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煙在院子外站着,她已經看到了唐學海,蹲在門口抽菸,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這傢伙的狀態驚到了。
以前的唐學海風度翩翩,看起來就是個白面書生,雖然不算特別英俊,可眉清目秀,氣質儒雅,能吸引不少女孩的芳心,否則江思媛和原身也不會對這男人死心塌地了。
現在的唐學海頭髮凌亂,鬍子拉茬,眼角糊滿了眼屎,臉上油膩膩的,還爆滿了不少痘痘,蹲在門口拼命吞雲吐霧,活脫脫一副癮君子的模樣。
變醜了不說,氣質還變得猥瑣了,和街上那些猥瑣的流浪漢並沒差別。
唐學海沉浸在香菸的快活中,並沒看到江寒煙他們,他剛剛帶回了兩個客人,江思媛不願意,他又揍了一頓,現在裡面在辦事,很快他就能收到雙份錢了。
他很後悔爲什麼沒能早點想到這個辦法,一次一個太浪費時間了,一次兩個三個纔好,接一回客能收雙份錢,一天就能多接雙倍的客人,收入也能翻一倍,他就能去網吧包豪華間了。
江寒煙他們進了院子,依稀能聽到屋子裡的叫聲,劉梅呸了聲,十分嫌棄。
唐學海抽完了一支菸,擡起頭想伸個懶腰,看到了警察,還有江寒煙和陸塵,他嚇了一大跳,拔腿就要逃,被警察按住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路過!”
唐學海想將自己摘出來,他沒幹犯法的事,也就是找找客人,這個應該不算犯罪吧?
警察鄙夷地瞪了眼,江思媛雖然不無辜,可遇到這種男朋友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他們調查過,江思媛委身於劉峰,把劉峰哄得暈頭轉向,從劉老太太那兒拐來的錢,大部分都給了江思媛。
江思媛轉頭就給了唐學海打遊戲,現在還得賣皮肉供這男人吃喝玩樂,可恨又可悲。
屋子裡的聲音還在繼續,顯然裡面的人已經快活得忘我了,警察一腳踢開搖搖欲墜的門,牀上的三人嚇得停了下來。
兩個猥瑣的中年男人趕緊扯牀單想擋住臉,但警察速度更快,按住了他們,連衣服都沒時間穿,赤條條地拉了出來。
警察給江思媛幾秒穿衣服,三人都拖了出來,和唐學海一起蹲在院子裡。
“還兩個一起,真不要臉!”
“我認識他們,是連襟,胖的那個在隔壁開早餐店,瘦的那個是開出租車的!”
羣衆們認出了兩個嫖客,竟是連襟,果然是好連襟,一起嫖來一起丟臉。
兩個嫖客羞愧地捂住臉,身上只披了塊牀單,還是各扯了一半,衣不蔽體,遮不住風,風吹屁股涼,心裡更冷,要是讓家裡的母老虎知道了,他們小命怕是得完。
“我沒殺人,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下,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殺人,是劉峰他和老太婆吵架,老太婆卻來打我,我是正當防衛,我沒罪……”
江思媛大喊大叫着爲自己辯解,她頂多算是防衛過當,應該判不了幾年吧?
圍觀的羣衆嚇了一大跳,居然是殺人犯,有幾個大媽不禁一陣後怕,她們以前還堵着這殺人犯門口罵呢,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怒火中燒的劉梅衝上去對着江思媛拳打腳踢,警察也沒攔着,得讓受害者家屬發泄一下,他們警察也是講人情的。
“我媽七十多了,腿腳還不好,她能對你做什麼?我請你是去家裡當保姆的,你倒好,勾搭我弟弟滾上牀,還坑蒙拐騙我媽的錢,我媽發現你和我弟弟鬼混,她氣不過要打你,你卻下毒手害死我媽,還把我媽的屍體放在冰櫃裡,我媽可憐啊,在冰櫃裡凍了兩個月,死了都還要受罪,你就是個惡魔!”
劉梅一邊打一邊罵,圍觀羣衆們大吃一驚,居然會有這麼殘忍的人,槍斃十次都不解恨啊。
“是你弟弟強殲我的,警察,我要告劉峰強殲,我沒勾引他,是他半夜趁我睡着了強了我,我打不過他,我也是受害者!”
江思媛想爲自己開解,她說的是真還是假,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劉峰強殲了她,那也屬於另外的案件,她殺人藏屍的犯罪事實很清楚,逃不脫法網的懲戒。
警察押送唐學海和江思媛出城中村,這裡路很窄,警車開不進來,停在馬路邊。
狹窄的路兩旁圍了很多人,對着江思媛指指點點,目光鄙夷唾棄,還有人朝她扔爛菜葉,江思媛抱緊了頭躲閃,但扔的人太多了,沒多時身上就扔滿了爛菜葉。
還有那對連襟嫖客,披着凌亂的衣服,低着頭走着,恨不得能鑽進地縫裡,或者飛去月球,再不回來了。
快走到馬路邊時,兩個膘肥體壯的女人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徑直衝向連襟,一人揪了一個,二話不說就是抽耳光子,帶順帶踢幾下窩心腳。
“你們好啊,說是一起去釣魚,敢情是來吃野食啊,還逮着一堆臭狗屎吃,家裡沒給你們吃飽?嫌家裡的食不好吃?”
“沒良心的狗東西,老孃起早貪黑,忙裡忙外,想着你辛苦了,還在家裡給你燉十全大補湯,你倒好,全補給外面的狐狸精了,老孃今天煸了你!”
姐妹倆都不是善茬,個子高,膀大腰圓的,力氣也大,連襟倆平時就是妻管嚴,再加上心虛,衣服也沒穿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被打得頭破血流了,頭髮都拽禿了。
警察看不下去了,制止了姐妹倆,要不然普通的嫖娼案件,就要變成人命官司了。
姐妹倆還想教訓江思媛,但警官攔着,她們只得罷休,悻悻地跟在後面,還得去派出所給狗男人交罰金。
很快出了巷子,到馬路邊了,警車停在路邊,江思媛一直都安安靜靜地走着,看起來很安分,快到警車時,她突然踉蹌了下,警察下意識去扶她。
就趁這一會兒工夫,江思媛突然向前跑,跑得特別快,像箭一樣,她兩隻手被戴了手銬,可並不影響她的速度,很快她就跑出了一段距離。
“站住!”
警察追了上去,江思媛充耳不聞,不管不顧地奔跑着,她不能被帶走,她不要坐牢,她一定要逃走,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就行了,她一定可以逃走的。
一輛水泥車開了過來,速度並不慢,馬路上沒多少車,也沒行人,司機加速了,他得快點送去工地,然後再拉一車,今天就能多掙幾十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