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陸父自個爬起來了,第一時間跑過去安慰哭哭啼啼的得白海棠。
“別怕,我沒事,那些人不敢對我怎麼樣,過幾天我帶你去買金手鐲。”
“不要買了,金手鐲戴不戴都行,你別去打牌了。”
白海棠朝兒子那邊偷偷瞄了眼,其實她很想要個金手鐲,她的手好看,皮膚還白,戴起來肯定好看,可小塵看起來真的生氣了,她還是忍一忍吧。
等小塵氣消了,她再讓老陸去買金手鐲吧。
“你別管,我給老婆買手鐲怎麼了,誰管得着!”
陸父斜眼朝陸塵瞪了過去,這逆子一回來就惹事,還不如不回來,他和海棠過得好好的。
但不回來也不行,那些高利貸得逆子還,他還不起。
“那些債你還了,總共十三萬,再給你媽買個金手鐲,你賺了那麼多錢,拿一點出來孝敬你媽是應該的,別把錢都花在外人身上,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通情理!”
陸父理直氣壯地教訓,他覺得自己一點沒說錯,兒子賺的錢,給爹孃花天經地義,說到哪他都有理!
江寒煙一個外人,憑什麼花他兒子的錢?
白海棠也覺得陸父說的對,不過她也沒想和江寒煙比,只要每個月給她幾千塊錢花,她就知足了。
可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兒子都不同意,根本沒把她這個親媽放在眼裡。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她以前不信,現在卻信了。
唉!
江寒煙氣得笑了,這個渣爹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無恥的下限,真的讓她刮目相看。
還有白海棠,雖然一直沒吭聲,可明擺着是贊同的。
這兩口子果然是絕配,這輩子就綁死吧,別去禍害其他人了。
陸塵提起鞭子,他忍不住了,好想抽死這渣爹。
江寒煙衝他使了個眼色,陸塵放下了鞭子,對付他爹這樣的渣渣,媳婦比他厲害,他聽媳婦的。
“其實給錢也不是不可以,進去說吧,以後每個月給多少錢,什麼時候給,弄個章程出來。”江寒煙微微笑着,並沒生氣。
先把人弄進屋,關上門再教訓,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陸父卻以爲她怕了,得意洋洋,兩手背在身後,還說:“每個月給一萬塊,我和你媽差不多夠了,我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去醫院看病的費用單獨算,逢年過節再給紅包。”
門口看熱鬧的羣衆們,倒抽了口冷氣,一個月一萬塊,看病還另算,還要紅包,這人是要上南天門打麻將?
江寒煙笑容加深,“萬事都好商量,外面風太大,你們年紀大了,吹風太多對身體不好,進屋商量吧。”
羣衆們都不住搖頭,覺得江寒煙性子太軟了,被陸父這無賴吃得死死的。
白海棠卻心生疑惑,江寒煙啥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陸父得意地哼了聲,大搖大擺地進屋了,他就知道這小賤人不敢,怎麼說他都是長輩,逆子現在是公司老闆,有錢了,地位也高了,自然要面子的。
不給他錢的話,他就跑去逆子公司鬧,讓這逆子丟人現眼,倒盡牌子,看以後還有誰敢和逆子做生意?
江寒煙一眼就看穿了這渣爹的心思,暗暗冷笑,先把人哄進屋,再慢慢教訓這王八蛋。
她衝陸塵使了個眼色,陸塵心領神會,等渣爹和白海棠進了屋,他便跟着進去了。
“各位,我們先處理家事,明天再給大家拜年啊!”
江寒煙一直帶着笑,還拿出幾包香菸,一一敬菸。
大傢伙都散了,薛紅豔也走了,江寒煙關上大門,臉上笑容消失,進了屋。
陸父翹着二郎腿,大馬金刀地坐在上席,還頤指氣使道:“沒什麼商量的,每個月一萬塊,一分都不少,否則我就去你公司鬧,讓全滬城人都看看,你陸塵連親爹親孃都不養,讓全城人都來評評理!”
白海棠表情爲難,她覺得沒必要鬧到這個程度,兒子生意做不下去,她也沒什麼好處。
“小塵,你別和你爸對着幹,他畢竟是你爸!”
白海棠鼓起勇氣勸,她覺得自己沒說錯,當兒子的肯定得聽老子的,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
陸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捏着鞭子的手背上,青筋更鼓了。
他真想一鞭子抽死這對狗男女!
“其實十萬都沒問題,先喝杯茶下下火吧,再說錢的事。”
江寒煙泡了杯茶,笑盈盈地放在桌上。
陸父猶豫不決,這小賤人居然這麼大方,茶裡不會有毒吧?
但他又覺得不可能,陸塵就算再討厭他,也不可能下毒弒父,這小賤人沒那麼大膽子,而且他剛剛親眼看到小賤人泡的茶,不可能下毒。
“喝就喝!”
陸父哼了聲,拿起茶,吹了幾口氣,香味撲鼻而來,他忍不住深吸了好幾口氣,好茶啊。
以前陸老爺子沒死的時候,陸家的生活品質挺不錯,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陸父也吃了些好東西,這茶他只聞香味就知道是好茶。
他喝了一口又一口,停不下來,沒多久就喝完了一杯茶,他舔了舔嘴脣,還想再喝一杯。
“再泡一杯!”
陸父不客氣地指揮江寒煙,這好茶肯定是他兒子買的,他當老子的喝幾杯茶而已,誰敢說不是。
江寒煙沒動,微笑着說:“不能再喝了。”
“憑什麼不給我喝,你一個外人管得了老子?老子就要喝!”
陸父破口大罵,臉上出現了異常的潮紅,但他自己沒察覺。
“再喝一杯就要吃你的豆腐飯了。”江寒煙笑了笑,表情很誠懇。
那杯茶裡的藥量,剛剛能讓陸父躺在牀上,不會出人命,再添一點就要噶了。
“你放什麼屁……”
陸父氣急敗壞地罵,心裡隱隱不安,難道真下毒了?
江寒煙坐着沒動,微微笑着,陸塵也沒動,面無表情。
陸父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深,他想教訓江寒煙,可身上沒力氣,連嘴都動不了,舌頭像不聽使喚一樣,木頭一樣,罵不出來,也動彈不了。
“嗚嗚……”
陸父張大嘴,發出來的是嗚嗚聲,口水還順着嘴角流了下來,沒多會兒就溼了衣襟,就像中風病人一樣。