雷劈?”
陸父垂死掙扎地叫着,三十鞭抽下來,他這條老命肯定活不了了,果然他就不該回來。
這座山坡從來沒這麼熱鬧過,圍了不少人,大家聽到三十鞭,再看向黑亮的鞭子,都倒抽了口冷氣,這三十鞭下來,恐怕活不了了吧?
老女人也來了,嚇得直叫老公,但陸父自顧不暇,顧不上她了,還在說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希望陸塵能放棄這天殺的想法。
“爺爺臨終前,我發過誓,必須替他老人家執行,否則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陸塵舉起了鞭子,其實老爺子根本沒說三十鞭,只是讓他抽幾下狠的,也沒讓他發誓,他就是看不得不過這老東西快活,抽個三十鞭,讓這老東西下不了牀,吃幾天苦頭,要不然他這些年的憋屈消不了。
“小塵你不能……啊喲……”
一鞭子抽了下來,陸父疼得直叫,山坡上都是他的鬼哭狼嚎聲,雖然他穿着厚衣服,可陸塵力道大,幾鞭子抽下來,羽絨服都抽破了,空中漫天飛舞着鴨毛,像下雪一樣。
旁邊的人都看得抽冷氣,這是真沒留手啊。
兒子打老子,也算是福城一大奇聞了。
不過大家都覺得陸塵沒錯,擱誰攤上陸父這樣的爹,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陸塵這些年過得多苦啊,而且是遵照陸老爺子的遺訓,陸父就得受着。
十鞭子抽下來,陸父沒力氣叫了,背上都是血,老女人心疼極了,哭着哀求,陸塵沒理她,鞭子依然毫不留情地舉了起來,但力道卻輕了不少。
三十鞭抽完,陸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遍體鱗傷,看起來像是要斷氣一樣,老女人撲在他身上哭,江寒煙撇了撇嘴,這一對奇葩必須鎖死,都別去禍害其他人了。
陸塵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鄭重道:“爺爺,您的遺訓我執行完了,我爸欠的債我也還完了。”
地上裝死的陸父哼哼道:“爸,你兒子要被你孫子打死了,馬上就下去見你了。”
“想見爺爺早說,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他老人家。”
陸塵拿起了鞭子,作勢要抽,嚇得陸父頭一歪,這回是真暈了,陸塵將人挾在腋下,就像挾了條狗,大步下了山。
很快,陸塵鞭打老子的事,就在福城傳開了,最後演變成了陸塵親手打斷了老子的四條腿,給打癱了,陸父都生活不能自理了,說得活靈活現,跟真的一樣。
陸父癱倒是沒癱,但下不了牀是真的,陸塵給了老女人一千塊,讓她在家照顧着,老女人羊城的房子沒了,錢也沒了,也不再嫌棄福城這小地方了。
“從此以後,你就在福城住着,哪都不不許去,若是再敢出去坑蒙拐騙賭,我送你去見爺爺!”陸塵警告。
牀上躺着的陸父身上疼的很,也不敢睜眼,看到這逆子就頭痛。
“我不出去掙錢,吃啥喝啥?”陸父小聲抗議,他纔不要在這屁股大的地方住,一點都沒意思。
“每個月給你一千塊。”
“不夠,我花銷大,一個月至少得五千……”
陸父在陸塵的冷眼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得妥協:“行了行了,就一千。”
一千塊省着點花,也能對付着過了。
陸塵將這兩人趕去了豆豆住的房子,他和江寒煙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下,換了新被褥,就算以後回滬城了,也不讓他爹住,他那渣爹只配住小房間。
第二天,白海棠找上門了,江寒煙一點都不意外,陸塵昨天搞出那麼大動靜,這女人肯定聽到了。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白海棠老了不少,滿臉憔悴,雖然還是漂亮女人,但遠不如幾個月前的嬌豔了。
而且白海棠身上穿的明顯是舊衣服,以她這性子,過年都不買新衣服穿,顯然是真的手頭緊,這些天應該過得不算好。
白海棠看着開門的老女人,皺緊了眉,嫌棄明顯寫在臉上,她還以爲前夫多有出息呢,居然找了這麼個老女人,都能當他媽了。
“我找小塵,我是他媽。”白海棠理直氣壯的很。
老女人朝她瞟了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是瞧不上白海棠的,連親兒子都不管的女人,真不是玩意兒。
她要不是當年打胎太多傷了身子,現在都生好幾個了,她可喜歡孩子了,可惜生不出來。
“你媽找你。”
老女人一扭一扭地進屋通報,現在她對陸塵恭敬的很,幹她這行的,最能認清現實,誰給錢誰就是老闆,必須敬着。
陸塵出了院子,看到憔悴的白海棠,也沒多少表情變化,白海棠卻紅了眼睛,抹起了眼淚,想到這些日子的辛酸和委屈,她越哭越傷心,淚水止不住地流。
“再哭就走!”陸塵不耐煩了。
“小塵,我是你媽啊,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白海棠更委屈了,人人都欺負她,連親兒子也欺負她,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你這媽養過陸塵沒?只生不養,你連狗都不如,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媽?”江寒煙可不客氣,見白海棠還哭,不耐煩道:“再不說事就走人!”
白海棠只得擦了眼淚,小聲道:“小塵,你唐叔病得很厲害,能不能讓你媳婦給他看看?”
唐志華去農村支教後,沒兩個月就得了千奇百怪的病,去縣醫院檢查了也查不出來,發作起來疼得打滾,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差,家裡的錢都花光了,只能來找江寒煙。
“她沒空。”
陸塵斷然拒絕,唐志華死了纔好。
白海棠又哭了,還想再勸,陸塵冷聲道:“唐志華有親兒子,讓唐學海去管。”
“學海不知道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小塵,你唐叔真的病得很重,你行行好,幫幫他吧?”
白海棠咬了咬牙,突然跪了下來,陸塵跳到了一邊,臉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